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人知道顧初好出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六天后了。
顧初好請了一個月的病假,本想安心在家養(yǎng)著,忽然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報了平安,母親非不相信,要求她回顧家老家養(yǎng)著,她也無奈,只得答應(yīng)了母親。
秦良年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一個人去嗎?“
顧初好掛了電話,打開12306查找車票,她遲疑了一會子,說道:“嗯”然后默不作聲。
秦良年微微邁了一步,右手抵在了綿軟的床上,左手說時遲那時快,搶過了顧初好的手機(jī),編輯了一會,在乘客那一欄里輸入了自己的身份證號碼。
很快,他把手機(jī)放回顧初好的膝蓋上,頭也不抬對著旁邊站著的張嫂說道:”把藥拿過來吧,該給她換藥了。“
張嫂點了一下頭,利索地出門取了藥膏和紗布。
她墊了一個枕頭,把顧初好的手搭在枕頭上,小心翼翼的拆了紗布,手腕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疤,看著很嚇人,她扔掉了紗布,拿著面簽一點一點的把碘伏涂在沒有結(jié)疤的地方。
不知是傷口沒有好的完全還是她用力過大,顧初好沒禁住,疼的呲了一聲。
秦良年站著旁邊正在打電話,聽到顧初好的聲音,他趕忙回了頭,扔了手機(jī),快步走到顧初好面前。
他看著顧初好疤痕累累的手腕,蹙著眉頭,看著沒有愈合的地方漸漸染上了碘伏的棕黃,良久,顧初好又呲了一聲,比剛剛的聲音還要透入人心,幾乎把他撕心裂肺,然后在曝日下凌遲。
明知自己沒有勇氣看下去,他還是強(qiáng)撐著,他寧可那些傷口都在自己身上,只要顧初好能好好的,只要她能好好的,他怎么樣都行......
好好,就是好好的。
張嫂重新包了紗布,剪去多余的膠帶,處理的干干凈凈后離開了屋子。
顧初好用沒有報紗布的手拿起手機(jī),解了鎖,剛剛秦良年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他也要和她回家。
她沒有辦法拒絕,沒有理由拒絕,乖乖訂了兩個人的車票。
再抬起頭時,屋子里空無一人,秦良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去了,她早已習(xí)慣了他不在的生活,也沒什么詫異。
剛剛換過藥的手還隱隱作痛,她定了一會神,磨磨蹭蹭的躺下,鉆進(jìn)了被子。
一覺醒來,已是晚上了。
顧初好動了一動,單手支撐著勉強(qiáng)做起來,這種事情她也不想麻煩張嫂,頓了頓,她四周張望著。
在尋找什么呢......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這么渴望見到秦良年,這么渴望看到他的身影
她竟然變得這么依賴他了?
她聽說,醒來時想見到的第一個人,你一定喜歡他......
這不可能,她搖了搖頭,試圖把這個想法從自己的腦子中甩出去。
所有人都有愛秦良年的資格,可是她沒有,她沒有資格,沒有機(jī)會,沒有勇氣去愛他。
以前是有的......以前她什么都有,那份合約,把她的資格和機(jī)會剝奪的一干二凈,那份合約,讓她的婚姻成了可怕的籌碼。
她嫁給他,是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