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秋隨著小白的神識一轉(zhuǎn),來到一個營帳里。
這個營帳很大,地上鋪著一些不知名的獸皮,還有些五彩斑斕的動物羽毛。
格布阿勒和瓦力坐在獸皮上正說著話,隊長安巴正在緩慢的擦拭懷里的大刀,桑力和塔坦兩人喝著酒。
這是他們第一次攻城受挫,昨日里死了的一些族人里,有一個是隊長安巴的堂弟。
安巴很傷心,堂弟和他從小交好,想不到就這么死了,他低著頭不停的擦拭著刀,安巴發(fā)誓,一定要斬下李靖的頭顱,為死去的堂弟報仇。
格布阿勒和瓦力也在談?wù)摾罹?,這個李將軍居然能下令射殺自己人,給了他們很大的震撼,原來大周也有這么冷酷無情的人。
喝酒的桑力和坦塔沒有想這么多,他們慢慢喝著酒,回味著每次破城后的奸~淫~擄~掠,真是太刺激了。
葉之秋望著這些人,蘇小小指定的十二個人中的五個,按照計劃,該小白上場了。
軍帳內(nèi)喧嘩聲一片,這時有人進來了。
一個小男孩。
安巴小隊的人見到后趕緊起身行禮。
“見過多西琿王子?!?p> 多西琿王子是草原上明珠,生性跳脫,蠻族的人們基本都認(rèn)識他。
小孩的眼神有點呆滯,他沖著他們說:“父王要你們小隊繞路去花城后門打探情況,以最快的速度快去快回?!?p> 他們聽到多西琿王子的話后,面面相覷。
刺探消息應(yīng)該有專門的探子去打探啊,怎么會要他們?nèi)プ鲞@個事?
隊長安巴按照慣例詢問道:“不知可有信物?!?p> 多西琿王子聞言從懷里拿出父王的令牌給他們查看。
“怎么?你們在質(zhì)疑我父王嗎?”
多西琿王子不高興了。
安巴他們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多西琿王子目無表情的繼續(xù)說:“現(xiàn)在花城的情況你們也知道,負(fù)責(zé)專門刺探消息的人手已經(jīng)不夠,你們有這個機會為蠻族效力,應(yīng)該感到榮幸?!?p> 安巴小隊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花城里面的內(nèi)應(yīng)只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想要多弄點情報,只能四處撒網(wǎng),人手不夠應(yīng)該是真的。
安巴隊長點點頭:“好的,多西琿王子,我們即可出發(fā)?!?p> 五人小隊領(lǐng)命立刻整理行裝,策馬離去。
………………
松林。
正值月中,月光皎潔。
銀白的光線透過密密的松針灑在林子里,讓本來陰暗的林子沾染了一點皓月的光輝。
駱家輝一行人選了一個最佳的設(shè)伏點。
葉之秋小小的身子淹沒在草叢里。
話說要這些大老爺們聽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話,他們服不服氣?
還是服氣的……
這個小子有點邪門,去往花城的途中,遇到的那一眾劫匪是她發(fā)出的預(yù)警,這些人雖然是烏合之眾,但是如果被伏擊,兄弟們還是會有傷亡的。
剛剛他說會有蠻軍小隊前往花城后門刺探消息。
駱家輝他們一眾人稍微商議一會,就決定出兵伏擊他們。
戰(zhàn)事瞬息萬變,如果這個情報是真的,自然是好,如果情報是假的,也沒有損失什么。
時間緩緩過去,月光也漸漸偏移,有馬蹄聲漸行漸近。
有人來了……
駱家輝精神一震,想不到真的被夏木這小子說中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子是從哪里搞到的情報。
他沒做多想,目光緊盯著拌馬索,計算著距離。
安巴是隊長,自然由他領(lǐng)路前行。
馬蹄聲轟鳴而至,一直高速奔跑的馬匹突然被拌馬索攔住,巨大的沖擊力讓頭馬一頭栽倒在地面上,發(fā)出痛苦的嘶吼聲,后面緊跟著的人來不及拉韁繩,相互絆倒,好一陣兵荒馬亂。
這時埋伏在兩旁的眾人一擁而上,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活捉了一個蠻軍小隊。
這次的伏擊,順利得讓駱家輝不敢置信,抓到人后,眾人趕緊打馬離去,來到了韓泰在林里建的小屋。
小屋是真的很小,當(dāng)時韓泰也只是想做一個臨時的歇腳點,幾十號人根本不能全部住到里面,所以也就幾個管事的進到屋里,其余留了一部分人警戒。
小部分人圍在門口,他們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得意洋洋。
這會葉之秋坐在椅子上,看著被捆著的蠻人們,一臉深沉。
安巴他們怒目直視。
事情來的太突然,他們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成了敵軍的俘虜,現(xiàn)在還處在不可置信的神情中。
駱家輝看到蠻人的長相心里就來氣,他沖過去一腳踹在安巴身上。
這些人和大周人長得完全不一樣,鷹眼勾鼻,最重要的是高,太高,自己在侍衛(wèi)里還算是比較高的,但是這些蠻人比自己還要高一個頭。
蠻人們俯視的眼神讓他不爽,并且是很不爽。
他一一踹過去,直到把他們都踹倒在地才停止。
好了。
現(xiàn)在輪到自己俯視他們了。
“說,你們這大晚上的,輕裝快馬,準(zhǔn)備去哪?”
