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е魅俗摺!卑诐缮砩戏褐y藍(lán)的光,瞳色漸深似一團(tuán)深不見底的漩渦,這是要恢復(fù)原形了。
“不必。”卿染一把握住了白澤的胳膊,背后蝴蝶骨射出兩道金光,“撕拉”一聲輕響后,一對燦金色的龍翼撲啦啦伸展開。
三十幾米寬的翅翼神圣華貴,源自神圣巨龍的氣息和威壓頓時將樹下的幻獸震退了幾步,猶疑著不再像之前那般狂躁,鋒利的腳爪抓撓著地面,鼻息白氣噴吐。
卿染一把拉過白澤,震翼騰飛,神圣的金光照耀在她身上,圣潔美好的像幅畫。
吼~~~吼~~~
卿染的動靜鬧得太大,就連洞里的那個都被驚動了,一聲聲不耐煩燥的低吼從洞里甕聲甕氣地傳出來,于此同時還有沉重的腳步聲。
卿染帶著白澤飛落到了不遠(yuǎn)處的山頭,視角正好可以看到下面樹洞和前面的一片聚集著獸潮的空地。
赤金色的長毛,猿猴一般大小,兩腿直立走路,雙臂長及地面,猙獰的肌肉像座小山般堆在身上,形似于人卻非人,茂密的毛發(fā)幾乎長滿了它的臉,震耳欲聾的低吼難聽的像山崩。
這是……黃金比蒙。
怪不得覺得熟悉,黃金比蒙這種長相奇丑的幻獸如果不說誰能想象得到它竟也是上古異種呢?
作為比蒙獸的一種,至于他的祖先再往上到底是哪支哪脈的何方神圣至今已無人查問,只知道它和巨靈猿是近親,好歹也是高等血脈的幻獸,其智商可與人相當(dāng),而且力大無窮,精修力量型的戰(zhàn)斗系或者防御系大多很喜歡收一只來玩,畢竟比蒙雖然好色且不大靠譜,但它勝在忠誠不二。
看著這只不過三人高大的黃金比蒙明顯還在幼生期,頭頂一撮火紅的毛發(fā)是血統(tǒng)的象征,還算純凈。而且看上去已經(jīng)是神獸二星了,以比蒙的修煉生長速度來看實力已經(jīng)不俗,天賦也不錯。
卿染神色微黯,她曾經(jīng)有個心腹的部下最得力的戰(zhàn)獸就是一只三十多丈高的成年魔神比蒙,一吼之威即可開山碎石,只可惜了最后主死獸亡,這世間最后一只血脈純凈的魔神比蒙就這樣……沒了。
“主人,您沒事吧?”一只骨節(jié)修長的玉手按在了卿染肩上,微微偏轉(zhuǎn)目光就能看見白澤寫滿擔(dān)憂的臉龐。
“沒什么,就是想起了些舊事,難免有些傷懷?!鼻淙緭u頭低笑了一聲,“一會……算了,你幫我拖住外面這些幻獸,能做到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主人,您自己對付一只神獸是不是太冒險了?”白澤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她,一只手緊緊抓住她的衣服不肯松。
“你是不是忘了,煥鳶還在我空間里呢。”
“煥鳶……”一想起那個呆在空間碧湖里的那朵花,白澤不禁機(jī)靈靈打了個哆嗦,滿湖的蓮花芳香邐迤本是件樂事,然而紅衣銀紅色長發(fā)的冷面女子卻斜臥芳叢,好端端的美景冷不防一對上煥鳶的冷臉,心情頓時大打折扣。
再說這煥鳶,巴掌小臉杏眸修眉,鼻梁高挺嘴唇紅潤,生的是美艷動人,奈何這拒人千里的冰山臉和這比冰還冷的性格當(dāng)真是不討喜啊。
“蘊(yùn)神木快熟了!”清幽的香氣又是一陣潮涌,連帶著幻獸們一陣躁動,即使神志不清依舊“嗚嗚……”低吼,四蹄刨地不止。
卿染看準(zhǔn)了機(jī)會,隨手扔下一把冒火的大鐵釘,好幾只幻獸不察被釘了個正著,尖聲嘶鳴著暴動起來,就在這時密不透風(fēng)的獸潮出了個豁口,卿染看準(zhǔn)時機(jī)躬身躍下,像一頭矯健的獵豹穿行在林間枝頭。
