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飯局對弈
在項天呈的寢宮里見到他時,他一個人貌似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了。
桌上豐盛的菜品一樣沒動,唯獨酒倒是下去了不少。
見到宇文憲來,項天呈起身拉著宇文憲坐下,又趕忙著人給他也倒了一杯酒。
“本城王正覺得一個人喝酒,太過無聊,你就來了,還真是及時雨?!?p> 瞧著這酒氣熏天的項天呈,宇文憲眉頭微皺。
“城王今日怎么有這種雅興,一人飲酒呢?”
宇文憲接過了項天呈遞給他的酒,沒喝,放到了面前的桌面上。
“漠北大患已除,本城王高興嘛,想喝酒慶祝慶祝,然而酒菜擺好以后,卻實在想不出應(yīng)該找誰共飲,阿憲你來的正是時候,快陪我喝兩杯?!?p> “在下不善酒力,怕是要讓城王失望了?!?p> 聽宇文憲如此說,項天呈抬眼看著他,扶著他的肩膀站起身來,硬將酒杯塞到了宇文憲手里。
瞧著項天呈此時的這個勁兒,宇文憲也不好再推辭,接過酒,微微帶著些許猶豫,仰頭喝下。
項天呈酒量沒話說,一個人推杯換盞也喝得很是來勁,幾杯酒下肚,他竟喝得掩面而泣起來。
“想想本城王還真是悲哀,自己以為過命的兄弟,卻私下里謀劃著,要奪本城王的位,本以為足夠彼此信任的兄弟,卻也看不透本城王的意圖,竟集結(jié)好了兵馬以備不時之需,呵呵,真是可笑。”
“人性如此,又有誰能做到一絲一點地不為自己謀劃呢?”
“你說得對,是本王愚昧了,本王愚昧了。”
說著,項天呈趴在桌子上,醉得睡了過去。
看著此般的項天呈,宇文憲主動拿起酒杯,將酒飲下。
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曾經(jīng)無比信任的四王兄,如今竟也會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以兄弟之情變相脅迫于自己,逼著自己為他賣命,這么想來,自己倒也算得上是個可憐人了。
“阿憲,咱們結(jié)拜成兄弟吧,你放心,有我項天呈在這漠北一天,你在這里便可以永享富貴、衣食無憂。”
“結(jié)拜?”
面對項天呈突然起身,提出的這個要求,宇文憲不免遲疑了一下,他委實沒想到項天呈會說這樣的話。
“我項某人打聽過了,五王爺你在昆都城也沒什么勢力,回去還要受到那些親兄弟們的排擠,與其受那些壓迫欺辱,倒不如留在我漠北,做個自在逍遙的城王來的痛快?!?p> 聽到項天呈這突如其來并且略帶義氣沖動的話,關(guān)鍵是他此時看著自己的表情還如此的認真,宇文憲免不得覺得有些好笑。
“城王抬舉了,在下雖生在帝王之家,但自己也就是爛命一條,在哪里活著都一個樣,只是昆都有我最為在乎的人,為了她們,在下不能自私地只為自己一人考慮?!?p> 瞧著宇文憲拒絕了他的提議,項天呈手扶額頭,感嘆著說道:
“難怪你會不喜歡流紫那姑娘,原來竟也是個癡情人?!?p> 眼瞧著這時機差不多了,宇文憲講出了自己此番前來的意圖。
“城王,在下今夜來此,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阿憲你盡管說。”
“人人都知項城王您見多識廣,不知城王您是否聽聞過,在這漠邊有一個專門從事殺人行當?shù)纳衩亟M織?”
“殺人行當?shù)慕M織?”
項天呈此時望著宇文憲的眸子突然深邃起來,方才的酒氣也頓時清醒了不少。
“容本城王問上一句,阿憲你打聽這些…是何原因?”
瞧著項天呈這個反應(yīng),想必他是知道的,只是這個中緣由牽扯太多,宇文憲自然不好直接攤開來講,他腦子一轉(zhuǎn),隨便扯出個原因來。
“城王有所不知,在下昆都的一位至親之人重病,在下也是自別人口中聽聞,那個神秘組織的手中有一件寶物,名為瑞草,可解百毒,在下至親之癥正是需要此種神草為引?!?p> “什么草?”
聽到“瑞草”二字,項天呈故意裝出一副沒有聽過的樣子。
當然,宇文憲也瞧出來了。
二人皆未出言,靜默了好一會兒,宇文憲起身,對著項天呈拱手深深地作了個揖,態(tài)度恭敬到了極致。
“在下誠心懇求于城王,還望您將所知告知于在下,以救人性命。”
項天呈對宇文憲突然這一行禮,稍感驚訝,片刻,他才緩緩開口道:
“原來你是想前往那個組織尋得瑞草,救人性命。”項天呈起身扶起了宇文憲,“阿憲,這還是我與你相識以來,你第一次開口相求于我,想必這要救之人,對你十分重要吧?”
宇文憲抬頭看著項天呈的眼睛,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是,非常重要?!?p> 又是一陣沉默,他們二人都明白,這是一場心理上的對弈。
良久,項天呈終于肯透露一點東西給他。
“罷了,你我兄弟相識一場,我怎能欺瞞于你,再者說你是為了救人性命,在這件事情上幫助你,也算是我項天呈這一生所做的,為數(shù)不多的一件善事吧?!?p> “多謝城王?!?p> 項天呈遞了一杯酒給他,“不過你先別高興的太早,對于你想知道的事情,本王也只是略微有所了解,況且本王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一個人,絕不出賣于她,有些事情…本王還真是無法全部都告知于你?!?p> “好。”
說著,宇文憲就接過酒,痛快地一飲而盡。
項天呈也瀲去了方才那般的猶豫模樣,“阿憲你方才說,這是一個專門從事殺人行當?shù)纳衩亟M織,確實不錯…”
根據(jù)項天呈所說的意思,這個神秘組織豢養(yǎng)了一大堆男童女童,自小便訓(xùn)練他們的身手,教授他們殺人技能。這其中大部分是姿色上等的女童,她們從小要學(xué)習的除了武功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門課程——魅惑之術(shù)。先施展狐媚,讓目標放松警惕,趁其意亂情迷之際,殺其不備,這樣的招數(shù)往往非常奏效,因為真的沒有幾個正常男人,能逃得過她們的石榴裙。
當然這個組織里還會選拔幾個練武天資不錯的男童,專門負責一些特殊任務(wù),他們幾乎個個是高手,武功登峰造極不說,魅惑之術(shù)也絲毫不遜色于女人們,因為畢竟不是所有的殺人目標都是男人,也畢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好女色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