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得像左丘凌風?”
薛武呢喃著,不禁想起昨晚從石博厚的那番話。
當年,段映山在石博厚的幫助下逃出龍神星時,曾帶著一個孩子。
在石博厚的推想中,這個孩子就是邢麗冒險偽造出流產(chǎn)假象,偷偷生下來的,與段映山的私通結(jié)晶。
石博厚讓薛武以為自己長得像段映山,說薛武就是那個推想中的私通結(jié)晶。
但這其實是一種偷換概念的誤導。
薛武確實就是當年被帶走的那個孩子,但卻并非是段映山和邢麗私通的結(jié)晶,這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石博厚只是想利用薛武給左丘凌云添麻煩,所以故意才曲解自己所知道的事實,讓薛武對左丘凌云產(chǎn)生強烈的敵意。
但他沒有料想到,自己隨意下的這步棋,還沒來得及影響局面,就注定會被生性多疑的薛武識破。
就算薛武今晚沒有找到宮谷蘭對質(zhì),也能通過基因信息的檢驗以及后續(xù)追查,分辨出那番談話的真假部分。
“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小段隱瞞了一切?!?p> “你若懷疑我說的話,可以拿這個去做基因鑒定,看看我和你到底是不是近親關(guān)系?!?p> 宮谷蘭拔下一根自己的頭發(fā),走過來遞給薛武。
她清楚記得左丘凌風在成婚之前,曾風流過很長一段時間,不小心在外留下私生子也很正常。
打從那晚在小池塘邊看見薛武模樣的一瞬間,她就想起當年這段往事,斷定薛武就是那可能存在的私生子。
收回死神鐮刀和死神鎧甲,斂去一身靈能,薛武接過這根發(fā)白的長發(fā),沉默不語。
這件事給他帶來的沖擊太大。
宮谷蘭堂堂左丘一門的代理家主,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所以,薛武已經(jīng)相信了大半,只是一時半會兒消化不過來而已。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宮谷蘭忽然問道,語氣親切。
左丘凌風曾是家族上一代的未來之星,是宮谷蘭五個孩子中,最被偏愛的一個。
對于左丘凌風的慘死,宮谷蘭一直都無法完全釋懷,以至于將原本對兒子的偏愛,轉(zhuǎn)移了一部分到孫子左丘星塵身上。
但左丘星塵無論性格、天賦或是其他方面的能力,都遠遠無法與其父相提并論。
宮谷蘭一度為左丘凌風沒有將自己的優(yōu)秀基因為傳承下來而感到悲痛和惋惜。
所以,當發(fā)現(xiàn)薛武的存在時,她那晚才會有表現(xiàn)出那般激動的情緒,作出提前破關(guān)出來的打算。
當時她的本體還在這個地下三百米深的閉關(guān)地中,處于突破王者境界后的沉睡進化狀態(tài)。
在她從沉睡狀態(tài)醒來的瞬間,便觸發(fā)了長子左丘凌云布置了好幾個月的封禁大陣,一直被困死在這里。
“我叫薛武。”薛武回道。
他稍稍后退了些,與宮谷蘭保持一定的距離,仿佛彼此存在無法一道跨越的隔膜。
就算對方是自己奶奶,薛武也沒有多少血濃于水的親切感。
彼此若沒有感情基礎(chǔ),光靠一個血脈聯(lián)系,薛武不認為自己就能對其產(chǎn)生親情。
“姓薛?是那狗東西給你取的名字吧?!?p> “哼!竟然讓我左丘家的血脈跟薛茗雪一個姓,他定是故意的羞辱我們?!?p> “這個段映山,實在可恨,等我出去后,絕對饒不了他?!睂m谷蘭分析著,微微動怒。
“他已經(jīng)過世了,死于龍刺金牌殺手手中?!?p> 對于段映山,薛武現(xiàn)在真看不懂這個人了,暫時不想繼續(xù)討論他的話題,便又接著問道:“薛茗雪是誰?三夫人?”
