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在南山一個僻靜處降落。
江雨運(yùn)出力道,沖破覺醒筋脈,釋放出棋魂,只感覺整個人渾身充滿力量,于是一躍而下,從巨龍背上跳了下來。
地上陷了一個小坑,但是江雨安然無恙。
龍背上,逆天依舊閉著眼睛躺著,只是揮了揮手:“放心吧,蛋我會放在茅廬里,有空你去看它就行了,不會有人靠近茅廬的?!?p> 這家伙真是懶得出奇。
江雨也是揮了揮手,提醒道:“叔,閉關(guān)好了,別忘回來找我。”
只聽到空中一聲“知道了”,巨龍便已遠(yuǎn)去。
逆天把大紅蛋放在茅廬,這讓江雨很放心,因為那么大的蛋,如果帶回家的話,也不知道父母會怎么想,搞不好哪天好奇之下拿錘子把它敲了也說不定。
對著天空揮完手,江雨抓緊時間過去砍柴,不然回到家就太晚了。
……
太陽已完全西下,天邊只剩下了絢麗的晚霞。
江雨扛著一捆比自己還要大一倍的干柴踽踽進(jìn)了村子,往家里回。
途中,有人在背后議論紛紛。
“嗯?那不是江雨嗎?”
“聽說他沒有覺醒棋魂,被勒令退學(xué)了?!?p> “可不是,現(xiàn)在上不了學(xué),除了砍柴也沒什么事干了?!?p> “呵呵,一看就是個砍柴的命,這么喜歡砍柴,這下終于可以砍到老了。”
“唉,可憐,這么勤奮的孩子,還是個神童來著,就這樣結(jié)束了,唉!”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看來現(xiàn)在整座村莊都已經(jīng)知道他不能覺醒的事了。
江雨聽在耳里,繼續(xù)扛著柴往前走。
到家門口,把柴靠好,江雨忽然皺了皺眉,側(cè)耳傾聽,屋子里面似乎是有人在大聲爭論著什么,聽著好像是有什么熟人在和父親喝酒。
應(yīng)該是聽到了外面放置干柴的聲音,江雷匆匆從屋里走了出來,低聲說道:“弟弟,你回來了?”
江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低聲道:“哥,誰來了?好像還有人發(fā)酒瘋了?”
“噓!”江雷將江雨拉到一邊,這才說道,“又有麻煩上門?!?p> 江雨皺了皺眉:“什么麻煩?”
江雷長長嘆了口氣:“都是我不好,昨天打了那兩個王八蛋,今天他們家?guī)е彘L和吏治堂的人找上門來了,跟咱父母索要賠償,父母哪有錢,于是他們家就趕走了我們家兩頭豬,現(xiàn)在……只剩下一頭小豬了。這回,母親還在房里哭泣呢。”
江雨低頭聽著,等江雷說完,才抬起頭淡淡問道:“哥沒被父親打吧?”
江雷尷尬地笑了笑:“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還打?只是……”
說著,江雷臉色一沉,咬了咬牙:“母親辛辛苦苦將這兩頭豬養(yǎng)大,就這么被趕走了,可惡!”
憤怒之下,江雷重重地一拳頭打在旁邊的柱子上,拳頭冒出了一道道鮮血。
“豬都趕走了,還留在屋里干什么?把他們趕出去!”江雨緊緊握著柴刀,就要往屋里沖。
“弟弟!”江雷旋即拉住了他,“不是,人已走了,現(xiàn)在屋里的是喬家的人。”
喬家,也就是喬麗麗家,他家經(jīng)常和江雨的父母來往,似乎關(guān)系還不錯。
江雨緊握著的柴刀松了松,渾身神經(jīng)也放松了些,隨口說道:“她家是來安慰的吧?”
