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是為什么到死不肯放過你們?”卿染撿起女子廢布一樣的衣服,現(xiàn)在她身上穿的是卿染的衣服。
“我是霍家家主霍義爵的養(yǎng)子,柏伊她是霍義爵的親生女兒,但是因為生來就沒有修煉天賦而被軟禁在這個閣樓?!蹦凶訙厝岬厥釘n著女子參差不齊的亂發(fā),“她的母親在霍家一直都是個禁忌,而我是霍義爵安排給柏伊送飯的人。他是一個明明很殘忍卻在人前將表面功夫做得完美的人,即使再不待見這個女兒他也不會主動說殺了她,因為這事關(guān)他的臉面。
或許是日久生情,我和柏伊在這樣的情況下相愛了。
據(jù)她所說她的母親是霍義爵真心愛過的女人,但是又不能算是人。她的母親是獸人族的貓女,作為貢品要獻給神墮司族做女奴祈求庇護,而霍義爵當年恰逢其時的游歷到了獸神山,對當時的貓女一見鐘情將之擄了回來。
獸人族的貓女雖然容貌出名的美顏,但是也由于美名在外導(dǎo)致族中女子皆不敢外出,性格單純好騙,就這樣被霍義爵給帶回了霍家。
當代家主愛上個貓女怎么都說不過去,故而建造了這個祈水閣,將貓女軟禁在這,而他則娶了神墮司族的掌上明珠將他擄掠貓女的事揭過。
沒過多長時間,貓女懷孕了,性格也越發(fā)的敏感,她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霍義爵的真實面目,于是每當霍義爵來看她,她便設(shè)計將他灌醉套他的話。
就這樣漸漸的知道了霍義爵正在做的事,貓女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只是潛意識覺得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而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也未必有幾分真心,于是以防身為名,貓女從霍義爵手中拿到了各種的符咒,又以無聊為借口讓霍義爵找來了錄影符,每次灌醉他之后便將他的話都錄下來當作日后脫身的要挾。
可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始終找不到離開的機會,就這樣一直等啊等啊,直到柏伊的出生讓這件事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柏伊生來就有二分之一的獸人血統(tǒng)無法修煉人族的功法,以至于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個廢材,霍義爵有多少期待就有多少失望,從那以后祈水閣就被重兵把守。
貓女終于看清楚了自己愛人的真實面貌,久久的抑郁終于在柏伊七歲那年撒手人世,在死前她將苦心收集的證據(jù)交給了柏伊并且將她自己全部的修為給了柏伊,只希望她能逃脫這個牢籠。
獸人族只是無法修煉人族的功法,卻不代表他們無法修煉,相對的,他們每一族都有各自不同的功法,貓族的功法就是極致的速度和神出鬼沒的利爪,柏伊的母親還傳給了柏伊她的異火。
只是不知道霍義爵從哪里得知貓女藏下證據(jù)的事,從半個月前就開始派人輪番前來威逼利誘,讓柏伊交出證據(jù),哪怕只是懷疑也絕不能讓他身上留下污點。
而昨夜不知出了什么事,霍家被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軍隊包圍,暗影團也沒了音信,霍家大亂,霍義爵的護衛(wèi)頭領(lǐng)趁亂強要了柏伊,我去時已經(jīng)晚了,柏伊引動了異火自焚。
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我只在意她是否還好?!?p> 原來這就是整件事的真相,卿染感慨的長嘆一聲,“那么這個衣服里縫著的就是那些證據(jù)了?”
“是的,本來柏伊是想要帶著這些證據(jù)一起消弭世間的?!蹦凶由钋槟匾恋哪槪瑒幼鳂O其輕柔地撫摸柏伊的臉“這個地道是柏伊的母親背著霍義爵偷偷挖的,柏伊看到我沖進來之后便帶我逃到了這里?!?p> “可是按理來說異火認主是不會傷害自己主人的?!鼻淙居窒氲搅艘粋€問題,柏伊和男子都傷得非常重,而且在柏伊的身體里她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火的痕跡。
“異火是柏伊母親的,她死的時候柏伊還太小根本就無法承受異火,柏伊的母親就將異火封在了柏伊體內(nèi),是想等她有能力承受異火的灼燒時再認主。”
“怪不得我沒有在她體內(nèi)發(fā)現(xiàn)異火的痕跡,那就是她昨天撕開了原來的封印放出了異火?!鼻淙纠潇o的又分析了一遍,“而異火破體而出后的第一時間沒有立刻將柏伊燒成灰燼是因為異火還記得老主人的味道,而柏伊身上有她母親的一半血脈而讓異火繞開了她,但是后來火勢越來越大,已經(jīng)沒有主人控制的異火失了控就不再記得老主人的味道,從而燒傷了火中的柏伊?!?p> “您分析的絲毫不差。”男子驚嘆了一句,難以想象并沒有看到的少女竟然可以憑借他一句話將整件事的始末完完整整的推理出來。
“因為她本身已經(jīng)沒有了求生欲,所以坐在火中等待死亡,或者說她已經(jīng)準備好迎接死亡了,但是看到你沖了進來她動搖了,她不想你死于是在緊要關(guān)頭還是決定了救你,但是還是晚了,被火燒斷的房梁落下來砸中了她,你前來救她時也被漫天的大火燒成這個樣子,好在你們最終都從火中轉(zhuǎn)移到了這里揀回了一條命,但是可惜她傷勢太重已經(jīng)是彌留之際,而你也準備在她死后殉情,我說的沒錯吧?”
