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2:驚天大曝光
徐歌的輕功決不在趙元吉之下,趙元吉的輕功是承襲的祖?zhèn)?,而徐歌則完全是靠自己琢磨練習而成,可謂殊途同歸。
徐歌出生在鄂西山區(qū)漁峽口鎮(zhèn)的一個農民家里,在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
徐歌7歲那年,父親為掙供他們兄弟倆讀書的學費再次踏上了去山西一家小煤窯打工的道路。至年底,一同去打工的鄉(xiāng)鄰鄉(xiāng)親都陸續(xù)回來了,惟徐歌的父親音訊杳無。一家人在企盼與懸念中過了一個冷冷清清的春節(jié)。
春節(jié)過后,徐歌的母親拿出家中僅有的一些積蓄,托付徐歌的叔叔去山西尋找。徐歌的叔叔好不容易找到那家小煤窯,但礦老板卻一口否定,說沒有收過這個人打工。
據(jù)一名礦工私下講,這個小煤窯在去年5月份發(fā)生過一次井下瓦斯爆炸,死了十幾個礦工,其中有3個湖北人,估計徐歌的父親就在那次事故中遇難。但事過境遷又無證據(jù),徐歌的叔叔只得悻悻而返。徐歌的父親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不僅一分錢的補償都沒有,連幾個月打工的工資也沒領到。
徐歌的母親患有風濕性關節(jié)炎,身體時好時壞,硬撐著維持這個家,日子過得非常艱難。
在學校里,徐歌覺得同學們都小瞧他,于是也就遠離他們。課間休息時,同學們都在操場里三五成群地玩游戲,徐歌卻獨自一人來到院墻邊,翻過將近2.5米高的學校院墻來到校外,獨自一人玩上一會兒,估摸著該上課了,再翻墻進去上課。
徐歌10歲時,一次學校組織看電影,他看到特警解救人質的鏡頭,那攀樓爬墻如履平地的畫面深深吸引了他。他心里猛地的一亮:我將來也要做一名身手不凡的特警。
從此,徐歌對攀爬更著了迷,放學后就到校外練習攀爬。
在練攀爬過程中,徐歌喜悅地感到腳底下發(fā)生的變化:直立的墻壁,剛開始時踩上去直往下滑,現(xiàn)在踩上去卻象踩在平地上一樣,可以很輕松地借力向上攀登。學校2.5米多高的圍墻對他來說已是小菜一碟,手攀圍墻的抗風柱,可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徐歌初中畢業(yè),盡管成績優(yōu)秀并考上了縣重點高中,但家里再也拿不出供養(yǎng)他讀書的學費,他只好放棄學業(yè)。他找母親要了20元錢,買了張汽車票來到省城,在一家工廠找了一份下力的苦差打工。半年下來,他省吃儉用積攢了2000多元,然后辭掉工作去了武當山,報名進了一家武術學校。
同徐歌住一個寢室的有一個同學叫雷鳴,來自湖北石首。兩人一見如故,很合得來,常在一起交談和切磋武藝。
一個星期天,兩人又在一起閑聊,雷鳴問徐歌在進武校前練過什么絕技,徐歌不好意思地說:“我自個摸索著練的,哪能算功夫,拿不上臺面來!”他問雷鳴有什么絕技。
雷鳴說:“我在少林寺武術學校學習過兩年,練習過少林拳。”
說著,兩人來到僻靜處,雷鳴將衣服朝腰間一掖,拉開架式就打了一趟少林拳。那一招一式剛勁有力,呼呼生風,的確不凡。
雷鳴打完少林拳,立在一旁說:“看你的了!”
徐歌不好推辭。
他環(huán)眼四顧,見10米開外是武校的鍋爐房,房頂距地面高約4米。他凝神提氣,發(fā)力助跑,隨即腳踏磚墻,雙手勾住房頂凸出的水泥板,身子往上一縱,雷鳴還沒看清怎么回事,徐歌已上了房頂?shù)呐畠簤?。他在墻頭上快步行走20多米,然后飛身一躍,象被風吹落的一片樹葉輕落到地上,竟無絲毫響聲。
雷鳴直驚得半晌合不攏嘴。
他問徐歌:“你是跟誰練就的這身飛檐走壁輕功的?”
徐歌笑笑說:“我先說了,是自個摸索著練的,沒跟誰學。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是飛檐走壁,不知道這算不算功夫!”
