一覺醒來,高越頭有些疼,昨晚睡得太晚了,他哈氣連天地拍著頭。
趙舒新則是一夜沒睡,天一亮他才有些安心。昨晚他在桌前坐了一夜,時刻警惕著,他怕郭衛(wèi)會再回來。
“怎么沒睡???”高越打著哈氣,睡眼惺忪地問著趙舒新,但那張臉卻有些癱。
“我昨晚沒安慰過張師姐一句,感覺有些對不起她。”
“那你一會去道個歉不就好了?!备咴礁械侥X子突然清醒了些,“哎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
趙舒新說:“老畢沒告訴你嗎?”
宮誠和畢浩喆這時也醒了,揉著眼,搓著頭發(fā)。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畢浩喆半睜著眼對高越說:“還是你悟劍那幾天的事兒,你天天從觀云峰回來倒頭就睡,我懶得跟你說。”
“唉。”高越嘆道:“你們這么快啊,我這么晚才知道怎么感覺像是錯失了好幾百萬兩銀子呢!”雖然他的語氣里有些惋惜,但從那張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實在是看不出來。
趙舒新揉了揉要炸開的頭,“本來師姐就對我有點意思,兩情相悅,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了。”
宮誠有些急地催了催眾人:“好啦,快起來整理整理吧,有什么事路上再說?!?p> 四位少年收拾好房間和行李走出了房門,迎面而來的是蘇莫離以及三位女弟子,她們臉上都多多少少有些疲憊,應(yīng)該也是沒睡夠。
四位少年作揖行禮,恭聲道“師父(叔)。”
蘇莫離笑了笑,“嗯,快下樓去吧,就我們兩間房的人起得晚?!?p> 趙舒新拉著張翡然在最后面走著,“師姐,對不起啊,我昨晚都沒安慰一下你?!?p> “你怎么還叫我?guī)熃?,都跟你說了我小名叫‘豆子’,以后要叫我‘豆子’……”
聽著后面肉麻的話,高越撇了撇嘴,宮誠惡心的吐了吐舌頭,畢浩喆在前面不知道和王詩琪小聲說著什么。
……
京師確實很繁華,但是東山劍宗的人不能在此逗留,他們吃了早飯便接著趕路。昨晚的事讓他們睡眠有些不足,于是在車上他們又睡了一會,趙舒新和東方旭則是大睡了一場,連午飯都沒吃,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了少室山下。
還有半個時辰便是酉時,佛宗宗門的看守僧人還沒有離開,唐鋒走上前去,行了一禮,眾人隨禮。
“兩位小師傅,在下唐鋒,我等是從京東東路淄州東山劍宗而來,參加兩天后的承劍大會,如今天色已晚,實在有失禮數(shù)?!?p> 其中一個年輕僧人雙手合掌,“阿彌陀佛,待我傳告一下師父,還請諸位施主在此等候片刻?!?p> “多謝小師傅。”唐鋒等人再次行禮。
過了一會,年輕僧人跟著一位老僧走了過來。
老僧雙手合掌,溫和地說:“哈哈哈,阿彌陀佛,唐施主,幾年不見都自創(chuàng)山門了啊?!?p> 唐鋒行禮:“普念大師見笑了,您才是,幾年不見,佛法大乘了?!?p> “哈哈哈,唐老施主可還好?”
“家父來信時說了,老太爺精神著呢?!?p> “那就好,那就好。”緩緩掃了一眼東山的弟子,普念大師接著說:“天色不早了,諸位施主請隨我來吧?!?p> 普念大師帶著東山眾人進(jìn)了佛宗,安排了一個弟子帶他們?nèi)タ头?,便先行告退?p> 佛宗有很多客房,都是歐陽子前輩生前令人建造的,原來歐陽子為日后的承劍大會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切。
年輕僧人將東山眾人帶到客房前,雙手合掌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這一間和前面那一整座庭院里的房間便是你們的房間,條件不高,多有得罪了?!?p> “小師傅不必抱歉,我們這么晚來打擾,麻煩貴派了才是?!碧其h眾人謝過年輕僧人。
“諸位施主,就請歇息吧,小僧先行告退?!?p> 年輕僧人緩步離開了。
突然,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二師兄!”
唐鋒聽到這聲音,感覺很耳熟,他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白衣道人,瞇了瞇眼,終于看清了那人的面貌,驚喜道:“師弟!”
白衣道人是正一宗弟子,名為張銘,齊喻四人走后,他們那一代便只有張銘是劍修了,因此正一宗派他來帶隊。
四位正一宗弟子寒暄著,“前一陣子大師兄回正一,跟我們說你們也會來承劍大會,我這幾天一聽到有人來就看看是不是你們,這總算是見到了?!?p> “那改天喝幾杯?”
“佛宗沒有酒的。”
“我們可以以茶代酒啊?!?p> “師父師叔們還好嗎?”
“都很好。”
“那就好?!?p> 蘇莫離笑著說:“張師兄,好久不見了?!?p> 張銘笑著回道:“是啊,好久不見,師妹還是那么漂亮啊。”
蘇莫離掩面笑道:“師兄說笑了。”
唐鋒笑著說:“光顧著我們說話了,來,孩子們?!?p> “見過師叔(伯)?!?p> “哎!我聽大師兄說了,你們的這群弟子真是天才啊,我那群笨徒弟些可差遠(yuǎn)了。”
唐鋒說:“不是有高靖師侄嗎?”
張銘搖了搖頭說:“唉,就他一個著了點道而已,其他的可真都是爛泥扶不上墻,哪能跟你們比啊?!?p> 東方旭嘟囔了一下,“我們有必要這么見外嗎,東山和正一還分什么你我啊?!?p> “也對?!睆堛懶α?。
“唉,對了?!睆堛懴氲揭患拢f:“你們可知道‘天道院’?聽說也是剛成立不久,在八百里秦川,雖自稱為“院”,但和四大書院不一樣,他們是一個宗派,前日就來了佛宗,也是來參加承劍大會的。”
“天道院……”唐鋒想了想,“沒聽說過,想必大會那天就清楚了。”
以唐家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天道書院”的事情,無奈唐鋒在東山多年,很難了解到一些新鮮的事物。
眾人再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回房了,畢竟東山一行人剛到佛宗,舟車勞頓,需要多加休息。
高越走在人群后面,他一直在心里念著“高靖”這個名字,他認(rèn)為此人或許跟自己有些聯(lián)系,他有點想見一見這個叫高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