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院子里舂米的聲音停下,葉之秋趕緊走了出去。
“大娘,我買了一只雞和一點(diǎn)肉,中午等李大哥回來一起吃?!?p> 夏木當(dāng)時一進(jìn)門,李氏就看到了他手上提的東西,那會就在犯嘀咕,以為是他買給自己吃的,這會聽到說是給兒子買的,心里感覺舒坦了些。
“你李大哥縣衙里忙的很,他只有休沐時才回一趟家?!崩钍系穆曇羲炝诵?。
葉之秋聽了忙道:“無妨,我們倆吃也是一樣的?!?p> 李氏有點(diǎn)高興,有些日子沒有見葷腥,今天倒是可以吃一頓了。
她連忙進(jìn)廚房開始燒水準(zhǔn)備殺雞。
葉之秋就在一旁看著她做事,各種細(xì)節(jié)都沒有放過。
她知道自己缺乏生活常識,但是沒關(guān)系,不懂可以學(xué)嘛。
人類有著與生俱來的學(xué)習(xí)能力。
這種能力分兩種。
一種被動學(xué)習(xí)。
一種主動學(xué)習(xí)。
恰巧葉之秋最擅長的就是主動學(xué)習(xí)。
她讀書時,只和優(yōu)秀的同學(xué)的做同桌,她會觀察他們的學(xué)習(xí)方法,筆記怎么做,重點(diǎn)怎么畫,然后自己再綜合納為己用。
所以……這種行為其實(shí)也是一種偷師的行為。
所以很多行業(yè)會有各種防止偷師的技巧。
比如各種家傳藥方,家傳菜譜等等。
他們制作這些秘方,不會允許外人在場,就是怕有心人學(xué)了去。
葉之秋覺得自己再學(xué)個兩天,基本餓不死自己了。
吃罷午飯,她又出門逛了逛了,這個南城有點(diǎn)大,靠腿只怕得逛個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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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葉之秋躺在床上,她聽到某處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
這是一種安寧的感覺。
“蘇小小,你在嗎?”
她在心里喊了一句。
有些事情葉之秋早就想問,之前一直處于高壓狀態(tài),這會松懈下來,終于可以聊聊了。
“在的,大人?!?p> “蘇小小,為什么你的記憶里沒有舂米和雜糧餅?”
這個問題她大概知道,只是拋磚引玉而已。
“蘇莊不產(chǎn)稻米,只有玉米和小麥。”
“雜糧餅我沒有吃過啊,在蘇莊是沒有?!?p> “再說這雜糧餅一般是貧窮人家吃的,被賣出去后,我吃的雖然不說很精細(xì),但是也是不會吃到這個的東西的?!?p> 葉之秋:“我最開始以為你把記憶給我,你就去還愿司了?”
“大人,我要等我的愿望被你完成,才能和你一起去還愿司?!碧K小小回答。
“你的契約書能給我看看嗎?”這才是葉之秋真正想問的。
“這個……不能哦。”
“那我能問一下你付給還愿司的報酬是什么嗎?”
蘇小小有點(diǎn)期期艾艾:“大人,這個也不能……”
葉之秋想了一會,難道還愿司和還愿者簽訂的契約應(yīng)該是保密契約?
有意思,小白的契約書她能夠看,也許是沒有涉及到還愿司的核心機(jī)密。
再試探一下……
“我有時候會在心里說話,你聽得見嗎?”
“聽不見的,大人?!?p> 葉之秋想了想:“小白,我和蘇小小說話,你聽得見嗎?”
小白:“老板可以的。”
葉之秋思索一番,對于這個還愿司她有諸多疑惑。
無限空間的清潔工是清潔什么?
還愿者需要付出什么?
付出的東西還愿司有什么用?
還有也不知道自己的世界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植物人……這對于爸爸媽媽是個多么重的打擊。
葉之秋把從小到大的記憶,翻來覆去的看了無數(shù)遍。
她無比確定自己沒有仇人。
難道是針對葉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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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之秋在思索的時候,在她的世界正好也是晚上。
碩大的水晶吊燈印得的房間里燈壁輝煌。
張景看著書桌后面高大挺拔的背影有點(diǎn)緊張。
“事情都辦妥了?”清冷的聲線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威壓。
“辦妥了,少爺?!睆埦盎卮?。
“可有留下痕跡?”
“應(yīng)該沒有?!?p> 張景頓了頓說:“葉家家主插手了這件事,刑警隊那邊已經(jīng)介入了。”
“能查出什么?”
這個聲音似乎是在問張景,又似乎只是在嘲弄葉家。
“自然不能?!?p> “出手把葉之秋拍倒在地的那個婦女,她自己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刑警隊自然是問不出什么東西出來的?!?p> 張景繼續(xù)說道:“更何況,王偉確實(shí)是死了,對于這樣的醫(yī)患糾紛,就算有刑警隊插手,到后面應(yīng)該也是走的民事訴訟?!?p> “純陽道人呢?”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給足了錢,已經(jīng)送他出國了。”
張景把放在身側(cè)的手微微蹭了一下褲腿,手心里都是汗。
“下去吧,繼續(xù)多關(guān)注葉家的動靜,如果有什么情況,立刻告訴我?!?p> 張景馬上回了一句:“是,少爺?!彼蟛阶叱鲛k公室,掩上門,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
觀海大廈。
27樓。
秦昊看著樓下燈火輝煌,路上的轎車川流不息。
位置太高,這顯得轎車就像一個個移動的光點(diǎn)。
他微瞇眼,看著落地窗前自己的倒影。
玻璃里似乎有一個女人光著腳丫,踩著他的腳。
她用纖細(xì)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微微仰著頭,不停的親著他的嘴角,等他想回吻,卻又快速逃離。
親完他,她的眼睛閃閃發(fā)亮。
“秦昊,我這樣親你,你喜不喜歡?!便紤械穆曇魩еc(diǎn)嬌憨。
她很喜歡在他面前撒嬌。
他也喜歡她只在他面前撒嬌。
秦昊捂著心口轉(zhuǎn)過身,慢慢的坐了下來。
為什么還是會心痛,出手前不是已經(jīng)決定了嗎?
終于……他下樓驅(qū)車來到松波寺。
案臺上的檀香渺渺,渡靈和尚安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眉眼深邃,發(fā)絲因?yàn)橼s路顯得有些凌亂,俊美的臉龐在香燭的光線下栩栩生輝,眼底微有怒火,很像出使希臘時自己看到的太陽神阿波羅。
“大師,為何做好一件決定了很久的事情,應(yīng)該要如釋重負(fù)的,又為什么反而會心痛?!蹦凶訚M臉不惑。
渡靈和尚掐著念珠:“自然是做錯了?!?p> 兩人都沉默不語。
男子的手慢慢收緊,直到手心被指甲掐出痛感,才緩緩起身。
“我……不會錯?!?p> 快出禪室門時他說了一句話,男子并沒有沒有回頭,不知是自言自語又或者是在說給渡靈和尚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