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注定是孤獨無眠的夜。
我趴在桌上,上網(wǎng)搜查著像是夏知冬這種情況,能嚴重到什么地步。
若是真的要負法律責任,最多判幾年。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一邊查,一邊認真的做筆記。
眼看時針馬上就要指向十二點,雙眼實在是睜不開了。我才伸了個懶腰,打開微信。
剛才我聽到不少信息涌進來,因為忙沒顧得上看。如今一打開,才發(fā)現(xiàn)信息差不多都是莫驍發(fā)來的。
一條一條,全部是有關(guān)于夏知冬這件事情的。有的是法律法規(guī)截圖,有的是莫驍給我簡單化的分析。
早知道,我就不如此辛苦的查資料了。
一條條看下去,莫驍?shù)姆治瞿芰槐任覐姾吩S多。不僅將整件事的邏輯分析的一清二楚,還告訴我夏知冬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
看到夏知冬沒事,提著的心總算放松了一下,困意也慢慢來襲。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身在警局的夏知冬不僅沒有吃苦,反而還吃香的,喝辣的。
他在我的夢里一如既往的帥,也一一如既往的毒舌。
只是夢中的他,總是裝滿清傲的鳳眼,失去了大半顏色。
別人都說夢境是反的,我倒希望前半部分是真的,后半部分是假的。
跟莫驍相遇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流逝。沒有禮物,沒有美食,更沒有歡聲笑語。
有的只是慌亂無措,愴惶失措,以及鮮血淋漓。
以至于后來一到圣誕節(jié),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每當這時,我也會拿出放在枕頭底下日日夜夜伴我入眠的刀,凝望著它出神。
因為第二天便是周末,我一向都不會早起,再加上近幾日一向睡得很晚,睡眠嚴重不足的我,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等我好不容易跟瞌睡蟲戰(zhàn)斗,并成功贏得冠軍,渾渾噩噩的起床去洗手間,收拾蓬頭垢面的自己。
只是剛出來門,我就迷迷糊糊看到沙發(fā)上,臉上包著紗布的夏知冬。正大爺般癱在沙發(fā)上,斜眼看著我。
困意立馬散去,我欣喜若狂的跑到夏知冬面前,看著有如木乃伊的夏知冬,“什么時候回來的?”
夏知冬經(jīng)過警察局一夜游,不僅吊兒郎當?shù)钠鉀]有收斂,反而還讓他的毒舌更加精進一步,“夏知秋,你昨天又沒洗澡吧,都臭了?!?p> 我一巴掌拍在他包著紗布手上,看著疼的呲牙咧嘴的夏知冬道:“少貧,快點說怎么出來的?昨晚怎么過得?冷不冷?餓不餓?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打你?”
說著說著,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夏知冬,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有多害怕?你知不道我看到鮮血淋漓的你,感覺整個世界都好像塌了一樣?你又知不知道昨晚我抱著刀,一路跑回來掉了多少眼淚?”
我喋喋不休,似是將昨晚所有的委屈都發(fā)泄出來。
夏知冬不說話,伸手替我擦擦眼淚。他不擦還好,一擦我哭得更加厲害。
無可奈何的夏知冬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從兜里拿出錢包抽了兩張毛爺爺遞給我,“兩百塊錢買你的眼淚,賣不賣?”
看著一副痞子般,卻因為包著紗布而顯得特別傻跟滑稽的夏知冬。我破涕而笑,“你能不能正視點我的煽情?”
夏知冬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傲嬌地開口,“不要拉倒。”
說著就要把錢放進錢包里。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錢拿過來揣進兜里。然后堆著滿臉討好的笑容,看著夏知冬道:“要,怎么不要?我又不傻。”
夏知冬給了我一個“你還不傻”的眼神,然后以病人的姿態(tài)對我耀武揚威著,“去做飯,我餓了。”
我看看四周空蕩蕩的房間,“老爸,老媽呢?”
夏知冬的雙眼閃過一絲愧疚,聲音也慢慢暗啞下去,“可能是為我的事,拉著臉面去求人了吧?”
我沒有說話,心隨著夏知冬的話升起一股心疼。
我簡直不敢想象,驕傲如林涵女士,哪怕遇到任何困難都不曾低頭的她,低著身子給別人陪著笑臉。
我也想象不到,哪怕所寫的劇本因為利益上而要修改,卻誓死捍衛(wèi)的夏季大人。說著一句句溜須拍馬的詩詞,來贊美別人的同時,將自己曾捍衛(wèi)的尊嚴親自踩得粉碎。
我們好像看到的,永遠是父母光鮮亮麗的一面,看到的永遠是他們臉上質(zhì)樸的笑顏,以及手里能滿足所有需求的鈔票。
卻從未想過,看到過,他們光鮮亮麗的背后,是比別人上千倍,或是上萬倍的付出。也從未體會過他們臉上流的汗,究竟是甜的,還是苦澀。
就好像我們從一出生,就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們孜孜不倦的付出。卻從未想到“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動物們都尚且如此,而我們?nèi)四兀?p> 香噴噴地早飯,到底還是夏知冬拖著渾身傷痛的身子做的。
其實這件事根本就怨不得我沒心沒肺,也不是我故意甩鍋。而是我確確實實去做飯了,但沒做多久,就被夏知冬拿著快要被我燒炸的鍋,兇神惡煞地趕了出來。
并三申五令的命令我,不準踏進廚房半步。
這件事之所以會演變成這樣,也跟我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要怪就怪夏季大人,總是在家庭地位這方面,以推崇“女性至上”為驕傲。
而我的地位僅次于林涵女士,但林涵女士“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而我卻是廳堂湊合,廚房沒下過。
即使這樣,也抹滅不了我是一枚吃貨的事實。
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夏知冬如同蝸牛一般的速度,煎著荷包蛋。
腦海內(nèi)不由幻想,莫驍進廚房做飯的場景。是跟我一樣會手忙腳亂的差點把廚房炸了?還是很夏知冬一樣,在廚房里得心應(yīng)手的在各大菜肴面前,游刃有余?
不過想想總是出差,讓莫驍獨自一人解決溫飽問題的莫娜。我的腦海自動摒棄了,剛才莫驍不會做飯的幻想。
同時,我腦海內(nèi)又忽然冒出另一個想法。
都說要想征服一個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胃。如果我苦練廚藝,每天變著花樣的給莫驍,做世界各地的美食。給他一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空前絕后的來自舌尖上的誘惑。
他會不會看在美食的面上,答應(yīng)我的表白呢?
暗墨鈺
十八般廚藝走起,勢必把莫驍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