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明一行外出辦案回來后,只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到單位上班了。那天早晨,書記員小田告訴志明,“王庭長,您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來單位參加學習的李小軍好幾次問您。”
“問我干什么?”
“他不告訴我?!?p> “他怎么不打手機給我?”
“李小軍說要親口對您講。”
志明笑道:“你看這毛頭小子,啥事這么神秘,他是故意找借口來民庭吧,心里怎么能裝我?”
志明知道,他和張雷外出辦案期間,閆敏到省城參加了一周的年輕法官培訓班,李小軍肯定奔著閆敏來的。然而,志明這次確實想錯了,李小軍還真有事告訴他。
小田聽出志明說話的意思,搓著頭笑了笑,敏感的閆敏抬頭看看小田,依舊平靜地看她的書。其實,閆敏心里一點也不平靜,都啥時候了,志明庭長還在開玩笑,難道他真不理會自己被人誣告的事?
愛開玩笑的張雷卻沒想這么多,他拍拍小田的肩頭:“小伙子,李小軍心里有人哩,你知道什么?”
張雷瞥了閆敏一眼,卻見她沒一點反應(yīng),他有些納悶了,閆敏怎么無動于衷,她究竟喜歡誰呢?憑著青春男人的直覺,張雷認為李小軍一定奔著閆敏來的。其實,心直口快的張雷想的也不對,李小軍一向沉穩(wěn),真要沒事,他怎么會三番五次來找志明?
“小田,你不要聽張雷胡謅。”志明隨便一句。
仍在看書的閆敏終于發(fā)話了,“你這張雷,神經(jīng)兮兮的,就知道揣摩人。”
“你看看,這不讓我揣摩對了,有人著急哩。”
張雷一副很得意的樣子,因為他依然剛才那個思路。
志明笑道:“好好上班吧,小李來民庭問個話,你們都那么上心干啥?凡事都是有分曉的?!?p> 志明再不和3個年輕人說話,去參加院長召開的庭長會議了。
民庭辦公室靜下來還沒過幾分鐘,張雷又問道:“閆敏,你知道李小軍為啥愛到咱們民庭來嗎?”
“不--知--道?!遍Z敏堅決的語氣。
“真的不知道?。俊睆埨滓宦犻Z敏這樣說,立刻樂了起來。
閆敏見張雷眉花眼笑的樣子,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啥意思嗎?”
張雷答所非問,“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看來我還有戲可唱啊。”
小田聽張雷如此說話,納悶了,他這又唱哪出戲?
劉院長主持召開的法院庭長會議時間很簡短,他只要求幾位庭長重點匯報了半年工作的幾個數(shù)據(jù),就宣布散會了,50分鐘的時間不到。
回到辦公室的志明喝了口水,才有時間細細琢磨李小軍多次找他的事,小軍究竟要說什么,難道請他做媒?不對,志明覺得自己還是了解李小軍的,他不可能在有人搬弄是非的時候來添亂,他想立刻給李小軍打電話。
嘟--嘟--李小軍的電話通了。
“小軍嗎?我是王志明?!?p> “王庭長好,您啥時候回來的?”
“昨天。小軍,前段時間我不在,找我干什么?”
“王庭長,我正在忙,過一會給您打電話?!?p> 嘟-嘟-李小軍掛斷了電話,難道他說話不方便。哪,李小軍在干什么,開庭嗎?不對,如果開庭,他會關(guān)機的,一定有個人在李小軍面前,并且不是一般人。那么,這個人又是誰呢?志明還在琢磨,李小軍的電話就打來了。
“王庭長,剛才趙庭長在我的辦公室說事,我只好把電話掛了?!?p> “小軍,有事嗎?”
“有啊,很重要的事情?!?p> 志明拿著手機哈哈笑道:“小軍,說話聲音大一點好嗎,我聽不清?!?p> “王庭長,您能聽到就行了,我沒辦法大聲說?!?p> “好吧,我認真聽你講。”
李小軍電話里告訴志明,他在法院學習時,無意中聽到李副院長和新河法庭趙榮庭長的談話,原來趙庭長告了志明的狀。李小軍的意思,這可能和最近法院班子調(diào)整有關(guān),請志明庭長小心為好。
“原來是這樣啊,明白了,我徹底明白了。小軍,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現(xiàn)在還有事,再見?!?p> “再見。”
河西法院因為院領(lǐng)導班子成員增加職數(shù),新提拔一名副院長,半月前,組織部門到法院進行民意測驗,結(jié)果雖未公布,但據(jù)可靠消息,志明得票居前。同事們多有議論,這次法院副院長人選,非志明莫屬。然而,世上之事往往會出乎人們的預(yù)料,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有人卻把志明告到了縣紀委。
關(guān)鍵時刻出這樣的事,副院長人選對志明而言,自然就得打問號了。但出現(xiàn)這樣的事,也有舒心的人,那就是新河法庭的趙榮庭長了,因為他也是這一職位的有力競爭者。僅僅說工作,趙榮庭長不賴,志明平時也這么認為的。不過,在河西法院增選一名副院長之事上,趙榮庭長就有些心術(shù)不正了。當然,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還是李副院長給他提供的平臺。要不然,趙榮遠在法庭,咋會知道院內(nèi)突發(fā)的風風雨雨呢?單說利用受賄的事情,對志明沖擊并沒多大,查起來也比較容易,事情終究會弄清楚。如果是男女關(guān)系問題可就不好說了,怎么查,能查得清嗎?即便查清了,他和她都是清白的,但黃花菜已經(jīng)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