江雷苦笑地?fù)u了搖頭:“你進(jìn)去,就知道了?!?p> 內(nèi)心有些疑惑,江雨誠惶誠恐地走進(jìn)屋去,在柴火間放好柴刀,便扭頭看向客廳。只見客廳中坐著四個人,一個便是父親江偉。
另外的三個。一個是喬麗麗的父親喬買洋,一個是她的母親張薇,最后一個是她的叔叔喬軍。
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見到父親一邊給喬氏兩兄弟敬酒一邊低聲下氣請求,說什么“就當(dāng)是可憐可憐小雨吧”。
聽到父親提自己,江雨更加好奇,趕緊就走進(jìn)客廳,給大家打招呼。
江偉已經(jīng)喝多了,所以紅著臉,熱情地招呼江雨道:“小雨,你回來了,來來來,快坐下,陪叔叔阿姨聊聊天?!?p> 父親的一番熱情舉動,搞得江雨都有點(diǎn)懵了,渾身起了陣雞皮疙瘩,非常的不自在。
不就吃個飯嗎,父親這是吃了什么藥了,往常都沒有見他這樣熱情,這樣低聲下氣,這樣客氣過。而且,還是對自己的兒子客氣。像是在請求自己的兒子在各位叔叔阿姨面前好好表現(xiàn)似的,若是表現(xiàn)不好,就會壞了什么大事似的。
江雨局促地坐下,抬頭看看各位叔叔阿姨,卻發(fā)現(xiàn)三個人都對他一臉鄙夷,根本就不想看到他的樣子。
江偉趕緊賠笑,對著三人道:“你們看,小雨想的也是一表人才,為人又勤快,砍柴砍到現(xiàn)在才回來?!?p> 三個人均是呵呵地笑。
喬買洋緩緩笑道:“有什么用?”
江偉急忙解釋:“怎么沒用,為人勤快將來就不會餓死。”
“餓死?”
三個人笑得更大聲了,誰都當(dāng)江偉是個傻子,就連江雨也是不禁搖了搖頭。
“父親,別說了,到底怎么了?”江雨已經(jīng)沒有耐心,抓著江偉的手鄭重問道。
江偉支支吾吾半天,才笑著道:“也沒什么,當(dāng)年,你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jīng)和喬爺爺訂立親約,說麗麗長大了要嫁給你?!?p> 雖然過程可能很復(fù)雜,但是父親說得簡簡單單。
江雨可謂大吃一驚。雖然喬家和自己家關(guān)系一直很好,但也從來沒聽說過這事。自己雖然與喬麗麗關(guān)系還行,但也不至于到談情說愛的地步。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得江雨感覺有些混亂。
不過手掌一扶腦袋之后,他就終于明白現(xiàn)在是怎么一回事了。
現(xiàn)在這情況,一定是喬家聽說了江雨不能覺醒的事,于是過來退親的。喬麗麗已經(jīng)覺醒,而且是大有前途的三價棋魂,她家怎么舍得讓她嫁給一個毫無前途的平民呢?
“呵呵!”看到大家笑,江雨也忍不住笑了,他對江偉很認(rèn)真地道,“父親,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就不用為我擔(dān)心了……”
這話似乎意猶未盡,似乎是一個承諾,但江雨沒有說下去。
看到江雨話語之間氣度非凡,所有人都愣住。
半晌,喬買洋才不屑地笑了笑:“嗯,你很有骨氣,是個人才,只可惜……命差了一點(diǎn)?!?p> 說著,喬買洋搖了搖頭。
“怎么樣,如果你家同意,就這么定了,如果不同意,那也沒辦法?!币姷浇瓊ズ鋈怀聊谀抢?,喬買洋說道。
江偉似乎是被江雨的一番話給震撼到了,整張臉陰沉了下來,一言不發(fā),直到聽了喬買洋的問話,這才緩緩抬頭,冷笑一聲,淡淡道:“說的好,大丈夫何患無妻,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必了,我相信江雷將來能夠依靠自己找到他的另一半?!?p>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江偉剛說完,喬買洋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既然說好了,將來就不要后悔,免得糾纏不清。”
既然對方已經(jīng)起身了,江偉直接淡淡說著:“不送!”
三個人氣憤地走了,隱隱約約還聽到張薇的嘀咕傳來:“真是不知好歹,咱喬麗麗怎么也是三價棋魂,江雷那小子給她提鞋都不配。給他面子,才會這么說,他竟然還長臉了?!?p> 江雨聽著,有些不太明白,忍不住問道:“父親,聽著怎么好像又扯到哥哥身上了?”
江偉拍了拍江雨的肩頭,苦澀一笑:“意思是給我們個面子,讓喬麗麗嫁給江雷,現(xiàn)在我?guī)徒淄频袅?,希望江雷不要怨我?!?p> “……”江雨無語。
怎么說喬麗麗還算可以,父親怎么就把哥哥的好事給壞掉了?
這時,江雷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帶著一臉滿意道:“其實父親做的對,像這種人家,連親約都能出爾反爾,誰去攀上誰倒霉,這回也算是和他們家斷絕一切關(guān)系了,往后也少了麻煩。”
江雨點(diǎn)頭。
像這種父母隨隨便便做主的婚姻,還是早避開早好,婚姻哪有父母說了算的?
“哦!”忽然,江雨想起了一件事,高興道,“父親,哥,我已經(jīng)覺醒了。”
“?。俊?p> 兩個人同時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