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擊
重新給自己加持上了疾風術,左哲在半空中踏足跳離了齊刷刷撲來的泥土傀儡和黑熊。才一落地,左哲就立即翻滾出去,躲避開了迎面投擲而來的石塊。此時此刻,犬人頭領已經(jīng)與僅剩的四只犬人匯聚到了一起,相互配合著不再給左哲各個擊破的機會。躲在四個全副武裝的精英犬人身后,犬人頭領全力的控制著實力強悍的泥土傀儡,與黑熊一左一右的朝著左哲的方向沖來!
經(jīng)歷了之前的一番激戰(zhàn),犬人頭領已經(jīng)充分認識到了左哲的難纏。如果左哲的速度不夠快,即便左哲實力再強一些,犬人頭領都有信心用“群狼噬虎”的戰(zhàn)術將左哲生生耗死。
可是,面對速度飛快而且還能夠在半空中轉向的左哲,犬人頭領卻失去了擊殺左哲的必勝信心。也正是如此,犬人頭領不再指揮著族人包圍左哲,阻攔左哲的退路,而選擇正面戰(zhàn)斗的方式擊敗左哲。當然,如果左哲暴露出了致命的破綻,在遠處投擲石塊的犬人也不介意擊殺左哲。
拿《孫子兵法》的話說,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zhàn)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眼下的情況,犬人一方戰(zhàn)力在左哲的二到五倍之間,故而選擇了正面的進攻。從左哲的角度來說,則是處于弱勢的狀態(tài)下,最穩(wěn)妥的策略應該是見好就收和退避三舍。而且,左哲的任務也只是救援任務,任務本身并沒有要求左哲一定要擊殺這些犬人。所以,左哲是時候撤退了,左哲不應該戀戰(zhàn)了。
然而知道道理是一回事,要怎么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很多時候,人們的行為并不符合道理。有的時候明知道前路走不通,人們卻依舊會往前沖,一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架勢。
此時,剛剛突破了實力瓶頸的左哲需要的不是老成持重的撤退,而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為了出一口氣,即便偶爾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哪怕為此要付出高昂的代價。
所以,面對泥土傀儡和巨型黑熊的迎面沖擊,翻滾起身的左哲非但沒有絲毫的退避,還如同野獸般的狂吼了一嗓子,很不理智的迎面沖了上去!
“春風吹,戰(zhàn)鼓擂,看你爺爺怕過誰?!”面對著撲擊而來的黑熊,左哲的右拳猛地揮出,在黑熊下意識的扭頭舉爪遮擋動作中,黑熊預期之中驟然爆發(fā)的強光卻沒有出現(xiàn)!
而黑熊舉爪遮擋的同時,左哲雙腳猛地發(fā)力,從黑熊的頭頂上跳躍了過去,在半空中接連踏空改變方向躲避后方犬人拋擲而來的石塊,落地翻滾起身后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對面的五只犬人沖去!
論及整體實力,左哲的確不如犬人一方??蓡栴}是左哲有速度優(yōu)勢!在左哲從黑熊頭頂上躍過的一刻,黑熊和泥土傀儡就失去了在短時間內(nèi)追上左哲的可能!而在這等情況下,左哲要面對的敵人只有面前的最后五只犬人!
發(fā)現(xiàn)左哲甩脫黑熊和泥土傀儡的攻擊朝自己沖來,前排的四只犬人匆忙拋出了手中的石塊,撿起了地上的鐵劍和盾牌,背靠著身后一棵數(shù)人環(huán)抱的大樹,保護著身后的犬人頭領,準備硬扛左哲的攻擊!
面對背靠大樹結陣的五只犬人,正確的做法似乎是從犬人陣型一側的薄弱區(qū)域發(fā)動攻擊。似乎只要左哲攻擊陣型一側的犬人,左哲就可以從容的逐個擊破。只是,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等泥土傀儡不再發(fā)動攻擊,而是專心保護犬人頭領,左哲就很難再遇到擊殺犬人頭領的機會了!從之前犬人悍不畏死的沖擊表現(xiàn)來看,躲在四只犬人后面的犬人頭領才是這一次戰(zhàn)斗勝敗的決定性存在!擊殺了這只犬人頭領,追在左哲身后的泥土傀儡就不再是威脅!沒有了泥土傀儡的巨大威脅,左哲甚至有機會將在場的所有犬人逐一擊殺!而只要將所有犬人全部擊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犬人村落就不會有任何的防范,方便左哲的下一步行動!是的,此刻左哲的目標已經(jīng)不僅僅局限在這幾個犬人的身上了!
而要擊殺犬人頭領,現(xiàn)在就是左哲最好也有可能是最后的機會!
感受到了左哲眼中那必殺的凜冽殺機,躲在四只犬人身后努力控制泥土傀儡的犬人頭領渾身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攥緊了手里的鐵劍和召喚令牌。這眼神,就像是祖輩口中那些宗教時代的狂信徒瘋子一般,不顧生死的追殺著他們口中的所有異族和異端!雖然宗教的時代已經(jīng)伴隨著圣火教的覆滅而遠去,雖然末法的時代早已到來,可每次見到擁有如此殺意凜冽眼神的人類強者的時候,犬人們總會回憶起那段仿佛烙印在本能中噩夢般對人類的深深懼意。
“殺!”被動的等待中,犬人頭領壯膽似的大吼出聲,命令身前僅剩的四只犬人,不要再被動防守,而是主動的沖殺上去!與此同時,感受到巨大威脅的犬人頭領也暫時放棄了對泥土傀儡的控制,握住了插在地上的鐵皮盾牌,硬著頭皮全力戒備著前方已經(jīng)沖到近前的人類強敵!
只是,在沒人關注的后方,在犬人們賴以為憑借的大樹后面,不知何時已經(jīng)割裂了藤蔓束縛的米粒,卻已經(jīng)握持著從犬人尸體上撿來的鐵劍悄無聲息的冒出了頭來。因為米粒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米粒只能用雙手握持著銹跡斑斑的鐵劍,沒有辦法同時握持掉落在血泊中的盾牌。
生銹的鐵劍在緩緩的逼近著犬人頭領的側后方,米粒緊抿著發(fā)白的嘴唇,緊繃著一張稚嫩卻堅毅的小臉,小心翼翼的貼著樹干逼近著因為全神貫注防范左哲而忽略了背后的犬人頭領。
前方,左哲的右手拳頭已經(jīng)揮出了一大團強烈到無法直視的強光。被強光逼迫,前排的四名犬人高舉起了了手中的盾牌,抵擋刺目的強光的同時,從盾牌邊緣觀察左哲的雙腿以判斷左哲位置。而在后方,米粒手中的生銹鐵劍距離犬人頭領的頸側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米距離。只要米粒全力刺出這一劍,犬人頭領就會被來自側后方的攻擊一擊秒殺!
在這一刻,“吱”的一聲尖叫聲陡然從犬人頭領頭上的粗大樹杈上響起,一只原本無關緊要的松鼠陡然發(fā)出了刺耳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