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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徒

第77章:人生的路

漢徒 自圓齊說 3044 2019-05-30 21:54:06

  周泰其實越想越憤怒,虧得自己先前還對潘璋的印象有所好轉。

  沒想到他竟然臨陣脫逃了,且方才劉渙為了表示對他的信任,并沒有安排親信跟隨,儼然也將他當成了自己人。

  當真沒想到。

  怒瞪著眼眸,周泰緊握著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向前方的潘璋砍去。

  “砰!”

  面色愕然,下意識的提起手中長刀,格擋過去。兩相碰撞,周泰爆發(fā)出的驚人戰(zhàn)力,竟直接使得潘璋與麾下戰(zhàn)馬一同向后退了數(shù)步。

  看著周泰的憤怒,潘璋先是面色茫然,隨即神情一變,悄然看向遠處的劉渙,當即面色便陰沉了下來。

  回手擺了擺長刀,潘璋看向周泰道:“為何攻擊與某?”

  霍然瞪著虎目,周泰炸裂喝道:“汝臨陣怯戰(zhàn),置袍澤與不顧,還不該受罰么?”

  “某何曾逃脫,只因事急,不曾稟報而已!”

  “咿呀呀!”在周泰看來,此時潘璋這般解釋,顯然就是再狡辯,不善辯論的他,哪里有轉的過彎來,當下再次高舉手中大刀,口中爆喝:“強詞奪理之徒!吃某一刀!”

  喝完,再次不由分說的動起了手。

  方才調動全身氣力,以磅礴的氣勢壓制那三名敵將已經(jīng)耗盡了潘璋的氣力,如今又怎能是周泰的對手!

  “砰砰砰!”連續(xù)祭出手中長刀本能的格擋住周泰數(shù)刀,潘璋見周泰依舊不依不饒,終究也憤怒了起來!

  渾身氣血上涌,毛孔擴張,怒瞪著眼眸,再次高喝一聲,盛怒道:“汝有完沒完!”

  潘璋的一聲怒喝,卻更加激起了周泰心中壓抑又說不出的怒火,爆喝一聲:“看某劈了你!”

  “嘭!咚!轟??!”

  大刀長慣而下,氣勢萬鈞之下,潘璋麾下座騎當場馬頭落地,轟然墜地,猝不及防間,潘璋也是踉蹌的從馬上跌落下來。

  圓瞪著眼眸憤怒的看著周泰,雙方此時似乎盡皆有一種不死不休得態(tài)勢。

  悍勇的勢氣互相間不斷攀升,兇狠的盯著對方,大戰(zhàn)即將處于爆發(fā)的邊緣!

  “幼平!收手!”終究不忍心眼看二人自行殘殺,劉渙還是開口阻攔了。漠然上前,劉渙伸手輕輕拍了拍周泰的肩膀,而后看向潘璋,面無表情。

  渾身煞氣漸漸散去,周泰猶然不肯息怒,憤恨的側身,掙脫劉渙的肩膀,矗立一旁,生著悶氣。

  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劉渙知道如今的周泰其實已經(jīng)和潘璋不相上下了,甚至悍勇方面會更勝一籌,只是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就像有些人,心中永遠有自己的執(zhí)念。

  兀自看著潘璋良久,劉渙平靜道:“文珪,走吧!劉子咎雖不才,也不想強人所難!”

  “砰”的一聲將刀頭落地,深深的看著劉渙,良久,潘璋面色如常,強自穩(wěn)住道:“子咎,究竟如何看待潘某?”

  盡管不知道,潘璋為何還會如此處置泰然,仿佛臨陣逃脫的不是他一樣。終究劉渙還是將壓抑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劉渙眼中行伍之人,可憑一身傲骨誰也不服,可仰一身勇武戰(zhàn)死沙場,可用一世信仰殺敵報國,可以一生功勛封妻蔭子!”深吸一口氣,劉渙滿面喟然道:“卻獨不可,因一己心懼而棄同帳袍澤于不顧!”

  渾身正氣,劉渙義正言辭的模樣,竟叫潘璋看的嘴角一陣發(fā)苦。終究自己與劉渙還是有芥蒂的!

  似自嘲般的搖頭笑了笑,潘璋沒有辯駁,看了劉渙,兀自留下一句:“劉子咎,乃當世豪杰!”

  隨后落寞轉身離去!

  “潘文珪!汝也敢譏笑!”盡覽潘璋的動作,周泰當下再次猛怒,朝著他的背影陣喝道:“汝臨...”

  “夠了!”豁然轉身,潘璋怒目剛容,一聲斷喝:“某潘文珪不通文墨,徒負勇武,卻也知何為‘忠義’?。?!”

  手中大刀“轟”的一聲,鏗鏘落地,震聲道:“袍澤臨陣,某怎會臨陣脫逃!七尺男兒,大不了馬革裹尸,戰(zhàn)死沙場又有何妨!

  汝等不聞不問,當面一見,便是詰難攻擊,某潘璋便這般不入爾等法眼乎?”

  “呼”的一聲,大刀攜帶著颶風,豁然直指遠方。

  “汝且問問那郭奉孝,某倒底因何至此!又緣何滯留!”

  愕然轉身順著潘璋指引的方向,眾人看去,遠處林谷側旁小道上郭嘉正赫然策馬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原來潘璋上橋阻敵時,郭嘉并沒有離去,而是選擇觀望結果,再相機行事,后來見劉渙率軍前來,索性隱在道旁,相機行事。

  那處隱秘,除了潘璋,眾人自然沒瞧見他,也沒想起。

  眼下,見眾人愕然看向自己,郭嘉也不羞愧,面色依舊如常,輕夾馬腹,緩緩向劉渙的等人行來。

  面色驚疑不定的看向郭嘉,劉渙心尖突兀顫了顫,緊聲詢問道:“奉孝緣何在此?”

