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無日月,在這里始終都是白晝沒有夜晚,龍飛影是被凍醒的,他流失了太多的血,自然而然感覺到了冷,然而一睜開眼還沒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被人掐住了脖子抵在了樹上。
“唔!你……到底是,誰?!”艱難地吐出一句話,龍飛影用力閉了閉眼才看清掐住他的人,一頭銀紅色的長發(fā),精致如冰雪的容顏,妖艷絕倫的玫瑰瞳。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鄙徲牟[著眼危險的扣緊了掐著他頸子的手,“我可以不在乎你的命,但是,有人會因為你的死不開心,我不想她不開心,所以你只能選擇成為她的聆佑使或者——死?!?p> 龍飛影睜大了眼睛,喉嚨被掐緊他喘不過氣,臉色憋的漲紅眼中卻沒有多少恐懼,他極慢極慢地勾起了唇角無聲的挑釁,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對面的樹下,黑衣的少女正安靜的睡著。
蓮幽松開了手,等他喘過氣后才開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p> “你說的她是榮光殿下?”龍飛影咳了兩聲,裸著半身的狼狽絲毫沒有影響他從容的氣度,他笑“恰好,她也是我在乎的人?!辈⒉皇且驗槟愕耐{,而是我想守護她,僅此而已。
“我喜歡識趣的人,無論因為什么?!鄙徲纳钌羁戳怂谎厶忠坏雷仙幕鹑谶M龍飛影的傷口,傷口瞬間愈合的連疤痕都看不見“我的火會埋在你身體里,只要你敢對她有絲毫的傷害我絕對會讓你在眨眼間被焚成灰燼?!?p> 龍飛影站起來走向了卿染,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為什么是我?”
蓮幽靠著樹干慵懶隨意:“因為你的天賦恰好與她天賦之一互補,她如今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我需要你們這些還算有用的人以這樣的方式彌補她的不足。”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能見光的,更加不能讓她知道。
即使明知她并不是世人所想的那樣向陽而生,光芒萬丈,或許是無盡黑暗的深淵,都不重要,只要她開心光明也好黑暗也罷,有什么區(qū)別呢?
龍飛影忽然就懂了蓮幽的用心甚至算計,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卿染安靜的睡顏,單膝跪落:“我龍飛影今日在此起誓,愿用我之生命守護南宮家族榮光太子南宮卿染的榮耀,成為爾手中之劍,聆爾所示護佑平生?!?p> 一閃即逝的銀光印在了龍飛影的心口和卿染的虎口,留下了一朵淡紫色的桔?;y,使君和聆佑使的標志。
站起身信手從戒指中抽了件衣服披上,“她的幻獸呢?那只狐貍還有……九頭蛇皇?”
“在她的空間里了?!鄙徲臎]有回去的打算,這里實在太奇怪了,竟然能夠切斷幻獸與主人的聯(lián)系讓人無法召喚出自己的戰(zhàn)獸,他能出來還是因為他并非幻獸,而且感知到卿染有危險讓他不顧一切從空間里沖了出來,若是他進去了萬一有危險想再出來就難了。
想開口說什么,龍飛影一偏頭就發(fā)現(xiàn)卿染的睫毛似乎顫了顫,于是收了聲靜靜看著卿染,過了一會她的手輕輕動了動,月牙似的眉蹙起忍耐的刻痕,眼皮動了動,終于睜開了眼。
“飛影,你沒事吧?”卿染睜開眼還有些迷茫,一看到龍飛影就想起了他渾身是血的樣子。
“已經(jīng)沒事了?!?p> “那就好,唉?蓮幽,你怎么出來的?”卿染視線一轉(zhuǎn)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蓮幽,這才感覺自己渾身就像被巨石碾過一樣,筋脈和骨骼都隱隱作痛“我,怎么了?”
“你受不住九頭蛇皇契約時的能量暈過去了?!?p> “對啊?!彼淮罅磕芰咳塍w給折騰的不輕,后來就暈過去了。
“您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幾天。”蓮幽不容置喙地道。
卿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龍飛影,感覺到好像心里多了個聯(lián)系“飛影?你……”
“使君,我是您的聆佑使?!?p> 卿染頓時驚得合不攏嘴,指著龍飛影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你……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您似乎不是太開心?”
“不是,只是……你太弱了啦?!?p> “我會努力變強到有資格站在您面前的?!?p> “不是啦,我……算了算了,我一直想要問你,為什么裁決賽的前十要來這里?聽說你已經(jīng)連冠了好幾屆裁決賽的第一,那你一定不是第一次進來了,這個秘境到底有什么?”
“不愧是殿下,竟然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饼堬w影有些吃驚“是的,這個秘境是有人特意創(chuàng)造的,或者說這里其實是個牢籠,一個以小型平行空間為大陣的囚禁之地。”
“三千年前,在魔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一次遠古神獸白澤的蹤跡,但是沒有人找到白澤的下落,傳說只有白澤才能打開尚善地獄的大門,所以千百年來人們瘋狂地尋找著白澤的蹤影,只為一窺尚善地獄的存在。
“而這里就是世間最后一任白澤之主劃下的囚籠,只為了囚禁住曾經(jīng)毀天滅地的幻獸的大型陣法。
“其實這個秘境分為四個區(qū)域,每個區(qū)域都鎮(zhèn)壓著不同的幻獸,不是曾經(jīng)通天坼地的神獸就是毀天滅地的兇獸。這里的中心區(qū)域就是白澤的鎮(zhèn)壓之地,而我之前是從西面的鎮(zhèn)壓之地取得了九頭蛇皇卵。北面鎮(zhèn)壓的是燭陰,南面是饕餮。”
“那東面呢?”蓮幽不解。
“東面應該是大陣的陣眼吧?!边@回開口的卻不是龍飛影,卿染緩緩睜開眼,眼底流動著如血一般色彩“如果按進來時的方位看,我們現(xiàn)在就在東面,我感應到了一股不斷循環(huán)流動的能量,但沒有生命跡象,是靈脈嗎?”
“應該不是靈脈吧,聽師父說那似乎是一個什么極道幻器作為封印的陣眼才能確保陣法的平衡。”
“哦?那我倒是很感興趣?!鼻淙菊UQ郏壑醒庠谙耍龘岽捷p笑“有時候覺得是神裔古族真好,就算是這詭秘的秘境也無法限制天賦。”
“太危險了,我們?nèi)羰菦]有受到限制還好,現(xiàn)在靈力被桎梏的我們無論去哪個鎮(zhèn)壓之地都是送死?。 饼堬w影果斷又干脆的拒絕了卿染的提議,深知被鎮(zhèn)壓了好幾千年的幻獸有多殘暴,他不能讓她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