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男兒之身,休要在此做女兒狀!”一聲厲喝從身后傳來。
“師父教訓(xùn)的是?!倍∵b轉(zhuǎn)過身,恭聲抱拳道。
“無需如此惺惺作態(tài),過不了多久,你會恨不得將我弄死。做好準(zhǔn)備吧?!蹦侨说秃鹊?。
“只要不傷及性命,不對身體造成永久性傷害,任憑師父處置?!倍∵b毫不在意的說道。
“寬心,一件好的玩物,若是一下子就玩壞了,就不好玩了?!蹦侨俗旖俏⑽⑦珠_,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若是如此,丁遙感激不盡?!倍∵b毫不在意的說道。
“呵呵,希望如此。跟著我,今天的訓(xùn)練就要開始了?!?p> “是,呂師?!?p> 這人自是呂布。
雖然丁原因為州牧的職位,不能再洛陽城中呆的時間太長了。但作為皇子劉協(xié)的屬臣,丁遙則恰恰相反,若無任務(wù)或者是假期,是不得隨意從洛陽城出去。
把并州牧這個重要的職位交給丁原這個純粹的外人,但是卻把丁原最喜愛的孫子丁遙留在了洛陽城中。雖然明面上,收為義子,同時還加封太子冼馬,都是劉宏對丁遙的重視??蓪嶋H上,將丁遙封為太子冼馬,又何嘗沒有要將他留在洛陽城中當(dāng)質(zhì)子的意思呢?
丁原清楚這一點兒,但他自問對大漢決無二心。更何況,現(xiàn)在丁遙所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和智商,絕對足以應(yīng)對洛陽城中涌動著的暗流。
只不過,暗流丁遙可以憑借頭腦應(yīng)對,若是對方直接派人刺殺,憑借丁遙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那純粹就是送菜的。將呂布留下來,一來是方便呂布傳授丁遙武藝,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呂布保護丁遙。
從并州到洛陽的途中,呂布對待丁遙的態(tài)度看起來很嚴厲。但丁原不止一次的看到,呂布在半夜時分從帳篷中出來,偷偷的給陷入到沉睡狀態(tài)中的丁遙按捏身體。
雖然丁原并不知道按摩理療這個東西,但第二天的時候,可以正常練習(xí)新一天訓(xùn)練的丁遙,就足以證明呂布半夜的按捏,并不是隨意為之的。將呂布留下來,丁原很放心。
話歸正題,呂布并沒有和丁遙客氣。第一天的訓(xùn)練,從簡單的三公里拉練開始。三公里的距離,對于正常人來說,并不是一個多遠的距離。對于經(jīng)過了呂布將近一個月磨練的丁遙來說,同樣也不是什么難題。
但三公里拉練不過是熱身而已,當(dāng)跑完三公里后,額頭已經(jīng)冒出細細汗珠的丁遙終于停下來之后,呂布笑呵呵的將手中的東西丟給了丁遙。
“戴在腿上,除了沐浴,其余任何時間都不得拿下?!?p> “負重?”丁遙一眼就認出來了呂布丟在地上的東西,只不過他的聲音很小,呂布并沒有聽出來。
“明日開始,你就需要進宮服侍皇子協(xié),今天的體力訓(xùn)練就暫時這樣?!贝蕉∵b將負重綁在腿上和胳膊上之后,呂布很是大度的說道。
“呂師,丁遙還不累?!?p> “寬心,某說的只是體力訓(xùn)練?!眳尾夹呛堑目粗∵b,只是笑容里多了一分陰森和狡黠。
看著呂布的笑容,丁遙心中不由的漏跳了幾下。
很快丁遙就知道了,呂布笑容中的狡黠原因是什么了。
腿上的負重倒還好對付,畢竟呂布給的負重也不算太重,兩條腿上加起來也就是五公斤而已?,F(xiàn)如今天氣回暖,冬衣才剛剛脫下。而加上去的負重,也和冬衣差不了多少——棉花還沒有傳入,冬衣其實就是厚實一點的衣服而已。雖然很暖和,但是卻也很笨重。所以五公斤的腿上負重,對于丁遙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兒。
但苦難的在于,胳膊上的那只有兩公斤的負重。尤其是在用膳的時候,這還不到腿部負重一半的負重,此時卻如同千斤一般。
“可還有力氣?”對面端坐著的呂布很是“關(guān)懷”的問道,如果他臉上玩弄的笑容可以收起來一些的話,或許丁遙心中會有些許的感動。
“諾?!倍∵b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副身體較之最開始穿越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但終究底子太差,短時間的訓(xùn)練,還不足以讓丁遙的身體素質(zhì),趕上普通人的素質(zhì)。更不要說,對面坐著的,是呂布這個逆天般的存在了。
“嗯。”簡單的嗯了聲,呂布就繼續(xù)拿著筷子吃飯。只不過較之剛開始的時候,呂布開始瞄準(zhǔn)丁遙的筷子上的菜下手。
本來夾菜就是一項很難完成的事情,而現(xiàn)在有了呂布的搶奪,丁遙的一頓飯,生生花費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吃完。而丁遙預(yù)算,食物所能夠產(chǎn)生的熱量,根本不抵在用膳期間,自己所消耗的能量的十分之一。