雷鳴以為徐歌不愿說出師傅或者他師傅叮囑過不準外傳,也不便再追問,于是很肯定地說:“你這才是真正的功夫!像我這樣會打少林拳的人很多,而你這屬于獨門絕技,熟悉此道的人,就我目前所知,你還是唯一的一個。我那里有一套《少林武術輕功秘笈》,你看后就知道你所練功夫的價值了?!?p> 他們一同回到寢室,雷鳴從箱子里找出《少林武術輕功秘笈》給徐歌。
徐歌迫不及待地接過書,很快將書中有關輕功的內容看完。他心中充滿了自信,就他目前所修煉的功夫,已經(jīng)超出了那本秘笈中的內容。
他沒說什么,將書還給了雷鳴。
18歲那年,徐歌應征入伍。在部隊,緊張的訓練之外他堅持刻苦學習,僅用一年半時間就學完了高中的全部課程。
從部隊退伍的當年,徐歌考上一所警官大學,鑒于他有一身輕功絕技,學的是偵查學專業(yè)。
畢業(yè)時,濱海市公安局到院校選調偵查員,徐歌被選中,從而實現(xiàn)了他從小立志當一名警察的夙愿。
徐歌順著趙元吉逃跑的路線一路追下來,這下可把趙元吉嚇壞了。趙元吉自練就一身飛檐走壁的輕功之后,還從未碰到過敵手,自以為天下無二,今天方知天下還有奇人在,碰到了克星,不敢怠慢,撒起腳丫子便沒命地朝前跑起來。
“站住!你休想逃掉!”徐歌高聲喊,將氣運到兩條腿上,在后面緊緊追趕。
兩人一前一后奮力奔跑著,似運動場上的百米賽跑一般,箭一般向前射去。他們奔跑的速度之快,直令路邊行人咋舌,議論紛紛。
“哇!你們看,他們是不是在奧運會得金牌的田徑運動員?”
“在馬路上就跑這么快,那在運動場上不是跟飛的一般!”
……
兩個人都竭盡全力地進行著這場賽跑,但似乎旗鼓相當,誰也贏不了誰。兩人間的距離始終維持在20米左右,既不可能拉大,也很難一下子縮短。
前面不遠處是一個十字路口,一輛公安巡邏車迎面駛過來,跑在前面的趙元吉頓時緊張起來,想繞過去又太費事了,他咬咬牙,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沖。
跑在后面的徐歌心中一喜,揚起手一邊朝警車不停揮手一邊高聲喊:“快截住他!別讓他跑了!”
警車上的兩名民警雖然沒聽清徐歌喊的什么,但卻看見了這邊的情景。既然后面追趕的人身著警服,那毫無疑問,前面那個瘦高個青年一定有問題。
警車在離趙元吉前面20米的地方停下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警察拉開車門先跳下車,從右邊向趙元吉迎上去,開車的警察拉起手閘,連火都沒熄,隨即也跳下車,從左邊向趙元吉迎去。
他們以為要抓的是一個普通的小偷,見對方又長得精瘦精瘦,要抓住他還不是如拎小雞一樣?或況兩人在警校時還都是擒拿高手。
眨眼間趙元吉已到近前,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撲上去,伸手去揪他的胳膊。
他們太低估了對方,就在兩人的手分別觸及趙元吉的衣服時,只見趙元吉將身子往下一矮,隨即又猛地往上一彈,整個人便懸在了他們的頭頂上。身體下落時,趙元吉的雙腳分別在他們的肩頭上蹬了一下。
通!通!兩人幾個踉蹌,分別跌倒在兩米以外的地上。
憑借踩在兩名警察肩上的反沖力,趙元吉向前“飛”了3米,剛好落在了那輛巡邏警車旁邊。差不多在腳尖落地的同時,他順手拉開車門,身子一旋便上了警車。
警車未熄火,這讓趙元吉省了事,他松開手閘,腳下一踩油門,將方向盤猛地一轉,警車旋轉180度,掉頭向中山大道急馳而去。
這一連串動作幾乎是在幾秒鐘內完成,真可謂快如閃電。
兩名忠于職守的警察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睜睜地看著警車被劫,心中叫苦不迭,趕緊打電話向上司報告情況,請求派人攔截被劫走的警車。
為此,他們付出了很大代價,不僅事后挨了處分,而肩上被踢的那一腳導致的內傷,一直折磨了他們近兩年時間,后經(jīng)武當山的一位老道士治療方才痊愈。
徐歌從后面快速趕上來,見趙元吉劫了警車逃走,心中更加著急。他也沒功夫去理會兩名受傷的公安干警,繼續(xù)跟在那輛汽車屁股后面頑強地追擊。但與汽車相比,他的速度顯然不及,眼看著相間的距離漸漸拉大了。
前面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紅燈前停著一長溜汽車,徐歌側目一掃,目光落在了緊壓斑馬線的第一輛轎車上。
這是一輛黑色锃亮的豪華奔馳轎車,徐歌跑上前去拉開駕駛座一邊的車門,一邊出示證件一邊喘息著說:“公安局的!前面一名嫌疑犯劫了一輛警車逃跑了,這輛車臨時征用一下!”
“這……”司機不敢做主,回頭看后面座位上的中年男人。
這時綠燈已亮,徐歌也來不及多想,右手抓住司機的衣領輕輕的一拎,把他提離駕駛位,放到旁邊副駕駛座上,自己則坐到駕駛座上。
轎車在徐歌的操縱下,飛也似地向前馳去。
后座上的中年男人開始抗議了。
這是一名在濱海市投資的外國商人,他用本國語言嘰哩呱啦說了一大通,徐歌一句也聽不懂。
他身旁的一位小姐翻譯成中文告訴徐歌:“警察先生,這位是昌瑞商貿總公司總經(jīng)理,要趕去國際大酒店參加10點鐘的一個重要合同簽訂,耽誤了時間你要負責任!”