  神情淡然,郭嘉端坐馬上居高臨下的向劉渙拱手道:“方才見戰(zhàn)時吃緊,嘉想返回陽瞿尋些援兵。潘軍候因此尾隨某至此!”

  面色如常,語調平淡,卻頓時在劉渙、周泰等人心中掀起了驚天駭浪,豁然扭頭,向身后看去。

  而此時橋上早已空無一人,只有遠處那一抹堅挺的脊梁,一步一步踏向遠方。

  想要邁步追上前去,可不知為何,劉渙、周泰的腳仿佛泵住了一般,怎么也動不了。

  良久,低頭悠悠長嘆了一口氣,劉渙此時也終于明白了一切,原來是自己貪心郭嘉造成如今的局面。

  喟然長嘆一口氣,劉渙再次抬頭,拱手看向郭嘉,面色自若道:“先生同渙回城如何?”

  “多謝劉君盛情,嘉只不過一介書生,當不起劉君看重!還請劉君見諒!”

  莫名灑脫一笑,劉渙面上竟沒有絲毫的意外,不理會焦急的周泰。劉渙微笑頷首,悄然牽起郭嘉的馬髻,兀自的牽著向界橋走去。

  任由劉渙這么牽著,坐與馬上的郭嘉,面上悄然顯露愧色,卻一閃而逝,旋即恢復如常。

  “先生此番回去,意欲投何處去?”牽著馬韁,劉渙仿佛多年老友般,自顧的述說起來。

  “天下之大,山河壯麗,嘉卻是想四周游歷一番!”

  “河北袁公大勢初興,先生此去必可大展宏圖!”仿佛沒有聽見郭嘉的回答一般,劉渙繼續(xù)自言自語說著。

  隨即卻又搖了搖頭,惋惜道:“袁公世家顯赫,名士良將如云,卻多謀寡斷,不妥!”

  繼而又好似想到什么一般,驚喜道:“兗州曹孟德,精明強干,又善于用人!可展先生畢生所學!”

  聽到此處,端坐馬上的郭嘉已經(jīng)滿臉愕然了,終究他不是先知,也不明白劉渙怎么會參透他的想法。愣愣的端坐在那,竟也忘了反駁。

  “只可惜曹公有一處不好!”

  “何處?”瞬間脫口而出,說出后才驚覺失言,卻還是就這樣盯著劉渙。

  回首瞧了郭嘉一眼,劉渙淡淡一笑,而后繼續(xù)向前道:“聚攬?zhí)煜掠⒉?,卻存疑于彼此間!用人之時,惜之如命,不用之時,棄若敝履!”

  歷史上曹操的疑心病可是出了名的,尤其一句“吾夢中好殺人”!連榻側近侍之人,猶不肯信,又如何會輕易相信旁人。

  而歷史上曹操謀士,從戲志才到郭奉孝,哪一個驚才艷艷之人,不是被他一直用到油盡燈枯才肯放手。至于荀令君,更是數(shù)十年勤勤懇懇,抵不上一朝政見不和!身死神殞,千古遺恨!

  因此這個時候,劉渙不介意好好的規(guī)勸一番身后的鬼才,希望其不要自投深淵!

  嘴角淡然一笑,郭嘉朗聲道:“不曾想子咎與天下豪杰熟悉至此!可既為一方豪杰,又有幾人無三兩缺陷呢?”

  再次拱手,郭嘉認真的看向劉渙,道:“子咎勿需再送,就此別過!只待日后,山河再見!”

  “先生珍重!”拱手行禮,劉渙盡管不舍,卻還放了手中韁繩。

  俊逸的抖了抖手中的馬韁,悄然從劉渙身側掠過。奔行數(shù)步,卻霍然調轉馬頭,看向劉渙,郭嘉再次拱手道。

  “險些忘了告知劉君,方才潘文珪與界橋之上,單人獨騎,喝退孫堅援軍!以某之見,那城下千騎恐非袁公路麾下,更似遼東騎兵,還請子咎多加小心!告辭!”

  說完,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怔怔的看著郭嘉遠去的身影,劉渙出神喃喃道:“單人獨騎喝退三軍!”

  隱隱間他仿佛看見,界橋上那一處剛毅并孤傲著屹立不朽的身影,震懾的數(shù)千兵卒止步不前!

  郭嘉的離去是自己名聲不顯,而潘璋之走,卻當真是自己斷事不敏了!

  心中莫名感慨,沉吟良久,最終也只是化作一聲長嘆!

  悄然來到劉渙跟前,周泰咬咬牙道:“子咎,不如某騎馬將潘文珪追回來!”、

  緩緩搖頭,劉渙悵然:“不必了。這世間一趟,走走停停,每個人都有他自己選擇的路!文珪走了也好!或許正有更大的舞臺等著他!”

  猛然深吸一口氣,劉渙再次昂首挺胸,朗聲道:“速速返城,告訴子敬,方才敵軍并非孫堅部!”

  “何人?”

  “遼東騎兵!想來是公孫瓚麾下!”

  “公孫瓚!”

自圓齊說

郭嘉的走前文有伏筆,至于為什么選潘璋,是劉渙在表達信任,其實他兩人走不走劉渙都能接受,至于戰(zhàn)后劉渙所見所聽,全都在向他傳遞一個信息,潘璋跑了。事實上卻并沒有。   本來不想再贅述的,怕部分讀者看書不仔細,希望可以再回去細細品讀一下。   如果覺得作者哪里沒寫明顯,沒表達出來,歡迎留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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