不過好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丁遙并沒有感覺自己的胳膊有酸痛感。錯愕之余,丁遙也無暇多想。
將身上的令牌系在腰間,對著銅鏡整理了下儀容,拜別了呂布,丁遙就朝著皇宮出發(fā)。呂布身上的職位,雖然依舊還是并州主簿,在并州內(nèi)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但想要進宮,他的身份卻還是低了點兒。
身上的令牌,是隨著圣旨一起送過來的。每一個皇子的身上,都會有這樣的令牌。令牌是由和田玉雕刻而成,令牌的背面,是一條飛舞的四爪金龍——皇帝的是五爪。
而令牌的正面,刻著一個遙。而其余皇子的令牌中間,刻著的同樣是他們的名字。只不過相比起居住在宮外的丁遙,他們是不得隨意進出皇宮的。
而丁遙的令牌,也僅限于可以隨意的在侍衛(wèi)的引領(lǐng)下,從宮門到皇子劉協(xié)所居住的宮殿而已。
“丁遙拜見二皇子?!笔绦l(wèi)將丁遙引到皇子劉協(xié)的宮殿外,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丁遙雖然只是義子,但劉宏為了他和何進翻臉的事情,整個皇宮都已經(jīng)知曉。侍衛(wèi)們的消息是最靈通的,畢竟他們本身就是要和宮內(nèi)的人打交道的。萬一因為消息不靈通,而惹到了不該惹的存在,就算是被當(dāng)場弄死,也是沒有人敢為他們出頭的。
“卿家便是丁遙?”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是?!倍∵b低著頭說道。
“進來吧?!甭曇綦m然稚嫩,也很溫和,但卻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諾?!倍∵b拜了拜,而后低著頭走了進去。
“抬起頭來?!?p> “諾?!?p> 唱諾之后,丁遙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齡和自己相仿的身影。
“拜見董侯?!倍∵b躬身長揖道。
王美人早年被毒殺,劉協(xié)被劉宏寄養(yǎng)在董太后膝下。因此,宮中人也會稱呼劉協(xié)為董侯。
“丁卿免禮?!眲f(xié)伸手虛托道。丁遙雖然現(xiàn)在被劉宏收為義子,名義上也算是皇子,名義上可以和劉協(xié)平起平坐。但這些都只是名義上而已,就像被劉備收為義子的劉封,雖然戰(zhàn)功赫赫,相比于劉禪要好太多了。但不管是武將之首的關(guān)羽,亦或者是文臣之首的諸葛亮,都從來沒有將劉封當(dāng)作是劉備的繼承人。
而在三國演義中的描寫,就更是露骨了——只見一人侍立于側(cè)。玄德視其人器宇軒昂,因問泌曰:“此何人?”泌曰:“此吾之甥寇封,本羅侯寇氏之子也;因父母雙亡,故依于此?!毙聬壑?,欲嗣為義子。劉泌欣然從之,遂使寇封拜玄德為父,改名劉封。玄德帶回,令拜云長、翼德為叔。云長曰:“兄長既有子,何必用螟蛉?后必生亂?!毙略唬骸拔岽缱?,彼必事吾如父,何亂之有!”云長不悅。
由此可見,所謂的義子,說起來不過就是個名義上的子嗣而已。只有名分和需要盡到的義務(wù)而已,兒子所擁有的權(quán)力,義子基本上是沒有的。除非那人的親兒子都死光了,他才有機會和那人的侄子們競爭一下。但是在競爭力上,卻還是靠后許多。
所以劉協(xié)根本沒有將丁遙當(dāng)作是自己的兄弟,當(dāng)然,也是因為劉協(xié)根本沒有爭奪皇位的野心。面對丁遙,他并沒有想要拉攏為羽翼的念頭。
“臣今日不過是董侯的書童而已,董侯請自便。”
若是說這普天之下藏書最多最豐富的地方,皇宮排第二,沒有別的地方敢稱第一。丁遙將姿態(tài)放的這么低,一方面是不想惹麻煩。而另一方面,也是將皇宮當(dāng)作是自己方便讀書的地方了。
“與卿共勉?!眲f(xié)點了點頭,也不再理會丁遙。在丁遙到來之前,劉協(xié)已經(jīng)先練了一會兒劍術(shù)了。而教授他劍術(shù)的人,正是名響天下的第一劍客王越。
文武并用,一張一弛。劉協(xié)雖然不是董太后一系的人,但因為從小就被董太后收養(yǎng),董太后對劉協(xié)的教導(dǎo)并沒有松懈過。
而相比于被寄養(yǎng)在民間的劉辯,劉協(xié)才更像是一個皇子。這也是雖然劉辯的背后是何皇后和掌握著天下大權(quán)的何進,劉宏卻依舊更喜歡劉協(xié)。
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王美人的慘死,讓劉宏的心中,對劉協(xié)有一絲的愧疚。更多的,卻還是劉協(xié)更加的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