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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煙雨

第四十六章 毒計又施

永樂煙雨 影子之名 6262 2019-04-26 08:34:04

  自從朱棣帶著后宮出去狩獵,宮里清凈了不少,煙雨惦念小熙,便每日午后到奉仙殿,將自己抄寫的經(jīng)文在小熙棺前焚燒。

  今日從奉仙殿回來,煙雨剛邁進永福宮就看見小宮女急匆匆來報:“娘娘,您可回來了!”

  小宮女手指東廂房道:“兩位小主自下午開始腹泄,乳母看小主哭鬧又喂了一些奶,結(jié)果吃完奶又泄了兩次,剛才摸著小主的身體還有發(fā)熱,奴婢正要出去尋您呢!”

  煙雨急步往東廂房,兩位乳母王氏、秦氏三十多歲,身材如矮水缸一般,分別抱著兩個孩子,一臉焦急,她們心里清楚,若是小主子有什么閃失,她們挨頓板子都是輕的,搞不好就是掉腦袋的罪過,若再扣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抄家滅門的也不是不可能!

  煙雨看了看孩子的小臉由于發(fā)熱而發(fā)紅,熟練的看了一下舌苔、眼睛,托著孩子的小手腕號了號脈,片刻后問道:“兩個孩子分別由兩位乳母哺乳,又怎會同時腹泄?乳母們今日用的早、午膳可有查看?”

  乳母王氏回道:“回娘娘,今日膳食與平日一般無二,就是一些米粥、肉糜青菜、蛋羹!”

  煙雨接著問道:“你們二人身體可有不適?”

  乳母王氏回道:“并無不適!”

  正說著,乳母秦氏回道:“不好,小主子又腹泄了!娘娘容奴婢去處理一下!”

  煙雨道:“我自己的孩子,還有什么好回避的?你且換下襯墊讓我一觀!”

  乳母秦氏得令,熟練換下孩子襯墊,上面滿是腹泄物,發(fā)酵牛乳一般的臭味瞬間充斥著房間的每個角落,房間內(nèi)的宮女嬤嬤們不禁憋氣,在娘娘面前強忍著作嘔的沖動!

  煙雨接過乳母遞上來的襯墊對著燈光仔細觀察,這令人作嘔的排泄物并未對她造成影響,煙雨道:“往日孩子的排物是何顏色?是何氣味?”

  乳母道:“往日小主們都是排的金黃色、奶腥氣味!似是昨日起,開始有些這樣氣味!”

  煙雨將襯墊放在污桶中,分析道:“這排物呈黃綠色,有些許顆粒,且氣味難聞!這明顯是吃了極害涼之物導(dǎo)致腸胃受損,吃下的奶還未消化就排了出來,以致有些許顆粒和難聞的氣味。孩子如今只吃母乳,腸胃又怎會受了害涼!”

  乳母二人跪地哭訴道:“娘娘明鑒,我二人自從作了小主的乳母,害怕通過奶水傷了小主,所食之物皆是膳房傳送,絕無私下食用任何東西,就連喝水都喝溫?zé)岬?,生怕傷了小主千金之軀!我二人可以對天發(fā)誓!”

  煙雨彎腰扶起乳母道:“你們不要害怕,我并無猜忌你們的意思。既然食物并未有異,必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說著,煙雨摸了摸乳母的衣服,用手指搓了搓,感覺手指間有細微的粉沫!又湊到乳母身前聞了聞,有一股清涼的草藥之氣。問道:“你二人的衣物幾時曾換洗的?”

  乳母王氏臉上有一抹一閃即逝的驚慌,急忙搶答道:“我二人每日沐浴更衣,必是干凈的!”

  煙雨道:“你們的衣物又是由誰浣洗?”

  乳母王氏道:“自是浣衣局浣洗,每日都有專人到各宮各院送取衣物的?!?p>  煙雨堅定吩咐道:“靈兒,去拿兩套嬤嬤的干凈衣物給乳母換上,從里到外全部要換!”

  乳母二人對望了一眼,雖然莫名其妙卻也只得遵從。

  片刻,乳母換了衣服出來,煙雨讓人準(zhǔn)備一盆清水,讓靈兒將更換下來的衣服泡入清水中,原本清澈的水中立刻浮起一些白色的粉末,又過了一會,白色粉沫化開,整盆水逐漸變成了淡淡的綠色!

