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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曲請君聽

第187章:栽下了樹的前人

我有一曲請君聽 龍居海 2100 2019-08-05 20:10:12

  有著奉命捉弄淺離塵后的愉快心情做了底色,如今又見洛子靖來此,淺柔葭差些兩眼放光來捕捉他,這就快要?dú)g欣鼓舞似地拍手道,“好呀,我這就去呢?!?p>  未及淺廣多說與何,她便像只小麋鹿似地蹦跳著去了,一溜煙地就不見了,瞧著那翹首而素手拈裳翩翩離罷的身影就知她是多么稀罕有人能來家里熱鬧一番。

  淺廣畢竟是年歲不少,沉穩(wěn)得多呢,迎客而不至顯于過度興致高昂,他只單手提抱陶罐而以請道,“既是來了,那便別再站著了,快請去里邊坐坐吧,我們是才將這兒給掃凈了的,你們正好是做第一波客?!?p>  “幸甚之至?!焙孟褡詠硎煲话愕穆遄泳笒呖匆谎弁帘诿┪荩缃竦拐媸亲屓搜矍耙涣?,便是不做客氣地進(jìn)道。

  反是容朔如今不太自然了,如同是個(gè)小女子地微微別扭了起來,站立半晌都不見其探進(jìn)一個(gè)腳步,好是淺廣應(yīng)是看出了這其中的拘泥,便笑道,“怎么?還怕進(jìn)去了讓我閉門送你一拳?”

  對(duì)上淺廣儼然就是好笑的眼神,容朔心底一個(gè)驚,動(dòng)動(dòng)唇來訕笑而回道,“……自然不是?!闭Z畢便竄了進(jìn)去。

  幾人先先后后地并進(jìn)至堂屋,其里尚存一些適才掃過經(jīng)年塵灰而余留下的些微氣味,好在并不礙事,洛子靖探量的目光炯炯有神,一絲一毫都未放過。

  看過了修繕后的房頂,他又轉(zhuǎn)向房室周角,案桌、四角落燈托,竹簾什么的皆是一應(yīng)俱全,幾乎不差什么,這般看來,堂屋還真是比往日的淺家好上一個(gè)檔次。

  洛子靖至此二三回,每每印象都是破敗不堪,被蒙上灰塵的眼睛自動(dòng)地就將這些個(gè)布置給忽略了,如今這是翻了個(gè)底朝天。

  待是隨著淺廣過了前一個(gè)屋主特意在堂屋右側(cè)擺布的竹簾門后,他方才感嘆道,“淺廣叔,你們真是厲害,我前一次來此之時(shí),這兒還遍布蛛網(wǎng),如今莫說是蛛網(wǎng),連一丁點(diǎn)灰都見不著,還被你們拾掇得如此干凈,排布如此得體?!?p>  “干凈倒是不假,不過這兒的排布都是前人所設(shè),我們不過是將其去灰罷了,說到底也就是乘乘涼而已?!睖\廣應(yīng)著二人與淺離塵皆然坐下,紛紛倒了兩盞白開水罷,晃頭而語。

  “可惜這前人竟是拋棄了這兒,就此而走了,”洛子靖的眼神雖然不再飄忽不定,不過這心倒是多了幾分憐愁,話一出口,他卻又轉(zhuǎn)而揚(yáng)笑道,“不過這使淺廣叔便宜很多,幸哉?!?p>  淺廣語不發(fā)聲地笑了笑以示回應(yīng),容朔卻是學(xué)著洛子靖四下看了看,忽而精光一閃,想是心中有何想,他看去淺廣道,“我好像聽我爹說過,此處以前也是個(gè)熱鬧的家戶,乃是老者一人,老者育有一子,其子早早娶妻,怎奈他族犯我朝威,國都急下征召令,這男子也隨著去了,其妻母日日苦等,直是母死妻老時(shí)方得知其已死,這慢慢也就空了下來?!?p>  聽罷這一番由來,淺廣與洛子靖皆是一副“原是這樣”的表情,唯是淺離塵嗤笑一語,勃然地不屑道,“你所說可信不???”

  受到莫須有的置疑,容朔可是不舒服了,不過看在淺廣的面上,他平心靜氣來深呼吸道,“自是不假,那是在我們尚未出生,算得是父輩之時(shí),村中尚有與那男子一同去,最后勉強(qiáng)帶著半條命回來的人,不過如今也不在了。”

  淺離塵不說話了,這都搬出人來了,他當(dāng)真地還不曉得該如何去說,何況淺廣已經(jīng)傳遞來一個(gè)不太好的眼神,搞不好他要玩火自焚,于是這就閉上了嘴,默然地倒了一盞水來浸口。

  與他一般地,洛子靖聽罷便是陷入了長長的無際量度,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坐之人也不過是見得他剛毅的五官擰在了一處,平日里不顯多么威懾的粗濃平眉如今已成劍眉,而那深邃的眼光更是難測。

  堂屋內(nèi)一時(shí)間就無人再說話了,容朔端著杯盞看看左上的淺廣,瞧瞧對(duì)面的淺離塵,瞅瞅右下的洛子靖,全然不語,要么是喝著水,要么是自我思考,好是尷尬,他便也沉自了。

  此刻在茅屋周邊的河溪邊,程楓正和桃子收拾著豐收的魚來,一條條不小的鯽魚被他們用年久的竹籃盛了起來。

  “阿塵定會(huì)吃許多,他這半日多來可沒閑著?!碧易訚M眼歡喜瞧著條條魚來,著實(shí)誘人,她用手去挑了挑,魚兒即刻掙扎一下。

  “是啊,”程楓提起了竹籃,足足的重量告訴他今晚足矣,本是高興,然桃子的話卻令他多了份道不明的心思,只道,“叔娘,叔會(huì)一直教阿塵嗎?”

  “這我本來想也許良人也就是說說罷了,可如今看來,他是認(rèn)真地,如此自會(huì)將阿塵教會(huì)?!敝窕@已有人提,桃子也是一身輕松,悠哉悠哉道,卻在偏頭看去程楓昏沉一臉來便不復(fù)松快了,“阿楓,你看上去好像不高興,怎么了?莫不是你也想……”

  “我……”心事就此被發(fā)現(xiàn)了,好像把持了許久的秘密公諸于世,心緒翻涌不止,躲閃著那緊追的目光,程楓吞吞吐吐,“我怎么想呢?叔娘又不是沒見到阿塵如今這樣,可是辛苦了!”

  看著程楓微微憋紅的瘦削臉頰,桃子一時(shí)不知說何,只是默然陪其同回。

  輕盈的腳步在雜草而分不清路道的地面上歡跳著,像極了逆水而上的魚兒,淺柔葭提拉著裳布奔走,忽見前方的人影,趕著招手呼道,“娘,長兄!”

  堂屋內(nèi)依然是諸自不發(fā)一言,也不曉得時(shí)候過了多久,容朔只覺難捱,便先是打破了這僵局道,“淺廣叔,我這來是想給您道個(gè)對(duì)不住,這上回吧,我與那倆兄弟偶然路過此地,心血來潮地與您說了一些咄咄逼人之語,還請您莫要見怪,莫要記在心上。”

  “我若是什么話都記著,豈不累得不成樣?”啊―總是有人說話了!”淺廣在心底暗自嗟嘆一聲,這水喝得他就要撐飽了,他趕而就放盞道。

  “那便是好,便好?!睖\廣能夠不計(jì)前嫌,容朔當(dāng)是像熊得了蜜餞兒般,水盞被他的雙手捧握得老緊了,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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