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來到這里了?”
腦門被火神槍打穿時,薛武的意識在超越極限的痛苦中,瞬間遁入了屬性界面所存在的空間。
四面八方是寂靜的黑暗,唯一的光亮是人體圖、血圖、能量圖和死靈圖等組成的屬性界面。
薛武有點蒙。
一直以來,都誤以為這地方是自己的腦海,是一片思想空間,并不真實存在,但他錯了。
此刻他的頭都被人爆掉,腦神經毀去大半,思想都沒了寄托之所,哪還會有什么腦??臻g。
甚至連意識都不應該存在。
前三次死亡,他的意識就是寂滅過后,才隨著復活重新復蘇的。
可自從千龍?zhí)柲谴嗡蓝鴱蜕螅仁菍傩越缑孀兓?,自身覺醒擁有高人一等的回復能力,再到現在身體死亡,意識來到這個地方,一切似乎所不同了。
“難道說,這里是那血色珠子的內部空間?所有變化皆因它而起?”
薛武忽然產生這個大膽的猜測。
獲得視覺被動的這些天,他常以本我視覺內視心臟中的血色珠子,每次都想窺視其內部結構,搞懂這顆珠子到底是個什么存在。
但無奈視線一直卡在珠子表面,難以推進半分。
一開始本以為是本我視覺的能力有限,不足以窺視珠子內部的微觀世界。
后來想想卻是不對,本我視覺連毛細血管都能看清,憑什么看不透沙粒個頭的血色珠子,這不合邏輯。
問題不在于本我視覺的能力極限,而在于血色珠子本身。
珠子的材質極可能是某種無法被透視的物質,所以無論他如何嘗試,視線都穿不透珠子的外層。
唯一能進入珠子內部的,只有意識。
或更確切的說,是靈魂精神層面的東西。
如此方能解釋通暢。
“這珠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此時,在這片空間中,薛武就相當于一團無形無色的思維意識,他如同身處另一維度俯瞰世間的神靈,念頭一動便通達四方,很是奇妙。
發(fā)現這一點,薛武當即認準一個方向將念頭不斷延伸,試圖找到血珠的內壁,應證自己對此空間猜想。
然而,無論念頭如何延展,前方卻始終虛無,不見半點能量和物質,只有無盡的黑暗。
不一會兒,還未找到所為的內壁,念頭卻無法繼續(xù)延伸了。
念頭久好比一根拉長的彈簧,此刻已延長到極限,再強行繼續(xù)下去,將超出彈性范圍,自身遭受永久性的損壞。
他不敢冒這個險,趕緊收回念頭,回到屬性界面所在的起始位置。
“時間過去多久了?按理說我也應該復活了吧,難不成有意外發(fā)生,我這次復活失敗了?”
“所以我被困在這里了?”
“別吧?!?p> ……
無聊的薛武開始胡思亂想。
“對了,人體圖上方有個代表核心被動的圓形,記得圓心處好像有顯示復活時間?!?p> “我來看看。”
“75秒?”
“奇怪,這一秒也過得太慢了,怎么還不到74???”
核心被動原本顯示的數字是100,當薛武注視過來已倒數到75。
根據以往的復活經驗計算,這個時間數值的單位是秒錯不了。
但問題是,這一秒的倒數速度非一般太慢,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它從75變到74。
“好煩。”薛武糊涂了,搞不懂這種情況:“誰能告訴我這個界面到底咋回事啊,連本說明書都沒有,真是服了?!?p> 這時,記憶中突然冒出一竄信息,其內容轉化為文字意思,大概是這樣的:“系統(tǒng)空間與現實的時間存在流速差,核心被動所顯示的復活時間是現實中的時間?!?p> 薛武感到疑惑:“我咋突然就懂這個原理了?”
接著又一段記憶冒出來:“因為它們已經是你的記憶信息了,只是些簡單的系統(tǒng)常識而已,你只需瀏覽這些記憶,加以理解便能讀懂?!?p> 薛武:“系統(tǒng)?什么系統(tǒng),你又是誰?為什么以這種方式跟我對話,出來,別藏頭露尾的?!?p> “死神系統(tǒng)……”
未知存在再次傳來一段記憶信息,詳細介紹了死神系統(tǒng)的各項功能和常識,卻避而不談自己是誰這個問題。
思維運轉,迅速消化這部分信息,薛武明白了許多。
原來血色珠子就是死神系統(tǒng)的核心,這個黑暗無邊的空間正是珠子的內部,也既是所謂的系統(tǒng)空間。
自己目前所擁有的核心被動以及視覺被動全都與這片空間有關,具體原理尚不明了。
除核心外,死神系統(tǒng)的組成部分還有九大構件,包括死神戒指、死神鎧甲……
其中每一個構件都擁有各自不同的功能,且能賦予宿主獨特的被動加成。
然而這些構件仍處于沉睡狀態(tài),需要一定的死靈能量才能將它們喚醒。
沉浸于信息消化中,不知不覺復活時間已經倒數到13。
“原來如此,我懂了,我現在是死神系統(tǒng)的宿主?!?p> “不過,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
“是你幫我成為死神系統(tǒng)的宿主的?”
“你是它的創(chuàng)造者嗎?亦或者,你就是它?!毖ξ浣舆B拋出疑問。
懂的東西越多,反而越感到困惑。
許久之后,復活時間倒數到個位數。
未知存在不知為何徹底潛水了,沒有再傳來記憶信息。
薛武又問了好多次都得不到回復,只能放棄。
這等思想記憶層面的交流,他顯然是沒有主動權的。
人家若不想繼續(xù)交流,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家伙,該不會就藏在這個系統(tǒng)空間的深處吧?”
“如果他不懷好意的話,我豈不是很危險?”
薛武腦洞大開,想到這種可能,有點頭皮發(fā)麻(雖然他現在沒有頭皮)。
對于陌生人,他從來都是一分信任九分戒備的態(tài)度,可不會因為對方這次幫了自己,給了些蠅頭小利就放松警惕。
從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惡劣環(huán)境中,數不勝數的經驗教訓已經在他和陌生人之間筑起了一層隔膜。
這也是薛武到現在都還沒什么朋友的主要原因之一。
說到底,他這個人太缺乏安全感了。
在沉重的生存壓力下,養(yǎng)成了保持危機意識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