  現(xiàn)場的所有人盯著整盆水的變化,不由地驚呆了!

  靈兒捂著嘴看向煙雨,煙雨緊緊攥著拳,單薄的身體被心中熊熊的怒火灼燒著杏臉瑟瑟發(fā)抖。

  煙雨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用平靜的語氣道:“果然,有人趁浣洗衣物之機,將乳母的衣物在銀杏果汁水中浸泡,這銀杏果雖然味美卻是極寒之物,常人尚不能多食,何況孩童?這衣物受銀杏果汁水浸泡后曬干,乳母穿在身上不會受什么影響,可乳母在哺乳時,孩子卻將乳母皮膚上、衣物上的銀杏果汁粉沫經(jīng)口鼻吸吮入體,一日量雖不多,但時日一久就會造成孩子中毒腹泄,且不易被察覺中毒因由,若腹泄不止,要不了半月,孩子就性命不保!”

  靈兒怒道:“是誰,竟敢謀害皇嗣!用心如此太歹毒!”

  乳母二人跪地哭求:“娘娘,我二人真是不知道此中毒計,還求娘娘明察!”

  煙雨問:“你二人勿要哭鬧,以免驚動旁人!我也并未要怪罪你二人,以后多加小心便是!如今既是已查到原由便好醫(yī)治了,好在孩子中毒未深,假以時日便會痊愈!此事不宜張揚,只要孩子無礙就行了!”

  靈兒心道:“這皇貴娘娘平日里如菩薩一般,說話都沒有高聲過,可這性子也太弱了!親生孩兒都要被人謀害了,怎么能這么輕易就放過了?難道真要讓人拿刀架脖子上才會著急嗎?”

  煙雨看著靈兒欲言又止、輕聲嘆氣,心道:“這丫頭倒是個與自己一心一意的!”

  乳母二人跪謝,煙雨讓靈兒從自己的小藥箱里拿了些草藥煎煮之后喂給孩子們服下去,當(dāng)夜就止住了腹泄。

  煙雨就寢前讓靈兒附耳近前交待了幾句,靈兒領(lǐng)命拿了包銀子就出去了,沒多大會兒又回來復(fù)命,煙雨聽后讓靈兒正常熄燈就寢,永福宮依舊像往日一般平靜。

  可永福宮的夜注定平靜不了,夜半三更,永福宮平日里廢棄的西北小角門吱呀一聲開啟,深宮的夜份外寧靜,這道開門聲也就格外刺耳,猶如老鼠般閃出一個矮胖的人影,驚慌的探頭探腦,看到?jīng)]動靜才邁出小腳,誰知這人剛出了角門就被兩個小內(nèi)監(jiān)按住,捂著嘴揪回了永福宮。

  煙雨坐在正廳上,看著下面五花大綁的乳母王氏,冷冷的問道:“說吧!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王氏惶恐的結(jié)結(jié)巴巴:“奴婢,奴婢要去,去......”

  靈兒道:“幸好娘娘早有安排,否則被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遞了消息出去,你那賊人主子還不知道又使出什么下三濫的陰招謀害皇嗣!”

  王氏還想辯解,可實在無從開口,只得叩頭求饒。

  煙雨示意讓宮女將另一位乳母傳來一同問話。

  另一位乳母秦氏正打著歡快的呼嚕,被宮女拍醒,猛的坐起身來,問道:“我睡過頭了?是不是要喂奶了?”

  宮女解釋說:“秦媽媽,這不是要喂奶,是娘娘傳你過去問話!”

  乳母秦氏聽到是娘娘傳話立刻清醒過來,一邊連聲應(yīng)著一邊急忙穿上外衣跟隨宮女來到正廳。

  一進門就看見五花大綁的乳母王氏,秦氏嚇的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娘娘饒命??!奴婢真沒有下毒?。∨竞⒆舆€小??!”

  煙雨問道:“你們勾結(jié)賊人謀害皇嗣,怕是九族難保!”

  秦氏聞言愣住,半晌才回過神道:“奴婢哪來天大的膽子謀害皇嗣啊!奴婢愿意拿、拿我兒子性命向上天起誓:若我做過謀害皇嗣的事,不,若我有一絲想過謀害皇嗣的念頭就讓我兒子、我全家死無全尸!”

  煙雨盯著王氏,冷冷道:“王氏,你若敢以你孩兒的命來起誓,我便信你!”

  王氏嚇的抖如篩糠!說不出半句話來!

