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韓氏雖還沒有開口,但已經(jīng)緩緩坐了起來,氣色比之前躺著的時候紅潤了不少。
她輕咳了幾聲。
蘇聿朝著她點了點頭,又道:“韓寺丞,我當告辭了?!?p> 韓寺丞朝她施了一禮,送她出門。
臨走時小廝拿了一個托盤,上面蓋了一層紅布。
“這是定金,三十兩?!表n寺丞道。
蘇聿擺了擺手。
“多謝韓大人,可我不收定金的?!?p> 這是嫌棄沒有一下子給完?
跟出來的嬤嬤道:“蘇娘子你不要客氣,待你扎針的程序辦完,老夫人大有起色之后,那剩下的會一并給你的?!?p> 說著,嬤嬤揭開了托盤上的那層布。
明晃晃的金子是很誘惑人啊。
綠盈砸了砸嘴。
“我要的不是黃金?!碧K聿微微一笑道,“等老夫人病好了以后,我會告訴韓寺丞您我要的是什么的?!?p> 不要黃金,那又要什么?
難道是比黃金更貴重的東西?
可是什么又能比黃金更加貴重呢?
韓寺丞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幫她揚名?
不,她如果能治好一般的醫(yī)者都無能為力的母親,那可以說是醫(yī)術(shù)非常高超,根本不用要他來幫她,治好的人多了,自然可以名揚天下。
求他辦事?
自己是京官,她方才也說是京城的,想要找他這個鐵面無私的人辦些事情,那可真是百兩黃金都買不來的。
或者……
他再次看了看眼前的蘇娘子,身材窈窕,相貌雖不是一等一的,但從氣度來看,就勝過很多京中貴女,且遇事沉著冷靜,臨危不亂。
而自己的兒子與這位小娘子年紀相仿,方才書童還說她是來看韓昭的。
會不會……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的確可以考慮撮合一下。
此刻遠在華山的韓昭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快被父親賣了。
“不知大人到時候是否會兌現(xiàn)承諾?”,蘇聿問道。
韓寺丞一言九鼎,道:“娘子如果醫(yī)治好了我的母親,那對于我韓胥來說就是救命之恩,如果不違反道義和國法,我自然義不容辭?!?p> 說著,他又頓了一下:“但若因為種種原因我未能辦到,那還是按照原先定下的百兩黃金兌現(xiàn)給你。不過以后你若是有什么困難,自然也可以隨時找我?!?p> 蘇聿笑了。
“有韓寺丞這句話就行。放心,不會為難您的?!?p> 綠盈扶著她上了馬車,問道:“娘子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她想做的事情辦完了,這接下來的三日,也沒什么其他事可做。
“車夫,您先把我們拉去客棧吧?!碧K聿對著車夫道。
“娘子,咱們不用去找茶嗎?”綠盈再次問道。
“不用,等上三日,都會有的?!?p> 的確,她此行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寺丞韓胥,所以她也早就知道韓胥母親的病況。
臨行之前,蘇聿特意細細鉆研了這個病,還偷偷去外面最好的藥鋪請教大夫了扎針之法。
至于到酒樓,是她提前安排好的。云陽最大的酒樓,人多口雜,自然是消息最好的收集地。
只要表現(xiàn)是她無意中聽到這個消息再去揭榜,就不會顯得太突兀。
這樣就可以避免沈綽派來跟著的兩個護衛(wèi)以為自己與韓寺丞早有干系。
傍晚,韓家的這頓飯吃的都很舒心,老夫人雖然沒有在前廳與他們一起用飯,但今日已經(jīng)不那么嗜睡了。
據(jù)說喝了一大鍋子豆芽水,吃了很多果子,服了兩次藥之后,下午也沒有嘔吐,看來是好了不少。
“父親,看來這個蘇娘子是有些真本事?!表n五姑娘道。
這次同韓寺丞一同回來的有韓昭和韓萍兩兄妹。
韓昭替他處理一些事情,韓萍因為是小時候被韓老夫人帶了幾年感情深厚,特意請求回來在跟前侍疾。
韓寺丞笑了起來:“你祖母如今眼看著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再過十來日穩(wěn)定下來沒什么問題,我就得先回京了。到時候你和昭兒等她身子康復之后帶她一起回京?!?p> 韓萍聽了這話,有些抱怨道:“父親好不容易回云陽一趟,就不能多陪陪祖母?您不是告了一個多月的假么?”
韓寺丞神情和煦的解釋道:“我雖告假,但堆下來的案子仍然都是我的。不會因為我不去,就會讓別人代勞。若是堆了一個多月,很多都會成為舊案積案,查證的時間晚了,就更不好處理了?!?p> 韓萍頭痛道:“好了父親,女兒知道您公務(wù)繁忙,我和哥哥會好好照顧祖母的?!?p> 韓寺丞看了一眼外面濃濃的夜色道:“距離科考不到一年了,希望你哥哥這次回來把你祖母帶到京城后,好好溫習,把落下的功課都補上?!?p> 說到韓昭,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白日里那個蘇娘子的面容。
韓昭若能好好溫習,回頭考上了,他會幫著打聽一下這姑娘的家世,合適的話就跟兒子說一下,去提親吧。
此刻的韓昭從梅溪離開后剛到華山腳下的客棧落腳。
聽藥童說梅溪翁不在梅溪,來華山尋老友了。而這個老友隱居在華山之中,要尋到他還得費一番功夫。
韓昭有些著急,不知道祖母能不能撐得住他回去,沒日沒夜的趕路了好一段時間,他必須得休息一天才有精力。
明日天亮,他就又得出發(fā)了。
韓昭拿著手里的書,略略掃了幾眼,又止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侍從打了一些熱水端來給他泡腳。
“小郎君,你是感風寒了嗎?身體不佳就別看書了,早些休息吧?!?p> 韓昭搖了搖頭,神情溫和道:“沒有,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今兒就是感覺鼻子有些癢。明年就科考了,如果不中我就得又等三年,一日都不可懈怠?!?p> 自己比不上那些有爵位的王侯公子,沒有蔭蔽,只能通過科舉這條路。
再說,父親與先生對他也是寄予了厚望。
而此刻云陽的客??刹荒敲雌届o,客棧外面的墻根站著兩個人。
“娘子好像不著急找茶葉,沒有進度我們不用匯報吧?”一個年輕的聲音道。
“怎么叫沒有進度,進度是什么?醫(yī)治寺丞母親叫不叫進度?”年長的人反問。
“那好吧?!?p> 兩個人一個回到客棧蘇聿的房間前繼續(xù)守夜,另一個去了城外。
咕唧唧,一只信鴿趁著濃濃夜色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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