安巴他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只字未說。
今晚去刺探軍情,是臨時領(lǐng)命,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難道自己的隊伍里也混進了大周的細(xì)作嗎?
如果真的是有細(xì)作在軍隊,到時候軍情機密被泄露,蠻族不止不能攻破花城,只怕還會損失慘重啊。
他們太明白情報和細(xì)作的重要性了,邊城和南城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就拿到手,就是情報和細(xì)作起的最大的作用。
安巴現(xiàn)在只想著怎么逃出去,他要回去向大王報告如此可怕的事情,倒在地上的他開始劇烈掙扎,想要靠自己的蠻力掙脫繩索。
這些卑鄙的大周人,有本事正面挑戰(zhàn)啊,個個都是矮冬瓜。
駱家輝被鄙視了,這赤~裸~裸鄙視的眼神讓他火冒三丈。
他奶奶的。
都已經(jīng)成階下囚了,還傲給誰看。
他一腳踢到安巴的臉上,把他的頭往地里死命摁。
要你囂張,老子摁不死你。
安巴的左臉被駱家輝踩著,口里隱約浮現(xiàn)出血腥味。
他緊閉雙眼,頭部的疼痛并沒有影響到他,安巴的雙手一直不停的扭動,想要掙脫繩索的束縛。
但是很不巧,這些繩索都是葉之秋捆的,也是她打的繩結(jié)。
葉之秋喜歡登山,喜歡攀巖,喜歡打繩結(jié),這種手法的繩結(jié)除非自斷雙手,要不然是不可能掙脫的。
她就默默的看著安巴做著無謂的努力。
小白也一臉得意的望著五個蠻人,那個孩子的所作所為都是他控制的呢,自己算是高度完成了老板交代的任務(wù)啊……
駱家輝只是個侍衛(wèi),他并不知道嚴(yán)刑逼供需要有些什么手法,他只知道踹,這個不說……踹,那個不說他還是踹,很是簡單粗暴。
到后來,他都已經(jīng)踹不動了,這些蠻人卻哼都沒有哼一聲。
駱家輝沒力氣了,他喘著氣,癱坐在椅子上,咬著腮幫子說道:“這些可恨的蠻人,骨頭可真硬,真抗打,老子都快踹沒氣了,他們屁都沒有放一個?!?p> “哎呦,可累死老子了?!?p> 葉之秋這時湊了過去:“不如,讓我試試?!?p> 駱家輝狐疑,這小子長得人畜無害,還會嚴(yán)刑逼供?
他擺擺手:“夏老弟,你就別湊熱鬧了,李立,你來,打,打到他們說出來為止?!?p> 站在門口的李立一臉興奮的走進來,也不說話,大拳頭直接就往塔坦的臉上招呼,一拳下去,鼻子就鮮血橫流,但是塔坦吭都沒有吭一聲,氣的李立哇哇叫,拳頭如雨點砸在他的身上,老子就不信你個雜種不曉得疼。
李立沒有留手,下手越來越狠,塔坦已經(jīng)被打得奄奄一息,但是嘴里卻仍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終于,李立也打累了,他喘著粗氣:“老大,這蠻人點子確實硬,我都使出渾身力氣,他聲都不吭,我是沒轍了?!?p>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發(fā)抖,這是過度使力造成的脫力感。
駱家輝啞言,這些蠻人還真是棘手,這么揍下去,痛都沒有呼一聲,只怕就是把他們殺了,情報也問不出來啊。
他轉(zhuǎn)動雙眼,左右看看,最后訕訕一笑,咳嗽了一聲。
“要不,夏老弟試試。”
葉之秋聞言打了個哈哈,早就要這樣嘛,真是浪費時間。
她直接拿出來兩個水壺。
“駱大哥,你看,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對付這些蠻人,沒有一點手段是不行的?!?p> 說完,她走了過去,捏開他們的嘴,按個給他們把液體灌了進去。
灌完后,她回到自己的座位,靜靜的看著這些蠻人。
心里卻在和蘇小小說話。
“小小,這些蠻人用什么東西侮辱你的,我就把它們都割下來,好不好。”
“好的,大人。”蘇小小的聲音很小,情緒很低落,這和她之前的快意恩仇大相徑庭。
覺察到蘇小小的漫不經(jīng)心,葉之秋試探的問道:“小小,要是你覺得這樣不夠狠,你可以提出來,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幫你做。”
畢竟拿積分得看任務(wù)完成度,如果復(fù)仇的手段蘇小小不滿意,不給她好評怎么辦?