“我……確實,在您二位出現(xiàn)之前我確實是想和她一起共赴黃泉?!蹦凶有唪龅卮瓜骂^,“沒想到還有人會找到這里?!?p> “我們依然不是白來的,作為報酬,這個證據(jù)我們就拿走了,你們也盡快離開吧,霍家很快就不復(fù)存在了?!鼻淙菊菩娜计鹧z紅蓮業(yè)火焚燒衣物,錦緞帛縷焚燒殆盡后數(shù)十張老舊昏黃的符紙留在了她手里,“你們也換個名字開始新生活吧?!?p> “是,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如有需要我們隨叫隨到?!蹦腥藢匾翑r腰抱起,神色鄭重的承諾下來。
“好,有需要我會通知你們的?!鼻淙疽矝]有拒絕,現(xiàn)在漠北霍家的事算是了了,剩下的收尾善后相信君瞳和龍霄會解決的。
待男人走遠了,卿染喚出白澤:“接下來就到你表演的時間了,辛苦你了白澤?!?p> “為主人效力不是每個戰(zhàn)獸應(yīng)該做的嗎?!卑诐梢粋€閃身來到了霍家的主院,所有人都在全神貫注地對付著府外的圍困,突然多出來一個白衣銀發(fā)的男子嚇了不少人一跳,還不等他們喝問,白澤搖身變回了原形。
吼——
一聲驚天動地的獸吼聲,身長百尺體態(tài)雍容的巨獸憑空出現(xiàn)在了霍家的上空,一身雪白皮毛姿態(tài)優(yōu)雅,頭生雙角眸如紫云的瑞獸目光蔑視的俯瞰整個霍家,恢復(fù)了原形的白澤有霍家府邸的兩個大,兩條如云團般的狐尾輕輕一掃再一卷,一大片房屋就像豆腐渣一樣應(yīng)聲而倒。
撲——
白澤噴出一口氣,瞬間就是一道龍卷風(fēng),掀飛上百霍家弟子,雄獅般威武又矯健的身姿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那通身祥瑞的華光越發(fā)高不可侵,眉心的修羅骨蝶印記赤裸裸的昭示著自己的身份。
遠古瑞獸——白澤!
霍義爵撐著護罩抵擋著狂風(fēng),來不及驚喜身后又是一輪萬箭齊發(fā),數(shù)十個霍家弟子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前狼后虎,霍家已經(jīng)是進退維谷,霍義爵憋著一口氣轉(zhuǎn)身看著自家門外的大軍:“各位不知從何而來!我霍家可曾得罪過諸位,使得諸位對我霍家如此趕盡殺絕?!”
“老匹夫,你莫不是忘了十年前做過什么?!”君瞳一張俊臉結(jié)著冰霜,暗金色的眸子里濃重的殺意幾乎要破瞳而出,“五歲的女孩被你活生生灌進了相思黃泉,你竟也有臉問可曾得罪我們?!”
“那個女孩?你們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霍義爵大驚失色,十年前的恩怨竟然會變成這樣,那個看起來無依無靠的孤女背后竟有如此大的靠山?
“她是我們的主子,你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君瞳怒不可遏,他猛一揮劍“給我殺!霍家的人一個不許放過!”
霍義爵驚慌失語,眼看著霍家的弟子接二連三的被殺,他已經(jīng)再難冷靜下來,通紅的雙眼手握雙锏從墻上一躍而下,直沖君瞳而去。
君瞳大笑:“來的好!”提劍迎上,兩人的身影在空中不斷碰撞,分開再碰撞再分開,激烈的火星四濺,“叮叮當當”的兵器碰撞之聲響徹不斷,身影快到看不清楚。
轟——
巨響之后,一個身影從空中極速跌落下來,“砰”的一聲狠狠砸落在地里,一個巨大的坑在煙塵散去之后留在了地面。
空中一個漆黑的身影緩緩降落下來,君瞳那冷厲的仿佛結(jié)了層冰的俊臉映入眼簾,獲勝的是君瞳,落下來的是霍義爵。傷勢頗重又摔了個七暈八素,躺在坑里許久都動彈不得,一個小兵上前一把將他從坑里拎出來,干脆利落的打斷了他的手腳之后扔在了地上,拍拍手道:“搞定了?!?p> 君瞳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輕一偏頭立馬上來兩個人將還沒緩過勁的霍義爵綁了塞進麻袋里,剩下的就看白澤的了。
白澤也夠給力,長尾一甩將霍家的高墻掃倒,霍家的弟子就像下餃子一樣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傷重的直接摔死,傷勢輕的個個倒在地上呻吟哭喊著,基本上沒有了霍義爵的霍家就是盤散沙,君瞳一個手勢,手底下的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人都綁了裝麻袋里帶走。
白澤沖君瞳輕輕頷首后化為人形去尋卿染去了。
安排好暗影團成員的龍霄終于找來和君瞳會合商量著善后的事。
霍家祈水閣的廢墟上,卿染和羽沐并肩而立,卿染仰望著夜空微微一笑,“你回去吧三哥,替我向父親和其他哥哥們帶好。”
羽沐垂眸看她,“那你呢?”
卿染:“我要去歷練了,如今小仇得報,大仇嘛目前還實現(xiàn)不了,我要找個地方把實力提升上去,最好能達到前世的水平我再出來唄。”
羽沐:“那……”
卿染大笑著拍了拍羽沐的肩,“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也明白你有你的顧慮,哪怕不能告訴我,至少在我知道一切之前圣魂鈴還是讓它處在封印狀態(tài)比較好?!彼绶毙?,顧盼流波“等你什么時候愿意告訴我了,就來找我吧?!?
煥月殤
第一卷到此結(jié)束了,明天開新一卷新的旅程,期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