  煙雨道:“我勸你早些招供,以免受皮肉之苦!”

  王氏不停磕頭求饒,卻不吐半個字來!

  煙雨轉(zhuǎn)向靈兒道:“把我的銀針取來!”

  靈兒轉(zhuǎn)身到內(nèi)室取來煙雨為人針灸用的銀針包,煙雨取了一支長針出來,冷冷道:“人的身上有許多穴位,有些是治病的,有些是要命的,可是有些卻是要不了命卻讓人痛苦難耐、生不如死的!我原本可以拿你兒子的性命來要挾你的,可我憐惜稚子無辜、不愿加害,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現(xiàn)如今,只能讓你吃些苦頭了!”拿起銀針站起身來,吩咐小內(nèi)監(jiān)道:“綁住她,塞住她的嘴!”

  小內(nèi)監(jiān)搬來一把椅子,將王氏死死綁住,煙雨一針扎在鎖骨窩里,王氏感覺身體像是從內(nèi)而外被滾油澆灌了一樣,每一條神經(jīng)、每一個毛孔都有巨痛向外發(fā)射,呼吸在那一刻都停止了,渾身顫栗,全身皮膚漲成了豬肝色,過了幾秒鐘才從塞滿了布條的口中擠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冷汗從全身毛孔滲出,瞬間浸透了她的衣衫!

  煙雨淡淡道:“這銀針每刺深一毫,你便再多百分的痛楚!且不會昏厥!什么炮烙、凌遲都不及這針,是嗎?”

  靈兒端著針包在一旁看著,王氏的眼珠都漲成了血紅色,目光如煉獄掙扎的厲鬼一般凄慘,口中嗚嗚直叫,煙雨依然緩緩問道:“你是愿意招了嗎?”

  王氏點頭如搗蒜,冷汗順著她肥碩的大臉往下淌,發(fā)髻散亂,凌亂的發(fā)絲混和了汗水貼在臉上,簡直不忍直視。

  煙雨伸手將銀針拔了遞給靈兒,轉(zhuǎn)身回坐到高位上,輕擺手,小內(nèi)監(jiān)將王氏口中的布條扯出,王氏猛吸了一口氣,劇烈的咳嗽之后才虛弱的說道:“前幾天,浣衣局內(nèi)監(jiān)的小寶是奴婢的遠房親戚,他也負責(zé)送咱們宮里的浣洗衣物,那天他帶口信給奴婢,說,說奴婢那個不爭氣大兒子欠了好大一筆賭債,被人打的就剩半條命了!讓奴婢給他拿錢救命!奴婢的全部家當(dāng)都給他也填不住這么大的窟窿呀!奴婢求小寶幫忙想想辦法,就算兒子再不爭氣,那也是奴婢身上掉下的肉呀!”王氏吸了吸鼻涕接著說:“小寶說,正巧有貴人嫌這兩個孩子礙眼,只要幫她了了這個心愿,不但我兒子的賭債能還清還要送奴婢良田百畝!讓奴婢后半生衣食無憂!”

  靈兒實在氣不過,質(zhì)問道:“所以你就昧著良心、喪盡天良?”

  王氏搖頭道:“奴婢剛開始沒有答應(yīng),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奴婢也害怕!可是過了幾天,小寶來送浣洗衣服時,奴婢在衣服里,在衣服里看到了我兒子的一根手指!”

  靈兒問:“你怎么就知道是你兒子的手指?怎知他們不是隨便拿了誰的來誆騙你就范?”

  王氏道:“奴婢大兒子幼年時曾被火燙傷了手,那傷疤奴婢是認(rèn)得的!小寶說這方法比較隱蔽不易察覺,而且這藥量也不是想要小主子的命,就是讓他們體弱多病,讓皇上覺得他們先天不足、難成氣候,逐漸厭棄他們就行了!這樣,這樣奴婢才答應(yīng)的呀!”

  煙雨道:“你心疼你的孩子就來謀害我的孩子!真是好?。 ?p>  王氏連連求饒道:“奴婢死有余辜,要殺要剮奴婢都認(rèn),只求娘娘饒了我的兩個孩子!奴婢來生當(dāng)牛做馬以報娘娘天恩!”

  煙雨道:“你不能死!你得活著!繼續(xù)做我孩兒的乳母!”

  “?。 蓖跏隙疾桓蚁嘈抛约旱亩?!