“死了?那真是便宜他了?!睂m谷蘭喃喃著,回道:“對,她就是凌風唯一過門的正妻,也是玄唐聯(lián)邦派過來的女間諜?!?p> “當年就是她為了竊取我左丘家的科研成果,打壓我們的發(fā)展勢頭,害死了你的父親和爺爺。”
“這賤人現(xiàn)在應該還活著,就藏在玄唐聯(lián)邦某個角落?!?p> “我這次長時間閉關(guān)修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為了獲得王者實力,然后去玄唐聯(lián)邦將她揪出來,替當年的冤魂報……?!?p> 宮谷蘭冷著臉,話語間裹夾著毫不遮掩的殺意。
“你就這么確定,當年那場劫難,全是拜這個薛茗雪所賜?”薛武打斷宮谷蘭的話,問道。
“不是她,還能是誰?這個賤人……”
宮谷蘭當即將多年以來對薛茗雪積累的怨恨情緒發(fā)泄出來,向薛武數(shù)落薛茗雪的不是,細數(shù)以及左丘世家暗中調(diào)查多年來找出的罪證。
將宮谷蘭的話消化著理清后,薛武搖搖頭道:“這些所謂的罪證最多只能證明這個薛茗雪是來自玄唐的間諜,并竊取了當年的科研成果,極大程度上損害了家族利益?!?p> “但并沒有鐵證能直接證明,她就是那場劫難的禍亂之首?!?p> “一切只是你們的推斷而已,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相信推斷了。”
“這個世界實在太狗血、太瘋狂了,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是建立在理論想象基礎(chǔ)上的推斷。”
薛武說出自己對此事的感想,拐著彎吐槽自己變來變?nèi)ゲ恢且粋€才是真的身世。
在沒有進行基因鑒定之前,即使對宮谷蘭的話,他現(xiàn)在也不敢全信。
“你什么意思?除了她,還有誰能制造那般劫難,將我左丘家一朝打落凡塵?”宮
谷蘭皺眉,這點她早就想到過,但所有的間接線索和證據(jù),都將罪魁禍首指向薛茗雪。
所以由不得她不相信,薛茗雪就是當年劫難的禍亂之首。
“還有左丘凌云這個狗東西?!毖ξ渲毖圆恢M,心中隱隱有種直覺告訴他,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因為縱觀那場劫難至今十七年來,左丘凌云從一個不被重視的長子,成為如今在左丘世家乃至荊州城只手遮天的大老爺,他也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之一。
“不可能,凌云雖然現(xiàn)在變了很多,還膽敢將我這個做母親的囚禁于此,威逼脅迫?!?p> “但我始終相信他本性不壞,只是一時間思想上出現(xiàn)了問題,入了魔道。”
“他以前最崇拜的就是他的父親左丘正逸,最疼愛的就是他的三弟左丘凌風,他怎么可能與當年之事有關(guān)?!?p> “你不是當事人,你不了解情況,不要道聽途說,當年……”
宮谷蘭卻是一口否定,隨口說出許多理由替左丘凌云解釋,讓薛武不要誤會他的大伯。
“大伯?”
“呵呵~就算鑒定出來,我真是你們左丘的種,我也不會認他這個大伯的?!?p> “你對他的了解真是太少了,恐怕還不知道他這些年為了達到目的,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冤魂吧?”
作為母親,宮谷蘭眼中的左丘凌云,完全是另一個樣子的,她這是當局者迷,再加上被左丘凌云的演技所欺騙。
薛武腦海中有暗劍十三的部分記憶,對左丘凌云的另一面,遠遠比宮谷蘭更清楚。
所以他才能想到,左丘凌云才是當那場劫難的禍亂之首這種可能性。
四季之末
碼不動了,今天忙著弄喪事,又被灌了不少酒,腦殼疼~!??! 明天三更,補回今晚的欠缺,先這樣。 真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