蘇小?。骸安?,大人,已經(jīng)可以了?!?p> 葉之秋:“那你為什么不開心?”
蘇小小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從殺了母親他們,我心里就一直不舒服?!?p> “可是我如果不殺他們,又終歸怨氣難平,殺了他們內(nèi)心又一片凄涼,大人,我有些魔怔了,這五個蠻人還有那個行商,大人自己看著辦,小小很累?!?p> 葉之秋微閉雙眼,是啊!有些事,無論怎么選終有遺憾。
濃縮到極致的石楠花水被灌進這些蠻人的身體里后,一群被暴打都一直沒有發(fā)出聲音的眾人發(fā)出似乎痛苦又難耐的嚎叫。
他們躺在地上的身體不停的扭動。
他們?nèi)碓餆帷?p> 他們頭部轟鳴,臉面通紅似在滴血。
他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都要炸開了。
駱家輝看到這么恐怖的景象嚇了一跳,這小夏子給他們灌了什么藥,反應(yīng)這么激烈……
葉之秋提著大刀,她沉聲的對著他們說道:“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幾個人當(dāng)中,只要誰愿意說出來你們準(zhǔn)備去哪?你們蠻族總共有多少兵力?后方還有沒有后續(xù)部隊?只有你們說出來,我就放了你們,我說話算話?!?p> 小白聽到老板的話表示有點同情幾個蠻人,這擺明了是在坑他們啊……
安巴他們還在忍,他們覺得自己能忍,忍到全身血脈像有無數(shù)之螞蟻在爬行,酥麻至極。
坦塔已經(jīng)不行了,被駱家輝和李立暴打后的他本來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濃縮的石楠花水下肚后,他已經(jīng)被藥物沖擊到有點神志不清。
他口齒不清的喊到:“我們是去花城打探消息的?!?p> 有了一個開口,就有第二個。
“沒有后續(xù)部隊,我們蠻族全族都來了,大克什草原已經(jīng)沒有草可以養(yǎng)活我們了?!?p> “我們吃不飽,只能攻打大周?!?p> “我們?nèi)逵兴氖嗳f人,一定能踏平整個大周,到時候我們蠻族要屠盡你們這些狗雜碎。”
最后說話是安巴,他惡狠狠的眼神盯著葉之秋。
他知道今天自己是栽到這里了,他現(xiàn)在只期望能求一個速死,他覺得自己的全身血液沸騰,真的要炸了。
葉之秋聞言冷笑。
塔坦口中發(fā)出慘叫聲,之前被駱家輝他們都招呼了一遍,又被藥物摧毀了意志,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
意識已經(jīng)有些迷糊控制的塔坦終于清醒了,他看著葉之秋咒罵:“一點都不講信用的大周人,說話不算數(shù)……你還是不是男人”
……………
葉之秋心下一忖:老子本來就不是男人。
她木著臉?biāo)⑺⑺椎?,五個蠻人徹底變成太監(jiān),這以后他們再也不能作踐女人了吧。
葉之秋以為砍掉這些人,怎么著失血過多應(yīng)該也會死吧!但是蠻人們的生命力太頑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痛激發(fā)了他們潛力,他們除了大聲嚎叫外,還夾雜著各種咒罵。
葉之秋也一點都沒有猶豫,她為什么要聽這些有咒罵呢。
大刀一揮,一個頭顱落地滾動。
剩余的四人瞪著血紅的雙眼,恨不得能把她瞪死。
葉之秋毫不在意,她接著揮刀。
一個頭顱。
二個頭顱。
三個頭顱。
四個頭顱。
四個頭顱都落在地上,最后剩下的桑力終于害怕了。
葉之秋眼神閃爍。
不容易啊?。?!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看到有恐懼的目光露出來。
她用刀尖指著他的臉。
“怎么,害怕了……我還以為你們蠻族不知道恐懼是何物呢?你知道被你們殺掉的人,被你們吃了的人當(dāng)中,他們內(nèi)心也是這樣的恐懼?。?!”
她發(fā)出了一聲嘆息,聲音冷若千年冰山。
刀尖一轉(zhuǎn),又是一個頭顱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