  靈兒急了說:“娘娘三思?。∵@人毒如蛇蝎,怎配再伺候小主!”

  煙雨擺手制止靈兒說話,吩咐道:“到太醫(yī)院請劉掌院過來,我要讓整個太醫(yī)院都知道兩個孩子腹泄不止,藥石不靈!”靈兒領(lǐng)命出去。

  又對王氏道:“我要你今日與小寶接頭時告訴他,孩子們依舊腹泄不止還發(fā)熱,太醫(yī)院和我都查不出根由,只得用些常規(guī)的藥,孩子如今奄奄一息!說的真切些,莫要讓他瞧出破綻!”

  又對房內(nèi)兩名小內(nèi)監(jiān)、兩位老嬤嬤、兩名宮女和乳母秦氏道:“咱們宮里素來人少,我也不愿多惹是非,可如今看來,不是我息事寧人就能平安過日子的!今后勞煩各位同心協(xié)力,我必感各位大恩!”說著話她掀開手邊一個蒙著紅布的托盤露出亮閃閃的銀元寶,道:“我平時也沒什么積蓄,這些權(quán)當(dāng)我一些心意,每人一錠,劉嬤嬤,你給大家分了吧!”

  劉嬤嬤和趙嬤嬤二人是朱棣身旁的老人,他特意派了這二人留在煙雨身旁,一是比較有經(jīng)驗,二來也比較放心!劉嬤嬤年長一些,所以平日里下人們的工作安排都是由劉嬤嬤來分配的,劉嬤嬤領(lǐng)命,拿了托盤給每人分了錠銀子,可兩名宮女接了元寶卻跪了下來叩頭道:“娘娘于奴婢姐妹有恩,奴婢愿為娘娘效犬馬之力,這銀子奴婢不能收!”

  煙雨疑惑道:“有恩?”

  兩名宮女道:“奴婢姐妹二人是雙胞胎,奴婢是柳兒、她是我妹妹名喚絮兒,是宮里的粗使宮女,那些管事的對我們非打即罵各種欺虐,從來沒被當(dāng)人瞧過!后來娘娘入宮先在園子里住,那幫管事兒的以為娘娘沒名分,不得寵,誰都不愛來侍候娘娘,所以才把我們二人派來侍候娘娘。自打來了娘娘園子開始,我姐妹二人才算是嘗到了做人的滋味!可去年,奴婢妹妹突發(fā)急病,眼瞅著就要斷氣了,我去太醫(yī)院求藥,卻被守門的小內(nèi)監(jiān)勒索錢財,奴婢平日里的月銀都送回老家給母親治病,并無多余的銀錢!免強湊了幾貫錢給他,卻被嫌棄錢少,不僅不給藥,還把奴婢打了一頓!奴婢絕望之余就想著干脆與妹妹一同去了算了,不想被小熙姐看到稟報了娘娘!奴婢真是沒想到,娘娘您竟屈尊降貴來到奴婢的下房為奴婢妹妹診?。∧€讓小熙姐送藥、還讓免了當(dāng)值我們姐妹二人的當(dāng)值,讓奴婢全心照顧妹妹!娘娘于奴婢姐妹倆有再生之恩,奴婢就算刀山火海也愿為娘娘走一遭!這些銀子真是折煞奴婢了!”

  兩名小內(nèi)監(jiān)也跪下道:“小的是小團子、小圓子原來在宮里備受欺辱,他們以為是娘娘這里不受寵才把我們哥倆送來!可皇貴妃娘娘是咱們下人的活菩薩??!在娘娘這里我們下人才被當(dāng)作人看,我們兄弟二人也受過娘娘大恩,愿為娘娘肝腦涂地!”

  煙雨確有醫(yī)者仁心,但凡小熙和她提起誰有個什么難處,她總會想辦法幫上一二,因為都是通過小熙來辦的,她也未曾留心過幫助的都是哪些人,在她眼里眾生皆平等,就連小貓、小狗也一樣,所有的生命都值得珍惜。今日聽他們一番肺腑之言也甚是動容,她施以援手的時候并未想過有回報的一日。

  煙雨抬手道:“你們快起來!這些銀子也不多,就是我一點點心意,你們拿著,幫襯一下家里也好!”

  劉嬤嬤、趙嬤嬤可是在這深宮里磨練了一輩子的人,她們早就受了皇上的旨意留心著永福宮的下人,但凡有心術(shù)不正的就絕不留情!這四個人既然能留在永福宮里,自是過了她二人這一關(guān)的!

