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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xì)偵查了一番,看到的情形讓小白下意識吞咽了一下。
“老板,回春堂的人都被殺了,還有……還有……”
周圍一片死寂,葉之秋一直很緊張,這會聽到小白說話猶猶豫豫,趕緊催促他說:“有什么話就趕緊說,不要吞吞吐吐了,不知道你老板我現(xiàn)在也很怕嗎?”
“我……我看到回春堂……里的那個……那個小廝被人吃了?!?p> 小白終于把話說完整了。
葉之秋聽到后,一身戰(zhàn)栗,雞皮疙瘩一個一個的往外冒,她靠著墻慢慢的蹲了下來。
“里面除了被殺的人,還有活人嗎?”她在心里小聲的問小白。
“沒有活人,老板?!毙“谆亓艘痪洹?p> 葉之秋盯著地上的石板目不轉(zhuǎn)睛,這樣使她看起來有點(diǎn)發(fā)呆。
實際上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后,被這個世界發(fā)生的事情嚇著了,原來蠻人口中的能玩還能吃,說的是吃人啊!
那他們口中說的的羊,難道說的就是人嗎?
這太可怕了?。。?p> 原諒她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實在是吃人這種事,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聽都沒有聽說過。
一陣微風(fēng)拂過,葉之秋散落在額前的碎發(fā)微微晃動,這似乎驚擾了她。
她回過神用手搓搓臉,慢慢站起來,小步快速的朝回春堂里走進(jìn)去。
不管事情有多么糟糕,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葉之秋來到回春堂的前廳,這果然是個大藥房,里面的藥柜整整兩排,她想找砒霜,芒硝或者巴豆。
匆匆掃視了一圈,沒有砒霜,但是她看到了雄黃,葉之秋把裝雄黃的罐子拿出來。
她又從左到右,逐個逐個的細(xì)細(xì)的找了過去,終于在藥柜的頂部找到了一個白色的瓷罐子,上面標(biāo)注的是皮硝,但愿是自己想要的藥。
她踩著凳子,把罐子拿了下來,揭開蓋子,用手沾了一點(diǎn)嘗了嘗,心中一喜,就它了。
葉之秋把皮硝都拿了出來,用手掂量了一下,長期抓藥的手,基本已經(jīng)有手感了,半斤左右,誤差最多20克。
她嘆了口氣,太少了,不過這種大藥房,應(yīng)該還有別的庫房。
“小白,找找看這個藥方的庫房在哪?”
雖然說小白的功能比較單一,但是――確實很實用。
幾息過后,小白就找到了庫房。
他有些為難的說:“老板,庫房在后院的一個房間里,不過,你要穿過院子就會看見那個小廝被吃的地方?!?p> 葉之秋默然,她沒有猶豫,大步就往后面走去。
剛到院口,她就看見了幾個大鍋,像這種大藥房,都會自己炒藥,熬藥膏,炮制各種藥材,有這種大鍋很正常。
走到院子里,她看見了散落在地上的人的各種器官,還有好幾個頭顱,應(yīng)該都是回春堂的藥師,大夫。
她強(qiáng)忍著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感,強(qiáng)迫自己走到大鍋面前。
鍋里還有點(diǎn)殘肢沒有吃完,雖然春天的氣溫不高,但是余留下來人肉的依然散發(fā)著酸腐味。
小廝的頭顱就丟在灶臺的下面,葉之秋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把從胃里翻騰到食管里的酸水用力的咽了下去,馬上雙手用力掐著自己的內(nèi)關(guān)穴,一遍一遍給自己做心里建設(shè)。
“這不是自己和平世界,接受它,改變自己,以后要是不狠,你也是這樣的下場。”
這句話她對著自己講了很多遍,一直暗示到自己的心已經(jīng)變得冷硬,一直到她松開自己的內(nèi)關(guān)穴,身體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才一臉漠然的離開這個地方。
庫房里的藥材被翻得亂七八糟,地上還散落一點(diǎn)名貴中藥,在小白的幫助下,她從一個角落里摳出來一袋皮硝。
葉之秋本來還想再找點(diǎn)滋補(bǔ)的中藥,因為蘇小小這具身體太虛弱了,但是出來了這么久,她怕地窖里的三個人會出什么意外,事有輕重緩急,還是先處理好這個事情。
她找了個袋子,巴豆葉之秋沒有找到,就把皮硝和雄黃都裝了進(jìn)去,急急的趕了回去。
回到春風(fēng)樓,葉之秋先趴在地窖口聽了一會動靜,里面三個人都還在,也不知道是誰在哭,怕人聽見,壓著嗓子的。
她拎著袋子來到小廚房,找了個盆子,把皮硝都倒了進(jìn)去,然后開始刷鍋,準(zhǔn)備燒水,又從碗里把早上沒有吃完的鴨子舀了半碗,找了一個蒸格蒸在鍋里。
把火生好后,按照蘇小小的記憶,她多放點(diǎn)了大木頭,大木頭可以燒得久點(diǎn),趁著燒水的工夫,她打了一個盹。
這個蘇小小的身體,稍微運(yùn)動運(yùn)動就很累,只能多睡一下,補(bǔ)充一下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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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小白的喊聲中,葉之秋驚醒過來,一看水都燒開了,趕緊把沒燒完的木頭用燒火棍撥出來。
她起身把鍋蓋揭開,把鴨子端出來放在一邊,找到一個大勺,把開水舀到裝著皮硝的盆子里,然后用勺子把皮硝慢慢攪拌開,讓它融化在水里。
等水涼的時候,葉之秋端著碗,開始吃鴨子,沒有主糧,光吃菜總覺得吃不飽,等這個事情辦完了,還是得去找點(diǎn)東西吃,葉之秋一邊吃東西一邊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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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的三人組,現(xiàn)在就像被困住的小獸。
她們等外面沒有聲音的時候,馮嬤嬤就爬到梯子上開始推木板。
她現(xiàn)在很餓也很渴,并且還時不時犯病,一犯病她就覺得快死了,她要出去,再不出去,她真的要死了。
可是無論使多么大的力氣,木板就是紋絲不動,到最后劉荷花實在看不下去了。
“馮家的,這地窖口明顯被人封死了,你就別白費(fèi)力氣了。”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她,她順著梯子爬下來,指著劉荷花就開始罵:“就是這個老虔婆,要不是你把我?guī)У竭@個破地方,我能成這樣嗎?”
罵還沒有罵完,劉荷花就怒了,她竄了過去,一把薅住馮嬤嬤的頭發(fā)往地上一甩,身子順勢就壓在她身上,另外一只手就往她臉上撓,邊撓邊罵:“你個不知好歹的老貨,老娘要你跟著進(jìn)來了嗎?
這么多年,跟著老娘享了多少福,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老娘打死你這個養(yǎng)不熟的老貨?!?p> 可憐馮嬤嬤反應(yīng)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挨了一頓胖揍。
小菊嚇得聲都不敢作,她卷曲著身體,縮在墻角,恨不得能和墻壁溶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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