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平元年鉅鹿人張角起義,聚眾數(shù)十萬號稱黃巾。一時間八州響應,帝國境內(nèi)烽煙四起,百姓流離失所。其中汝南、潁川賊勢亦眾!
彼時賊將彭脫與召陵擊敗太守趙謙,禍亂一方,只至皇甫嵩、朱儶與長社大敗黃巾后,方攜余威將其鎮(zhèn)壓。
本以為禍亂已止,熟不知黃巾余孽已然滲透州郡各地。
中平五年四月,汝南葛陂黃巾再起,攻沒郡縣。十一月朝廷遣下軍校尉鮑鴻率兵征討,鮑鴻軍敗,汝南黃巾賊勢更重。
此后雖朝廷一直有所征討,可黃巾于汝南之勢,四散而不可盡除。而原本落草為寇的流匪亦是借黃巾的名號,霸占山頭為非作歹。
如此形勢早已從汝南郡擴散到周邊郡縣。
譙郡與汝南郡接壤,自然免不了受其侵害,而其中譙郡、汝南、九江三郡交界處,卻是常有匪寇出沒。
因此當劉渙這樣一種看似滿懷正義的隊伍出現(xiàn)之后,山民們自然是樂于指引他們前去剿匪。
三郡交界之地分別有譙郡的龍亢縣,汝南郡的慎縣,九江郡的平阿縣。龍亢與慎縣之間有渠水自北向南,過平阿后注入淮水。
因此在渠水附近山林中蟄伏著一股匪寇,依附近山民之言此處匪寇時常劫掠周邊,作亂已久。
崎嶇的山路上一股為數(shù)兩百五十人的隊伍曲折前行著,看著身上披著漢軍扎甲,腰中懸著環(huán)首刀的一個個雄壯漢子。
引路的山民也是信心滿滿。匪寇為禍良久,里正鄉(xiāng)老呈報縣府,一直無人問津,今日兀自多了一群義士,山民自是喜出望外。
小心的替劉渙等人引著路,山民雖是好奇卻不敢多問,只隱約知曉這些悍卒似乎并非豫州人士,反倒有些像揚州人,從那個領(lǐng)頭的青年口中,山民得知似乎他還是九江成悳的劉姓貴人。
將劉渙等人引領(lǐng)到山腳下容易潛伏的山坳后,山民便自顧返回了,至于能不能擊破匪寇他卻是不敢多問。
舔了舔嘴唇,瞥眼遠去的山民,劉渙轉(zhuǎn)向身后二人,朝前方的山林揚了揚下巴道:“進山中打探一番!”
王山、劉石二人聞言,當即拱手應諾而去。二人正是二百五十個丹陽精兵中,劉渙挑選的頭腦靈活,腿腳輕便的精銳。也是劉渙今后準備著重培養(yǎng)的斥候人才。
方才山民來時將眾人帶到此隱秘山坳已是有心了,至于山內(nèi)的情況,還是需要自己去探聽的,畢竟山民也很少進入此山。
揉了揉獨自,周泰擠到劉渙身邊,瞧著山民遠去的方向,吃味道:“忒的小氣!吾等替其剿滅山匪,竟只弄那些吃食?!?p> 原來一日沒有進食的眾人,尋到山民說要剿匪的時候。山民實在不忍心看一群餓的兩眼發(fā)慌的漢子凄慘模樣,便四處籌集了些干糧給眾人充饑恢復了些體力。
無語搖了搖頭,劉渙責怪道:“吾等能得些食物充饑已是萬幸,汝豈敢要求那許多。”說著翹起拇指向身后指了指道:“珍饈美食皆在山上,待會汝奮勇殺敵自取之便是!”
隨即劉渙身軀一震,向著麾下眾人道:“諸位!吾等既受山民之食,必除山民之害!今日山中賊數(shù)上不清楚,待稍后查探清楚,吾等將其擊破,繳其物資以充公用?!?p> 說著嘴角露著笑道:“往后至壽春,資財所用或?qū)⑷嚧颂帬?!?p> 聞言眾丹陽兵亦是盡皆哄笑。調(diào)解一下饑餓的氣氛后,劉渙方才神色肅穆道:“然諸位亦當心中知曉,此次乃吾等首次搏殺!而面對的卻是久經(jīng)殺戮的悍匪,是以,望諸位袍澤謹慎防護之余,亦奮勇殺賊!一戰(zhàn)而定!”
“謹遵劉君之言!”聞言眾人亦是面色肅穆拱手應諾。
此次剿匪原本就包含劉渙的寄望,一來可以解決物資補給之困,二來可以借機磨練眾人的嗜血和悍勇。
一支能夠在戰(zhàn)場上所向睥睨的精銳,僅憑悍勇、訓練是不夠的,至少還要具備擇人而噬的血性!
在眾人拱手應諾之后,劉渙安排眾人一邊休息一邊等候刺探消息的二人歸來。
半個時辰之后,劉石悄然的出現(xiàn)在劉渙的身側(cè),看著明顯有些興奮的劉石,劉渙謹慎道:“山中情況查探如何?”
拱了拱手,劉石迅速咽了口水道:“劉君,山中還有路,深山內(nèi)有一處山坳,匪寇們正在那里設(shè)了寨子!具體情況屬下瞧不的不甚清楚,只從巡視寇卒而言,山中怕僅有百余匪寇!”
“當真!”聞言,周泰瞬間瞪著眼眸,興奮起來。
謹慎的挑了挑眉頭,劉渙凝聲道:“可曾查探清楚?”
“十分清楚!”劉石見劉渙心存疑慮,當下拍著胸脯保證道。
見其這般信誓旦旦,早已將匪寇輕視的行的諸丹陽精兵,皆是面色興奮,潮紅不已,想來這次定是一份天大的收獲。
在眾人接連哄鬧的請戰(zhàn)聲中,劉渙于是率領(lǐng)眾人循著劉石的路徑向山中行去。
山林之中,路徑崎嶇蜿蜒,來回轉(zhuǎn)繞了一陣之后。前方卻是豁然開朗,山林深處竟當真有一處山谷。
兩邊坡度亦不算高,或許山坳形容的更加恰當一些。山坳中間攔腰被設(shè)了一座木柵,架起座轅門,兩側(cè)附有望塔,時下只有兩人站在上面杵著長矛打瞌睡。
劉渙向王山詢問山寨情況,與劉石所推測的基本相當。重復聽到同袍推斷的如此容易情報,隱藏于山坳之后的眾人早已按耐不住了!
早就渴望立下戰(zhàn)功的周泰、潘璋當即請戰(zhàn)道:“如此小賊某這就將其覆滅!”一句低聲嚷嚷,眾人盡皆附和。
掃眼眾人,就連一直較為沉穩(wěn)的許乾,此時眸中也明顯充滿意動。
眼看著群情旺盛,劉渙亦被撩撥的有些游弋,沉吟片刻后,慎重道:“周泰、潘璋率兩麾下兩隊隨吾下去引戰(zhàn)!許乾、馬忠伏于兩側(cè),若有異動隨即殺出!”
當下,劉渙率領(lǐng)潘璋、周泰兩隊人馬,立于寨前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