昌瑞商貿總公司在濱海市投資項目過億美元,是濱海市的創(chuàng)稅大戶,總經(jīng)理被市長奉為上賓,若他在市長那里告上一狀,自己可能就吃不了要兜著走,看來這次可能要惹大麻煩了,徐歌心中叫苦不迭。但現(xiàn)在已勢成騎虎,想下也難了。
徐歌只得連聲道歉:“對不起!我要追一名劫走警車的嫌疑犯,喏!就是前面那輛警車!”徐歌用手指一下前面50米處的警車,“現(xiàn)在駕駛它的是一名犯罪嫌疑人!去國際大酒店剛好也走這條道,估計不會誤你的事的!”
小姐將徐歌的話翻譯給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這才不吱聲了。
徐歌一只手扶著方向盤,兩眼緊盯著前方,另一只手掏出手機與楚向哲聯(lián)系,報告趙元吉逃跑的情況及所在方位。
他一點也沒減慢車速,并不斷地超越其他車輛,好幾次眼看就要與其它轉彎的汽車相撞,但徐歌每次都巧妙地化險為夷,嚇得后面的翻譯小姐不停地尖叫。
再說楚向哲一直也沒閑著,當他看見徐歌躍上窗臺,腳踩高空中的兩根電線去追趙元吉,當時一顆心都提在嗓子眼上了,萬一有個閃失,從十幾米的高空摔下去,還能有命?直到看著徐歌雙腳踩上了對面的房頂,他才舒了口氣。
楚向哲從窗口探出半截身子觀察了一下趙元吉逃跑的路線,知道要是自己返身下樓繞到街上去攔截,那獐子已過九條嶺了,只會白費工夫。于是他立即打電話向鄒局長報告了情況,讓鄒局長迅速派警力封鎖車站碼頭,并增派人員在中山大道兩頭堵截。他對徐歌非常信任,相信他會緊緊咬住那家伙不放的。
然后,楚向哲對趙元吉住宿的房間進行了仔細搜查。在趙元吉留下的行李箱里,找到了那臺丟失的涉密筆記本電腦。
楚向哲讓服務小姐去找來賓館的保衛(wèi)科長,交待道:“這房間里住的是一名犯罪嫌疑人,剛才從窗口里越窗逃走,我們正在追捕,房間暫時封存起來,不要讓任何人進去!等會兒我們還會派人來勘驗現(xiàn)場?!?p> 說罷,楚向哲拎著涉密電腦下樓去了。
楚向哲剛上警車,就接到徐歌打來的電話。他問明情況,于是立即駕車抄近道朝中山大道的另一端急馳而去。
如果以楚向哲離開的海天賓館為點,在中山大道東西兩端各連一條線,所包含的面積剛好是一把扇形,而中山大道就是這把扇子的弦。趙元吉從西端進中山大道向東端逃跑,只會離楚向哲所處的位置越來越近。趙元吉對這里的地形不熟,自然不會知道其中原諉。
楚向哲剛把警車開到中山大道東端出口停下,另外兩輛警車也到了這里。3輛警車成“品”字形封鎖了路口。
功夫不大,隱隱聽見從中大道那頭傳來了警車“嗚哇嗚哇”的警笛聲。
又過了幾分鐘,只見一輛警車風馳電掣般朝這邊駛來,后面緊緊跟著一輛黑色轎車,再后面是幾輛警車,警笛正是這幾輛警車拉響的。
楚向哲判斷,前面那輛警車定是趙元吉劫走的警車,于是立即驅車過去攔截,另兩輛警車也跟著緊逼過去。
來者正是趙元吉。
他見前有伏兵,后有追兵,心想硬往前闖估計勝算不多,左右一環(huán)顧,見右邊20米處有一條不寬的岔道,也不管是條通道還是條死巷子,將方向盤猛地一撥,警車來個90度急轉彎,似一條發(fā)怒的野牛朝右邊的岔道沖去。
一場驚天的慘案也就在警車沖進巷道的這一瞬間發(fā)生了。
這條僅能容一輛東風大卡車通過的小街道是一個農貿集市,街道兩邊一溜擺放著堆滿各種農副產(chǎn)品的攤架,身著各色服裝的小商販站在攤架中間,忙忙碌碌地稱這個,包那個。街道中間是黑壓壓擠來擠去的購物的人群,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潮水一般在這條不大的街道上涌流著。
趙元吉駕駛的警車沖進街道,當即就撞倒了五六人。
集市上頓時大亂,人們爭相逃命,你推我涌,有人跌倒在地,后面的人群便從跌倒的人身上踩踏而過,場面更加混亂,小孩的尖叫,女人的啼哭,老人的呻吟,令人感到世界末日來臨般的壓抑。
趙元吉也被他自己導演的這慘絕人寰的場景震懾了,慌亂間,警車“嘭”的一聲撞在了路邊停放的一輛大貨車上,他額頭與前擋風玻璃相撞,巨大的沖擊力使他當即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