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瑤見情況不妙,只好改口道:“青瑤知道了。之前是我的不對,以后自是尊稱哥哥嫂嫂的?!?p> 沈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管自己兒子出于什么樣的心思,這時候維護自家娘子蘇聿才是最正確的。
此刻,東玉叫來的小廝們已經(jīng)把地上的二人弄醒。
“啊!干什么?”
“這是怎么了?”
“你……我……”
兩人都處于一個十分懵的狀態(tài)。白爍抬頭就見兩個魁梧的大漢,大漢的眼睛里有十分不屑和嫌棄的東西,他又環(huán)顧四周,這么一大圈人,這個情況好像有點復(fù)雜……
到底也是經(jīng)常被抓包的人,又四處逃債過,夾縫求生。
白爍非常明白此刻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并未說話,等待別人先行盤問,才準備對答。
可旁邊那個婦人顯然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她見自己與白爍都躺在地上,渾身還濕淋淋的,旁邊一大堆人像看耍大猴戲一樣在圍觀她,一時就有些受不了了。
“啊——”
“快!快捂住她的嘴,不要驚擾了其他客人。“東玉看了一眼席的方向,趕緊道。
一個大漢用大手使勁蒙住她的嘴巴。待她掙扎一會兒,終于平靜下來。沈綽才開口:“你是哪家的官眷?”
確定是哪里的客人,才好明白接下來處理事情的態(tài)度和方法。
本來只是渾水摸魚進到侍郎府就已經(jīng)不妥,若沒人盤問,倒也沒事。
但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冒充朝廷官眷,后面被人查出來,就會落得個大罪名。而且凡是進府,都有請?zhí)麅?,若是細細查,是如何也逃不過去的。
婦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狼狽不堪,被沈綽這冷聲一問,霎時出了一身汗。
“我……”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白青瑤,才慢慢道:“我是白家人。”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官眷,就好辦。
這就是內(nèi)院的事了。
東玉見在場的也沒有外人,若是一直在此處盤問怕被看見丟了臉面,于是趕緊道:“既是這樣,那你們便先帶回去找個屋子先把二人安排一下,待席面結(jié)束了再細細盤問?!?p> 沈佐也是這個意思,不想把事情鬧大。
下人正準備動作,一旁的蘇聿突然朗聲對著婦人問道:“這位娘子,我讓綠盈帶你回席,當時你自稱迷了路,可如今綠盈都好好的,你又是如何到這里的?”
婦人眼珠子一轉(zhuǎn),胡亂攀扯道:“說起這個,娘子,我也不知。我本是跟在你家這個丫鬟后面的,走到一半時,突然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一下子沒有知覺,醒來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了。”
既不是兩人自愿,那就是被設(shè)計了?
蘇聿又接著問道:“你可看見捂住你的是何人?”
婦人搖了搖頭:“那人是從后面捂住我,我根本就沒有看見?!?p> 蘇聿對著沈綽道:“官人,要不然搜搜這個白家郎君的身,也好洗脫他的嫌疑不是?”
沈綽頷首,那大漢從白爍的身上搜出一方錦帕來。錦帕上的味道還沒有散去,有心人一聞,便知道這是什么。
……
夜色沉沉之時,賓客們都走了。沈老太太這才聽說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最后可查出什么沒有?”
沈老太太聽說白爍,此人她之前就知道,確實是白家的,而且極不成器,偷香摸玉的事兒沒少干。
不過畢竟是白家的自己人,她也就沒有過于追究。但另一個婦人現(xiàn)在還沒有搞清楚身份。
“沒有。白郎君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身上會有那種東西,而那個被關(guān)在柴火房的婦人跑了。”王嬤嬤搖了搖頭。
“跑了?”
“是的,本來是從外面鎖在柴火房的,可席面結(jié)束后夫人帶著人去看,鎖已經(jīng)被人從外面撬開,人都不見了?!?p> 沈老太太皺眉,這事就不該發(fā)生。侍郎府一定還有內(nèi)賊,不然為什么人憑空消失了,一定是有人接應(yīng)她。
她有些生氣,自己的壽宴怎么就被攪和成了這個樣子。還好老大是個機靈的,沒有讓事情傳到席面上來,以至于丟了面子。
她雖也想抓住作亂之人,但又不想聲張。畢竟這是在沈府,又是自己娘家人鬧出的丑事,說出去總歸不好聽,又不是自己生的兒女,還被沈家看笑話,捂住事情是最好的。
但由于身份尷尬,沈老太太也不方便管。
棠梨院,中午坐在飯桌上時,沈綽說起昨日的事。
“你怎么看?”
蘇聿用筷子夾起一片肉給沈綽的碗中道:“依我看,此事沒那么簡單。官人,你相不相信這是沖我而來?”
蘇聿的眼神清亮。
“不會。”
沈綽也是有自己的打算,昨日訓斥白青瑤是覺得她對自己娘子太過隨意,告誡她還是要注意禮儀尊卑,但若是一下子把白家人都壓制住了,有些事情以后也就沒有那么方便了。
“雖然青瑤昨日有些針對娘子你,但你也不要太過在意。畢竟最后也沒有攀扯到娘子。她最后跟母親也解釋過了,當時是看見那個玉扣一時激動,還以為你是為了洗脫嫌疑否認她,她是一時傷心,看重你們姐妹情誼,覺得你不在意她才那樣做的。事后也十分后悔。”
沈綽給蘇聿盛了一小碗湯道:“既然她都這樣說了,娘子也就不要再傷心了。畢竟是白家人,老太太又護著她,反正我一直是相信你的?!?p> 這話也是一種對自己的告誡,蘇聿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沈家人可能查出了什么,但由于種種原因,想把事情捂住。
就如同前一世,她是此事的主角,按說被發(fā)現(xiàn)是要成下堂婦被休棄的,可最后什么懲罰都沒有。
她當時以為是沈綽敬她信她,一心要保護她才捂住事情。雖然周圍流言蜚語很多,但沈綽并不在乎。
現(xiàn)在想來,才知道沈綽并非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只是沒有那么在乎她罷了。若是真的要保護她,就應(yīng)該查清事實才對。
蘇聿沒有喝湯,用帕子擦擦嘴道:“官人信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