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劈一般的懸崖峭壁,茂密的森林,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這片山似乎比他先前見到的那些山更加的安靜。
白天的山是綠色的,夜里的山是黑白的。
日升月降,晝夜交替,陰陽相融。
站在山林之中,王顯又變成了山的一部分,就像這山里的一株樹,一棵草,一方山石。
鳥叫、蟲鳴、山澗的流水聲,
四方的山在匯聚,在前行,朝他而來,
識海之中的山更加的清晰、雄渾、蒼茫,不再是一座,而是一片山,有樹、有云、有霧,它在成長。
沒人打擾,
他在山中一站就是三天的時(shí)間,甚至有小鳥在他的頭上搭建了一個半個鳥巢。
王顯從修行的狀態(tài)之中脫離出來,驚飛了那只小鳥。
“抱歉了,讓你白忙活了?!?p> 而后王顯開始登山,游覽這山中的景色。
自山下而始,氣溫變化明顯,這一山之中,似有四季。
朝辭盛夏酷暑天,夜宿嚴(yán)冬伴雪眠。春花秋葉鋪滿路,四時(shí)原在一瞬間。
山腳盛夏山嶺春,山麓艷秋山頂寒,赤壁黃綠白蘭紫,春夏秋冬難分辯。
沿著崎嶇的山路登山,一路而上,沒有碰到一個人。
但從游人的數(shù)量上來看,這座山有些寂寥。但在王顯這種人開來,這里更好,況且這片山,非常值得游玩,
在一側(cè)崖壁之上,有一“千年不融之冰洞“。洞內(nèi)常年有冰,寒氣逼人,好像一個“天然冰庫“,攀崖進(jìn)洞,冰柱、冰臺、冰塔,琳瑯滿目,景象萬千。
在海拔三四千米以上有數(shù)個高山湖泊,系冰川遺跡之冰斗湖、冰磧湖、冰蝕湖,水面廣闊,湖面平靜,碧波蕩漾,清澈凜冽,潔凈無雜,印月映日,呈串珠狀排列于拔仙臺南北。湖邊常有白頂溪鴝小鳥,飛行敏捷,鳴聲啾啾,見人不懼,飛臨水面,銜取湖中草葉,人稱“凈池鳥“、“凈水童子“。
這里還有冰川奇石,有第四紀(jì)冰川遺跡的角峰、刃脊、槽谷、石海、石河、石環(huán)、石玫瑰、凍融巖柱等,怪石嶙峋,千姿百態(tài),如禽若獸,似人若仙,令人目不暇接,浮想聯(lián)翩。
拔仙絕頂,又名八仙臺,海拔將近四千米米,雄踞于秦嶺群峰之上,為太白山絕頂,恰似一個不規(guī)則三角形錐體,孤高崢嶸,參天入云,三面陡峭,雄險(xiǎn)無比,臺頂寬闊平坦,向西南傾斜,西寬東窄。臺上有封神臺、雷神殿,登頂遠(yuǎn)眺,頓有“一覽眾山小“之感。早觀日出,晚看夕陽,流光溢彩,霞光萬丈,令人心曠神怡
站在山頂之上,寒風(fēng)呼嘯,寒氣凜然,
北望秦川,渭河如帶,蜿蜒曲迥,川原似棋盤,阡陌縱橫。顏色灰暗處,是村落、城鎮(zhèn)與工廠。四顧環(huán)視,或石河石海廣布,似浪濤翻滾奔騰;深澗、懸崖如刀劈劍削,深不見底;山巒重疊,如犬牙交錯;唯拔仙臺如鶴立雞群,群山揖圍其下,如眾星捧月,景象別致。
他到了山頂之上,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當(dāng)夕陽西下之時(shí),霞光四射,薄霧彤彤,云濤赤紅與金黃深淺相間,向陽巖壁、峰崖一片通紅,奇麗壯觀。
入夜,晴空月朗之時(shí),山峰含黛,群星燦燦,萬籟俱寂,時(shí)有微風(fēng)沙沙。
太白山千峰竟秀,萬壑藏云,中高山地帶常見云海靄霧,尤以云海最為壯觀。峽谷深幽,峰巒疊嶂,云霧翻騰,四野彌漫,峰如海島,嶺似飛舟,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變幻無窮,景象萬千,身臨其境,有飄飄欲仙之感。
站在山頂,感覺離天空更近了一步,仿佛伸手能夠觸碰到天空,他伸著手,山風(fēng)從指間吹過。
夜觀天象,星空朗朗,天上有七點(diǎn),亮如螢火,排列如勺,正是北斗七星。
巧了,巧了。
望著天空之上的七顆星,腦海之中自然而然的浮現(xiàn)出了七星劍法之中的圖譜、文字。
天樞、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搖光。
他在這山頂之上踏步、挪移。
手一揮,多了一柄古劍,
他走到很慢,手中的短劍舞動的也慢。
本身他看的就是殘篇,他也不認(rèn)為自己是驚世的天才,不管什么古書、功法,一看就會,一學(xué)就通。但是他不急,抬頭望著天空,夜空高遠(yuǎn),星光燦爛,腦海之中浮現(xiàn)出來七點(diǎn)星光。
天上的星星,眨著眼睛。
山上的人,邁著步子,舞著劍,遠(yuǎn)望如同玩耍的孩童。
不知不覺,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長安城中,王顯離開的第三天,終南山。
小橋流水,古徑通幽。
玄都觀外的山路上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多了一塊木牌,“游客止步”。
幾個人看了看木牌,繼續(xù)前行來到了道觀之中。
“柳施主?!?p> “道長好,真人在嗎?”
“師尊在靜修,柳施主請稍等,我去通傳?!?p> 來的卻是柳千城一行人,他是估摸著王顯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下山,而且先問了一下道觀之中的道士,這方才上山來的,他們在道觀的庭院里等了片刻之后,那個去通傳的道士出來,將他們引到了后院會客的廂房之中,泡好了山茶,又過了一會之后,長玄道長來到了屋子里。
“真人?!?p> “坐,沒想通吧?”長玄坐下之后笑著問道。
“想通了?!绷С堑馈?p> “噢,那倒是難得,你且講講我聽聽?!遍L玄聽后頗有些吃驚。
他被一位這位晚輩當(dāng)時(shí)心中怨念、執(zhí)念極重才對,卻不想兩日居然能夠相同,那可是難得的很呢。
柳千城喝了一口茶,然后將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一旁的長玄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聽著,時(shí)不時(shí)的喝口山茶,直到柳千城說完。
“千城啊,你還是認(rèn)為拳頭能夠解決一切對嗎?”長玄道。
他本以為這個晚輩是真的想通了,卻不想是這樣一個“想法”。
“是。”柳千城道。
“弱肉強(qiáng)食是生存的法則,這個不假,千城啊,你是不是覺得道理不重要?。俊崩系佬χ?。
“道理?”柳千城一愣。
“是啊,凡事要講道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