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以為,入了這煉丹爐,里面應該是冰火兩重天,會讓她十分難受才對,沒想,卻是別有洞天。
藥池爐內竟是一間陳設極其簡單的小竹屋,一張席子,一張案桌,一具茶器,還有幾本書房于案上。
而且,這小竹屋還有個小窗口,能瞧見站在外面的東君和邑旸。
她朝他們揮揮手,卻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沒看到自己。
難不成,他們真看不到自己在里面做什么嗎?
‘怎么樣,萬靈神,滿意么?’邑旸的聲音隨隨便便就在她腦海響起,一般能擅自以靈言交流的,其能力高于他人。
“滿意啊,這下終于可以吃好吃的了。你不知曉,君哥不許我動不動就吃蜜餞,可這蜜餞是我最愛的零嘴了?!毙钫f談間,抬手掌心出現(xiàn)一包蜜餞,于是邊打開邊吃著說。
“那你覺得,是我好還是東君好呢?”
“自然是君哥了。”玄妙席地而坐,覺得口渴了倒了杯茶獨飲。
“行行行,無論怎么樣都是你君哥好。這桌上有幾本書,你要是覺得無趣,可以看看,保證你喜歡?!?p> “嗯?那我可要看看。”對于新奇之物,玄妙是最喜歡的了。
她將蜜餞茶杯放于一旁,拿起第一本書,翻開瀏覽一遍,嘴角竟揚起笑意。
“這里的事兒真是有趣,竟講的是一位少年郎在燈會中對一位姑娘一見傾心,然后以保護姑娘安危為口,一路護送她回家。在回去路上,兩人竟談起詩詞歌賦,之后少年郎借給姑娘一本詩書,說幾日后在初見之處歸還??烧媸瞧媪藗€怪,這少年郎見她喜歡應是送,為何要借,這么小氣的?”玄妙撓頭不解,可是覺得內容極其有趣。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少年郎是以借書為由,希望日后跟那姑娘再續(xù)前緣呀。真不懂這東君平日教了你什么。”
“何為再續(xù)前緣?”這點,東君從未和她說過,她也不懂。
“就是想要跟他終老一生,而這也是不可多得的情?!?p> “終老一生,情?”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人活為命,心何以生情?”
“你說的我一點都聽不懂,不過有件事我倒是想問問你。”
“你說?!?p> “方才涼亭內,你說的神侶,是何意?”
“神侶啊~”邑旸瞄了一眼坐在身旁打坐冥想的東君,用神識回了話:“指的是夫妻,要過一世的?!?p> “那我和君哥這種是要過一世的嘛?過一世就是神侶了?”手托下巴,手放于案上,食指敲了敲。
“傻丫頭,你無情怎能成神侶?今日與你說太過,你可閉緊嘴巴咯,莫要告訴東君我與你說了這些,否則我就要大禍臨頭咯?!?p> “知了知了,我不說就是?!毙畈辉倮頃貢D,自個兒趴在案上繼續(xù)看書中故事。
爐外,東君瞧邑旸臉色洋洋笑意,覺得這人定是做了什么開心事,而且,是與爐中人有關,難不成和她說了什么?
感受到寒意襲背,邑旸訕笑轉身:“我可沒說什么,方才我與她用神識交談,跟她說說修煉需要注意的,還問問她想吃什么味的丹藥呢!”
“哦?”東君挑眉,很不相信。
“她說很喜歡吃蜜餞,我覺得她喜歡蜜餞味的丹藥,我這就去調一調!”
瞧邑旸落荒而逃的模樣,東君摸摸嘴角垂眸淺笑。
她說喜歡吃蜜餞……
光陰似箭,踏云穿梭星河間,往后是一輪皎月。
“唔~好困呀~我先睡會兒,你莫要吵醒我?!毙疃⒅浑p大大的黑眼圈,趴在彩云上睡眼惺忪。
“呆在藥池中,應不是這樣。難不成有副作用,說說看,哪里不舒服?莫不是沒有將你以前反噬之傷養(yǎng)好么?”東君越想越擔心,將趴在彩云上快睡著的玄妙拽起。
“啊~不是說了別吵我么?原你喊我去藥池竟是為了給我療舊傷,可那些早就好了呀。真的沒事,你讓我睡睡,求求你了?!?p> 真的好困,一口氣同時看完三本書,剛開始覺得里面的人很無聊,做法又十分愚蠢,竟為所謂的兒女之情拼得要死要活的??善沁@樣,她竟看得有趣。
整的她耗費許多精神,只好趁現(xiàn)在補睡養(yǎng)神。
瞧玄妙不耐煩真想睡的樣子,他也不好說什么。
也許,她傷是早好了,只是去了一趟藥池,耗費許多精神力吧。
抬手摸摸她睡熟的容顏,因還在回去的路上,他捏了決,讓風吹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