一閃而過,卿染迅速的躍進(jìn)了洞口,白澤緊隨而下,吸引住了幻獸們的注意,成千上萬只各種各樣的幻獸蜂擁而上,將白澤團(tuán)團(tuán)圍住,這下當(dāng)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白澤溫潤的眸光一冷,抬手間漫天冰棱,劈里啪啦像劍雨般砸下來,沒有甚至的幻獸頓時死傷了大片,腥臭的血腥味充斥在林間山谷,清新的草木泥土的味道都被掩蓋得半點聞不到了。
一滴血濺上了白澤不染纖塵的衣擺,讓他本就如蒙冰霜的臉龐又冷上幾分,冰藍(lán)色的霜花從他腳下蔓延出去,鋪天蓋地席卷了方圓數(shù)十里的土地。
“嗷嗚——”
“吱吱吱——”
“唳——”
苦寒的冰霜將幻獸們的蹄子都凍住了,一聲聲憤怒的吼聲里還夾雜著驚慌,似乎有幻獸的神智清醒了。
轟——砰——
樹洞里噴出大量的煙塵,巨大的爆炸聲從樹洞里傳出來,比蒙受傷的哀嚎聲和怒吼聲,激烈打斗的碰撞聲,整棵樹都在劇烈的搖晃,連同腳下的大地一起如山崩地裂般的震撼。
白澤有些擔(dān)心,心里沒有多少底,下手越發(fā)沒有分寸起來,隨手?jǐn)Q斷一頭閃電貍貓的脖子,眼角漫上了猩紅,冰冷的殺意從他體內(nèi)透出來,像深不見底的風(fēng)暴,充斥著令人絕望的毀滅和暴虐,紫羅蘭色的眼眸優(yōu)雅又動人,偏偏此時就像破碎的星空,讓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緋紅的唇角極慢極慢地勾起惑人的弧度,白皙的臉上迸濺了細(xì)小的血點,血腥,卻圣潔的美好,“唉~”悠悠嘆出一口氣,白澤抬起了修長的手,緩緩,緩緩地握緊。
“嗚嗚嗚……”就像是一只看不見的神的手扼住了他身邊百米之內(nèi)所有幻獸的喉嚨,瀕死的恐懼讓神智半昏半醒的幻獸們瘋狂地掙扎,不甚清醒的甚至頓時驚醒了。
轟——
又是一聲巨響,白澤狠狠閉了閉眼,想轉(zhuǎn)身看去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壓抑克制的威壓,是鳳凰族的氣息摻雜在里面,而且,并不是卿染的!
超出預(yù)料之外的驚慌就在剎那間涌上心頭,白澤霎時間白了臉,身化流光便要沖進(jìn)去尋找卿染。
“嘭……”
“哎呦!”少女苦惱的一聲嘆息,“白澤,你在干什么啦!”
“主人!”白澤胸口也被撞的生疼,聽到了女孩子的聲音竟也顧不得許多地看去,“您沒事吧?”
眼前的煙塵漸漸散去,視線的盡頭一個身軀挺拔修長的男子沉靜地站在卿染身邊,一只骨節(jié)分明且白皙如玉的手扶在卿染的一邊肩膀上,另一只手輕輕按揉卿染撞紅了的額頭。
金色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飛舞動,修眉斜飛入鬢,蝶翼般的長睫下,斂盡世間萬千光華的金色鳳眼狹長動人,眼中化不開的溫柔蕩漾著淺淺的漣漪,鼻梁高挺,薄唇紅潤,一打眼便知此人絕非等閑。
“還好還好,我頭夠硬,沒被你撞死?!鼻淙景氩[著眼打趣道,眼底還有晃動的水光,鼻尖也紅紅的,說話卻沒有多少責(zé)備。
“這位是……”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霜華,鳳凰族太子,霜華,這是白澤,世上最后一只白澤。”卿染道。
“久仰霜華太子大名,當(dāng)真是名不虛傳。”從洞里散發(fā)出來的那些微的威壓和氣息如果不是他的血統(tǒng)夠純凈,只怕也會受些影響,而他能將氣息收斂到這種地步足見功力了得。
“相較于白澤一族,霜華不過是擔(dān)了幾句虛名罷了?!钡男α诵ΓA顯然沒當(dāng)一回事,半垂的眼眸始終看著卿染,一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