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充滿魔法的奇幻世界,對永恒的生命懷抱熱情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是,這在魔法的研究領(lǐng)域是絕對禁止的存在。
有些不法分子,以研究不死的名義,虐殺、掠奪變得光明正大,國民們都變得極為瘋狂,有些國家因此生靈涂炭。
雖然沒有明確的記錄,但是似乎聽說有魔導(dǎo)士活到兩百歲以上。甚至,有人和魔族立下了不死的契約。
但是不管是用哪種方法,得到的都是短暫的不死,無法逃避毀滅的命運。
最后魔導(dǎo)士協(xié)會把對不死的研究列為禁忌。
總而言之,從剛才那些話聽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叫什么戴昂的副評議長,不會是露娜想要主動打交道的人物。
“身為評議會的選舉委員的那群人也很清楚這件事。再怎么說,他們應(yīng)該不至于會讓他當上評議長吧。”
“嗯。”露娜繼續(xù)敷衍地回應(yīng)著,她實在想不到該說什么。
“講到這個,我現(xiàn)在正在研究魔法中所使用的語言?!卑驳铝彝蝗徊黹_話題,說起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自吹自擂。
世界上,就是會有一些提到某件事就會得意起來的家伙。只要講到這件事,他們就會把同樣的事重復(fù)一遍又一遍,滔滔不絕地講個沒完,讓人聽得耳朵起繭。
“魔法這個東西,當然也經(jīng)常需要利用道具和儀式,但不管怎么說,最重要的因素,還是規(guī)范的魔法語言——咒語??墒牵瑸槭裁凑Z言這種東西居然有這么大的力量,讓自然狀態(tài)下絕對不會發(fā)生的事情順利發(fā)生了呢?嗯,這就是我正在做的研究?!?p> 看這情形似乎是打算長篇大論了。露娜趕緊扯開話題:“那,失蹤的阿瑞德評議長,做的是什么樣的研究?”
安德烈聽了露娜硬是橫插進來的一句話,身子微微一顫??雌饋聿幌袷且驗樵掝}被她打斷而感到的不愉快。很明顯地,安德烈正在感到不安。
隨后,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呃……評議長……唔……這個嘛,生命,沒錯,他在做關(guān)于‘生命’方面的研究。”他的口吻極不自然。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顯然是在隱瞞什么事。
“不過,你把協(xié)會內(nèi)部的事情告訴我,不要緊嗎?”露娜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安德烈?!拔覀円策€沒有答應(yīng)要接下這個委托?!?p> “當然,要是小姑娘說不要,這件事就算了吧?!卑驳铝逸p輕地擺擺手。
“咦?”露娜忍不住用有些傻氣的語氣反問。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是我威逼利誘地強迫你接受,也很難期待得到什么成果。這終歸得看你本人的意愿?!?p> 露娜本以為事情會更加復(fù)雜一點,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了交戰(zhàn)的心理準備。但是,姑且不論他說的話是否出于真心,對方這么講理,反而讓她有種若有所失的感覺。
“不管怎樣,我雖然年紀不小了,不過可還不想死。我的確想找些有本事的護衛(wèi),希望你們的回答能讓我滿意。”他口中說著,隔著桌上的燭臺向露娜笨拙地眨了眨眼睛。
露娜差點把嘴里的食物全都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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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已經(jīng)籠罩了整座城市??帐幨幍拇蠼稚?,只有露娜和??怂箖蓚€人走著。
要是稍微靠近鬧區(qū)一點,像是為旅人開設(shè)的旅舍和酒吧、風月場所之類的地方,應(yīng)該都還是燈火通明的吧。只是這一帶都是住宅區(qū),一戶戶并排著的人家大多都睡了,難得有幾扇窗子還透著光。
街道十分昏暗。
當然,這附近也豎著施了“照明彈”的路燈,但它們的光線強度為了延長有效時間而被壓低,比較起來,空中的滿月還要顯得亮一些。
在留下“我們考慮一下”這種毫無創(chuàng)意的敷衍回答之后,他們離開了安德烈的家,可是露娜對這份工作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是,在談到阿瑞德評議長的時候,他表現(xiàn)出的慌亂,然后開始曖昧不明地回答些不痛不癢的話,這怎么看都另有隱情。她之所以沒有追問下去,是因為對這開始就不打算接的工作,完全不想涉及太深,所以安德烈隱瞞了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露娜專注思索中,突然間領(lǐng)子被人從后面拉了一把,是埃克斯。“怎么……”
“回去的路是這一條。”露娜還沒問完,??怂咕陀靡桓蹦盟龥]辦法的口吻,指著路說?!熬退闶桥浜闲『⒌目谖稉搅怂七€是酒。喝起來順口你就喝個不停,當然會醉。”
我才沒有醉!
“你說誰喝醉啦?”露娜說。露娜的口齒的確是不太清楚,不過意識還是清醒的。剛才她不過是稍微在想事情,才會走錯路的。
“總之,你好好跟著我走?!彪m然他也喝了不少,但是絲毫不顯醉態(tài)。
“嗯?!甭赌榷⒅?怂沟谋?,跟在后面走。才沒走幾步,就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不要忽然停下來?。 ?p> 在說話間,原本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慣的夜色,突然有了極大的改變。她朝埃克斯注視的方向望去。
月亮變暗了,不是被云擋住了,是站在屋頂上的兩道黑影,遮住了月光。微風吹過,風里裹挾的妖氣剎那間讓露娜從微醺中醒了過來。
眼前的兩道黑影不是幻覺,他們感覺充滿了寒冷和異樣感。
“是魔族嗎?”??怂沟吐曊f。
露娜用比普通人好許多的視力觀察著這兩個來者不善的家伙。
那魔族傲然而立,斗篷被風激烈地撕扯著,臉上戴著白色假面,要形容的話,就像是戲劇里出現(xiàn)的惡魔面具涂成了白色,眼睛以外的部分用漆黑的頭巾包裹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背對著月光,除了假面上眼睛的部分以外,他全身都是一片黑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斗篷飄動的黑色剪影。
站在他身側(cè)的,則是一個仿佛在塑成人形時做壞了的黑色團塊,在光滑的黑色假面上,還覆蓋著一張像是由拼貼石磚制成的,只有左半邊的白色假面。
露娜明白了,今天和戴昂雇的刺客同時注視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兩個!
那個蹲著的黑色團塊,發(fā)絲一揚。他用異常修長的手指指著他們,問:“安德烈的客人嗎?”
他說話的聲音,只能用沙啞來形容。
從泠開始
未成年人可不要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