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匆匆
與眾人打過招呼后,小桐問道:“橫疏影呢?”
“樓上呢吧?我剛才見她上去了?!毙略鲁灾闶常澳阋灰渤渣c兒?!?p> 小桐回了一個很是柔媚的笑,“不了,除了必要的時候,晚上我是不吃東西的。”
“那可真是可惜,芒果從法蘭西給我?guī)Щ貋淼??!毙略聯(lián)u了搖頭,“那你找她有事兒嗎?”
“嗯,我來看看她?!豹q豫了一下,小桐還是沒有將玉衡回來的事兒告訴她,橫疏影有她的執(zhí)念,小桐未必就沒有,當時只有玉衡跟趙凌兒在一起,只有他才知道兇手是誰,然而他突然就那么消失了,而且一去就是兩年,不由得不讓小桐懷疑?!八罱€在打聽玉衡的消息嗎?”
“說起這個我就頭疼,我剛才還勸她來著,可她死活都不聽,還說我在詛咒玉衡,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干嘛要詛咒他。”說起這個,新月就一肚子的牢騷要發(fā),“她現(xiàn)在就是在鉆牛角尖,不只是單純地要找玉衡了?!?p> “嗯,橫警官一貫如此,你習慣就好,我還有事,失陪了?!?p> “你不等她了?”
“一會兒還有個酒席要參加,時間很緊,你告訴她我來過就好了?!?p> “好吧,有空的話歡迎你到我的畫展來參觀哦?!?p> “我一定會去的?!?p> “拜拜?!?p> 和眾人告了別,小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秘書彤彤小心翼翼地問道:“薔薇姐,那個晚會我已經(jīng)為您推掉了,那咱們是回家還是回公司?”
“回公司吧,我哪還有家,所謂的家不過是座房子罷了?!毙⊥┞淠乜粗h處,像是在懷念著什么,整個人變得脆弱了似得,這種感覺只是一瞬,小桐很快將這種情緒打包收拾好,丟在了記憶的角落,“走吧?!?p> 車上。
“薔薇姐,那個玉衡究竟是個什么人啊?”小桐看了她一眼,彤彤連忙擺手,“我是瞎問的,您如果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小桐看著窗外半響,最終只淡淡說了一句,“故人?!北銢]了下文,不知怎的,彤彤從這兩個字里聽到了一種滄桑感,里面寫滿了故事。
朝陽公園清晨
公園長椅上,玉衡緩緩睜開了眼睛,靜靜地在椅子上坐了片刻,才迷茫地向四處望了一眼,這才恍然驚覺自己已經(jīng)不在那個地方了。
蹲到河邊用清水洗了把臉,水面倒映之下,一個稍顯落寞的流浪漢正呆呆地望著自己,“報仇!”兩個字輕輕從他嘴里說出,壓在玉衡心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蓖瑯虞p聲的回應,玉衡已經(jīng)走遠了。
朝陽公園門口依舊是原來的大爺賣著包子,只不過價錢翻了幾倍不止,玉衡買包子的時候他盯著玉衡看了一會兒才問道:“小伙子,咱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沒有。”玉衡冷冷答道。
“沒有嗎?也是,像你這么帥的小伙子,如果以前見過,一眼就能認出來了?!?p> “嗯。”玉衡也沒有反駁,靜靜地吃著包子。
“年輕人怎么老苦著張臉,要多笑一笑才好,你看大爺,每天都樂呵呵的,一輩子沒什么煩惱?!?p> 玉衡將錢放下,轉身走了,大爺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伙子,負能量爆棚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真是可憐?!?p> 然而玉衡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他現(xiàn)在只需要知道橫無徹究竟在哪兒,以及他最喜愛的是什么,然后拿過來,毀了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在此之前,他需要尋得一個人的幫助。
旺角廣場
“你看,那個大叔又來了?!?p> “閉嘴,你想死嗎?你沒看昨天鄭總發(fā)那么大的火嗎?”
“噓,小聲一點?!?p> 玉衡慢慢走近了,看著前臺姑娘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薔薇?!?p> “請您稍等,我馬上通知鄭總?!鼻芭_姑娘將電話打了上去,沒一會兒,小桐急匆匆地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以她平時精致的妝容來說,今天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衣衫不整了,然而沒人在意那些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全被小桐那掛著寒霜的臉所吸引了,任誰都能看出她身上的那股子森然氣勢,像是要殺人一般,眾人都往遠撤了撤。
“回來了?”
“嗯?!?p> “走了那么久,我以為你應該死在外邊了。”
“嗯。”
“呵?!毙⊥┩蝗恍α?,眾人又往遠撤了幾步,卻又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有膽子的話,跟我上去。”小桐走在前面,腰肢仿佛要扭斷了一樣,回頭笑時魅惑天成,又像是等待獵物的吐著信子的美女蛇一樣,妖艷而危險。
而玉衡則規(guī)矩地跟在她身后,一板一眼的,像是被機械化地訓練過一樣。
等兩人上了電梯,這氣場才漸漸散去,眾人聚在了一塊兒,“這個玉衡究竟跟社長的關系是?”
“情人?前任?對手?相愛相殺?”
“我看不像,你沒看鄭總要殺人的眼光了嗎?沒準是那個叫玉衡的始亂終棄,他長得那么帥,不是沒有可能。自古帥哥多渣男嘛?!?p> “不可能!”前臺那個小姑娘反駁道,“他怎么會是那樣的人?”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又不是鄭總?!?p> “我昨天問過他,他說他的女朋友死了,絕不可能是鄭總的。”
下面吵得不可開交,小桐的辦公室里卻是截然相反,安靜的叫人喘不過氣來,沁在骨髓里地那種壓抑。
小桐坐在辦公椅上,筆在手上轉著,身子前傾,問道:“這兩年你究竟做什么去了?凌兒她為什么會死!你為什么消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玉衡依舊是那副端正的坐姿,像是被木工校準了一樣挺拔的背,“冷靜。”
小桐很不得將自己的筆摔到他身上,“好,那我就一件事一件事的問你,你這兩年究竟在哪里,在干什么?”
“坐牢?!庇窈馄届o地答道。
小桐楞了一下,看著他的臉,想確認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