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收監(jiān)虎癡
魁梧大漢眼神一亮,瞪著的濃眉大眼看起來更大了,也拱手道:“可是火燒長社的郭威郭石串!”
郭威心中翻了一個白眼,臉上笑容不變,道:“慚愧,我知道你的意思,正是在下,可是長社不是我燒的?!?p> 魁梧大漢哈哈大笑,道:“文人都是這樣,謙虛的很,在下譙縣許褚?!?p> 郭威也是眼神一亮,道:“可是虎癡許褚!”
許褚一呆,道:“不是,難道還有一個叫許褚的號虎癡嗎?名號倒是霸氣十足!”
原來不是,只是同名同姓。郭威不禁有些失望。
不對!
是不是許褚還沒得到虎癡這個外號?
郭威道:“敢問許兄可有表字?”
“在下表字仲康?!?p> 呵呵,看來是虎癡許褚沒錯,可以同地同名,但是再同字也太巧了吧。
這是三國有名的猛將啊,郭威看著許褚,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連曹操都對其稱贊有加,用劉邦的猛將樊噲來做比。
這種級別的猛將好想要啊。
許褚見郭威盯著自己看,又不說話,眼珠略微一轉(zhuǎn),繼續(xù)道:“以前賊人猖獗的時候,,咱在家鄉(xiāng)聚宗族數(shù)百人,在塢中建造高大堅固的城墻用來抵御他們。有一天,賊人果然來了,咱提前命人準(zhǔn)備了大量石頭,然后用飛石攻擊敵人,咱有把子力氣,又有準(zhǔn)頭,被咱砸中的人一個個全是頭破血流,賊人以此退卻了。又有一天,賊人又來了,因為塢中沒有糧食了,沒有辦法,所以咱跟賊人們只好議和了,商議用耕牛換取糧食,賊人同意了,交易完了賊人把牛趕走,沒想到耕牛受到了驚嚇,又都跑回來了,咱抓住兩條牛尾巴,倒拽著牛尾巴拖行了百十步。沒想到這樣把賊人嚇住了,牛也不要了就跑了,以后再也沒來過,因此咱保了一鄉(xiāng)人的平安?!?p> 許褚這么絮絮叨叨了半天,郭威都聽呆了??磥磉@許褚明顯知道郭威現(xiàn)在職務(wù),有把郭威作為進(jìn)身之階的意思,可是又不明說,稱郭威為“火燒長社的郭威”,而不是“本郡主簿的郭威”,但是又瘋狂的吹噓自己。
難道傳說中的“虎癡”許褚,一點都不癡,反而有些滑頭?
郭威決定再聊幾句。
“許兄是潐縣人,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了?”
“實不相瞞,最近潐縣出現(xiàn)了一種新式坐具,好像叫椅子,打聽了才知道是這里在賣,所以前來采購?!?p> 郭威又是眼前一亮,道:“想不到,許兄竟如此有商業(yè)頭腦!”
商業(yè)頭腦是啥?
許褚并不知道什么叫商業(yè)頭腦,可是他聽出了對面的人在夸他,于是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腦勺,道:“我哪有什么這樣那樣的頭腦,不過是家中長輩喜好這種坐具,所以來采購多一點。”
“采購桌椅,應(yīng)該在東西二市才對,許兄怎么來到這白山了?”
“嘿嘿,實不相瞞,因為咱食腸寬大,一個人頂好幾個的飯量,經(jīng)常吃不飽,因此來這山中看看有沒有野味??汕蓪ぶ活^野豬,這畜生遇到了咱,可算他造化盡了?!?p> 提到野豬,郭威又想起這許褚猛將的身份了。
郭威向來知道野豬的厲害,所謂“一豬二熊三虎”,普通人在野外最不想遇見的就是野豬,因為它皮糙肉厚,一身硬毛,一個搞不好就得把性命搭進(jìn)去。別的不說,著名的“勞勃·拜拉席恩大帝”,不就是被野豬拱死的嗎,還是當(dāng)著當(dāng)世第一高手“無畏的巴利斯坦”的面。
郭威就這樣跟許褚聊了半天,就道:“我看許兄勇力驚人,最近東平國郡將李大人正在招募鄉(xiāng)勇,征賊討逆,許兄何不參軍,一展所長呢?我看依許兄的能力,封官進(jìn)爵不在話下!”
許褚聞言道:“褚早有心報效朝廷,只是苦于沒有門路??!”
我都提到李天寶了,你還在這里裝?
你這是欠盤??!
郭威眼中異色一閃,繼續(xù)道:“實不相瞞,我可以幫你?!?p> 許褚眼中驚喜一閃而過,正要說話,被郭威打斷。
只見郭威換了一副嚴(yán)肅面孔,道:“許兄可知,我等剛才在干什么?”
許褚本來覺得大事定矣,一顆心放在了肚子里,現(xiàn)在看郭威突然變了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一顆心又提到了胸口,期期艾艾道:“可是……在捕雁?”
“哼,你還知道我等在捕雁,那你可知道,為什么沒捕成?”
“???可是這畜生剛才沖撞了,在下愿意把這畜生獻(xiàn)出,彌補(bǔ)大人損失!”許褚慌不擇言,“大人”都說出口了,可見早知郭威身份實錘了。
旁邊狗子道:“大人,野豬換雁,還有這等好事,我看可以!”
郭威又冷哼一聲,道:“鼠目寸光!”
狗子不敢吱聲了。
郭威指著野豬,又道:“這畜生不是沖撞了我的魚,而是沖撞了我的漁,我來問你,我剛才在此地布了什么陣法?”
狗子被一陣魚啊,漁啊弄昏了頭,也不知道大人什么意思,想了一下,道:“天……羅……陣?”
天羅陣!這個名字一開始鎮(zhèn)住了狗子狗叼幾人,同樣現(xiàn)在又鎮(zhèn)住了許褚。
“沒錯,天羅陣!只要此陣還在,我就有源源不斷的大雁,今天一只,明天一只,一年就有三百多只,兩年三年以致十年又不知道有多少只大雁。
可是現(xiàn)在,我的天羅陣,被毀了,毀了!
你說一只野豬能賠償我的損失嗎?”
眾人都驚呆了,還有這樣算的,不過看著郭威氣哼哼的樣子,也不敢反駁。
眾人不敢反駁,可是許褚是苦主,不得不站出來道:“可是,可是地上只是一個破籮筐而已??!”
郭威又是一聲冷哼:“越是厲害的陣法,越是簡單,這可是名人高士閏土先生,綜合畢生之絕學(xué)參演出來的不傳秘法,布陣一次,耗費(fèi)心血、精力無數(shù),很難再現(xiàn),不信,問問這幾個人,我說的對不對?”
狗子狗叼幾人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大人一開始就是這樣講的。
“啊——”許褚想不到風(fēng)云突變,本來和和氣氣的“進(jìn)身之階”突然就變成這樣,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了,認(rèn)命似的,垂下頭道:“那你說怎么辦吧?”
“哼!”郭威抬著頭,鼻孔對著許褚道:“這人壞我陣法,誤我大事,狗叼狗子,把此人拿下,收監(jiān)!”
“是!”
狗子狗叼兩人上前,把許褚雙手反縛了,許褚眼神里頗為不甘,卻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