  劉嬤嬤看了看煙雨又看了看跪著的四個人,心道:“這皇貴妃真是個實在人,不像那些深宮內(nèi)院的人口蜜腹劍!”有心想幫幫她,便笑了笑,出來打圓場道:“你們四個也是的,主子賞賜哪有不接的道理,你們接著賞賜,咱們今后盡心為主子辦事便是了!”

  煙雨看了看劉嬤嬤點頭笑道:“是?。【褪沁@個意思!你們先起來,我還有事情要交待!”

  這四人叩頭謝了賞賜才平了身。

  煙雨道:“這還有兩包碎銀子,小團子、小圓子你二人拿著去與小寶周圍的人喝酒、耍錢怎么都好,想辦法套上交情,我要知道,小寶背后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誰?注意方法,切不可自己露了底!”二人領(lǐng)命。

  煙雨又對兩位嬤嬤說道:“劉嬤嬤、趙嬤嬤你們二人要將那王氏單獨關(guān)押,只有在哺乳時和接浣衣時方可讓她活動,且不可掉以輕心、放虎歸山!”二人領(lǐng)命。

  煙雨又說:“柳兒、絮兒,你們要多多留心兩個孩子和乳母,那個秦氏是個心大的,有些細枝末節(jié)她未必會看到,你們?nèi)舭l(fā)現(xiàn)有何異常要立刻報我!”二人領(lǐng)命。

  看著眾人道:“咱們宮里對外統(tǒng)一口徑就說孩子病重,我也累病了!讓賊人以為毒計得逞,放松警惕才會露出馬腳!咱們永福宮本為一體,今后的平安日子還有勞各位!”

  自打昨夜煙雨不動聲色的安排靈兒交待小團子、小圓子守角門捉到王氏開始,眾人對煙雨就有了新的認(rèn)識,后來用一根銀針就讓王氏招了個干凈!再后來這人手調(diào)派的井井有條!劉嬤嬤暗嘆:“我看人看了幾十年,沒想到這次看走了眼!原以為她就是一尊活菩薩,水一樣溫柔的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披甲上陣、殺伐決斷!”

  話音剛落,靈兒帶了劉掌院進來,其余人等盡數(shù)退了出去。靈兒為劉掌院上了茶之后也退了出去。煙雨才開口說道:“劉掌院已經(jīng)看過孩子們和那盆水了吧?”

  劉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煙雨道:“以劉掌院的醫(yī)術(shù)自是一眼就知道病因了!”

  劉弘嘆了口氣道:“微臣祖上三代都是太醫(yī),這深宮之中謀害人命的骯臟手段從來都未停止過!”

  煙雨有些幽怨的說道:“我本無意與人無敵,小心謹(jǐn)慎的避免與她們接觸,可她們何以還要如此步步緊逼!竟然還要對襁褓嬰兒下手!”

  劉弘有些激憤的說道:“娘娘不了解皇族!皇家無親情,既使是親父子也難免互相猜忌,手足相殘更是家常便飯,而最令人發(fā)指的則是后宮妃嬪為了爭寵、為了皇嗣,明槍暗箭,下藥用毒,她們揮起手來連眼都不眨一下!”

  煙雨問道:“我在想,她們能用銀杏汁浸衣必是需要很多銀杏果,她們不怕御藥房起疑嗎?”

  劉弘笑著擺了擺手道:“她們自是不會落下這樣的把柄!但凡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必是通過宮外運進來的!”

  煙雨難過的閉上眼睛,想要從御藥房追查線索是不可能了!

  劉弘看著煙雨難過的樣子心中甚是不忍!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娘娘先不要灰心,這京城的藥材主要由沈、白兩大家族把持,京城的藥行、藥店多半都是這兩家的,微臣家族與這兩家頗有交情,所以這銀杏的出處微臣可以略盡綿力!”

  煙雨深知劉弘完全沒有必要來趟后宮的混水,可劉弘在明白其中厲害關(guān)系之后依然愿意為她奔走甚至以身涉險!這份情義讓煙雨感動!她緩緩起身,對劉弘深施一禮道:“多謝劉掌院!”

  劉弘慌忙回禮道:“娘娘不必客氣,微臣也是舉手之勞!至多兩三日吧,有了消息微臣定及時向娘娘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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