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的島嶼比較外圍,距離銀線指示的島中間還隔著兩座島,島與島之間的空隙都被漆黑的戰(zhàn)艦填滿,成千上萬艘戰(zhàn)艦停泊在這一道海域,就連海中的幻獸都不敢多作停留。
卿染大略看了一眼每艘戰(zhàn)艦上都只留了三五個魔站崗,防衛(wèi)松散應該可以輕松摸進去,就近找了一棵紫珊瑚擠出汁來涂在唇上,將木系和光系的靈力分別凝聚于雙眼中,眼眸一閉一睜就呈現(xiàn)出一金一綠的異瞳效果,暗力一催,頸上頓時出現(xiàn)細碎鱗片樣的紋路,像是部分未完全分化的魔鱗。
璃姬上下打量了一圈終于無話可說,兩人眼神一對,想法不謀而合,不約而同露出了然的壞笑,隨機十分有默契的一南一北閃身分開。
卿染一直向南,幾個眨眼就到了小島的中心,所有戰(zhàn)艦上的魔除了留守的都在這里圍著火堆大吃二喝,嘰嘰喳喳的魔語嘈雜的像是菜市場,全然不知災難已經(jīng)來臨,偏偏一句卿染也聽不懂。
埋伏在草叢里,卿染估算著這里大致多少兵力,一眼沒看到邊,又探頭去看,旁邊草中幾乎和巖石一個顏色的蛇慢慢伸出鐵灰色的頭,猩紅蛇信輕吐,明黃色的蛇瞳幾乎豎成一條細線,蓄勢待發(fā)的慢慢抬起身子向后拱起,三角形的頭緩緩張開嘴向卿染纖細白皙的頸子沖去。
卿染眼角余光只見一道明亮灰影直直沖來,條件反射的一把探出將灰影鉗制在手,這時才抽出時間去看是什么東西,六星玄獸劇毒鐵棘蛇,足有成年人手掌大小,脖子細而體長九尺,比一般的蟒蛇還要大,而且四寸長的折疊蛇牙咬合力甚至不輸一頭鱷魚。
看這家伙長這么大,估計在島上是霸主一樣的存在了。卿染第不知道多少次撥開盤卷纏繞試圖掙脫她控制的蛇尾,靈機一動又靠近了魔族一點,向九黎借了點未來蛇皇的威壓,嚇住了這靈智不高的小蛇,手中一個用力將至拋向了魔族。
天降異物,魔族以為是敵襲紛紛暴起,幻技和武器紛紛亮起,還有個別魔族飛上了天四下打量,嚇得卿染趕緊貓進草叢。
“%¥¥##@&**”
“¥&……(%¥#)……%%”
……
說的什么鬼東西?卿染聽得一頭霧水,但是看魔族倒霉她就很樂不可支,只可惜短暫的驚慌過后,幾個明顯等級不低的魔族幾下轟殺了被卿染嚇得還呆愣愣的鐵棘蛇。
敵眾我寡,若是卿染貿(mào)然出手此刻估計就已經(jīng)和那條可憐的蛇一個下場了,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卿染悄悄召喚出九黎,低聲囑咐了幾句,小小的沒有巴掌大的小家伙馬上乖巧點頭,向魔族中最強的家伙身邊游去,遠遠的卿染見它就緒了,于是也悄悄退到巖石后面開始加熱昏睡藥劑。
嘶嘶嘶……
刷刷——
奇奇怪怪的聲響一直不斷,魔族再次戒備起來。
“%……%%!?。 币粋€魔聲音十分糙啞的大喊了一句什么。
“#¥@%?”全體魔族瞬間起立,其中一個貌似是最高的將領(lǐng)說了句什么。
卿染莫名其妙的聽懂了這兩句,無外乎“不好!好多蛇!”和“警戒”或者“小心”之類的,思及造成造成了一切的罪魁禍首所作的好事,卿染竟然有點期待魔族的慘狀了。
于是她加快了動作,帝蓮幽火在掌心無薪自燃,一管無色透明的藥劑正在火焰的熏烤下化作帶著清香的煙霧慢慢擴散在空氣里。
轟——
島的另一邊爆發(fā)了巨響,一朵蘑菇云慢慢升空,黑灰色的云里還有沒完全散去的火星,仿佛火蝶在云霧中緩慢起舞,絢爛的爆炸驚呆了眾魔,接二連三的慘叫,回過神來的魔不待看清發(fā)生了什么讓他們?nèi)绱藨K叫,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上一秒還在欣賞蘑菇云,下一秒就看到了自己的腳上了天。
“唔,這藥還挺靈的?!鼻淙景蛋蹈拐u著提刀沖進了魔堆,趁你病要你命,一刀一個魔族如切瓜,烏黑帶點腥臭的血瓢潑飛濺,和滿地五顏六色的蛇成了極佳的搭配。
飛舞的長刀成了魔族的催命符,藥勁來得兇猛,卿染還深怕魔族和人的體質(zhì)不一樣,放少了藥不倒他們,一狠心下了猛藥,幾乎是能放倒十萬頭大象的藥量來得,倒是沒白費了那么貴的藥。
璃姬應該已經(jīng)炸掉了戰(zhàn)艦,周邊島上的魔必定會聞風而動,到時候就是她們潛入的最好時機,就算不全都被吸引過來,至少也能分擔火力,中間還有兩個島,只要再制造一場混亂,就不信他們不上鉤。
快刀斬亂麻,小兵等級都不高,一刀下去幾乎就涼透了,就有那么幾個等級不低的小頭目,竟然頂著藥勁還沒倒反而提起武器向她殺來。
卿染一眼就看出他色厲內(nèi)荏實際上也是個強弩之末,果斷拼著挨一刀的風險放他逼近,只剩兩步時飛起一腳將他踹飛,回身一刀將另一個摸近的捅了個透心涼,飛快躍起將掙扎著爬起來的第一個魔頭砍死。
四哥到現(xiàn)在還生死未卜,哪有時間在這里耽擱,卿染被前仆后繼的魔攪得心頭火起,索性也不講什么道義不道義了,直接祭出帝蓮幽火開啟無差別屠殺模式,焚盡世間萬物的蓮幽一出,生靈寂滅,萬余魔族和數(shù)不勝數(shù)的蛇類一朝從世間蒸發(fā)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璃姬緊趕慢趕從另一邊飛奔過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年紀尚輕的樓主大人站在高高的巖石上,眼中倒映著熊熊火光卻不見一絲波瀾,哪怕數(shù)以萬計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都冷漠的讓人心驚膽顫。
冷魅無雙的側(cè)臉完美得讓人心折卻也同樣棱角漠然的讓人不敢直視,深邃的風眼里滿是不屬于這個年紀該有的滄桑,總帶著人無法看懂的沉重感,哪怕偶爾露出幾分孩子氣依舊讓人不敢小看。
這哪是一個少女?明明是個披著少女皮的老妖怪吧。璃姬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