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城東的一棟老舊公寓樓里,快遞員皺著眉頭站在403室的門口,這是他第三天來送這個包裹了。
敲門后,依舊和前兩次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快遞員見狀臉色大變,加大了敲門的力度。
三個呼吸后,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快遞員無奈搖頭,準備離開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令他眉頭緊皺。
好奇的快遞員仔細聞了聞,想要知道這個味道是哪里來的。
當快遞員發(fā)現(xiàn)這股味道是從門縫中飄出來的,瞬間聯(lián)想到自己三送快遞而未見快遞主人,細思極恐之下選擇了報警。
沒過多久警方便抵達現(xiàn)場。
姜玉華用力敲了敲門,大聲喊道:
“警察,開門!”
然而,屋內(nèi)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由于天氣炎熱,那股腐臭味愈發(fā)濃烈,令在場的人都生理不適。
姜玉華朝身邊的同事點了點頭,隨后合力撞開了房門。
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面而來,趙風心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
屋內(nèi)光線昏暗,窗簾緊閉,家具擺放凌亂。
姜玉華小心翼翼走進屋內(nèi),打開燈,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臥室的床上躺著一個女子的尸體,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面容腫脹變形,散發(fā)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
凌安迅速戴上手套和口罩,走到床邊,開始對尸體進行初步檢查。
“死者頸部有輕微的勒痕,初步推測是窒息死亡。
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天前,但具體的死因還需要進一步解剖才能確定?!?p> 凌安邊檢查邊說。
姜玉華點了點頭,開始勘查現(xiàn)場。
發(fā)現(xiàn)死者的手機和電腦都設有密碼,桌上還放著一些未完成的稿件。
仔細閱讀后發(fā)現(xiàn),稿件的內(nèi)容大多是一些夸張、博眼球的標題,斷章取義地描述著各種事件。
“趙風心,你去走訪一下周圍的鄰居,看看能不能獲取一些關于死者生前的信息?!?p> “好的,隊姜。”
趙風心來到隔壁402室敲門,過了一會兒,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打開了門。
“奶奶您好!我是警察,請問您認識隔壁403室的那位女士嗎?”
老奶奶聽后表露出一絲嫌棄:
“認識,她叫媒女士,是個搞自媒體的。
平時深居簡出,很少和我們交流,但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發(fā)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了賺錢什么都敢說?!?p> “那您最近有沒有聽到什么異常的聲音?或者看到有什么陌生人來找過她?”
老奶奶搖了搖頭。
“沒有,我年紀大了,睡得早,一般晚上很少聽到什么動靜。而且她平時也沒什么朋友來,就是經(jīng)常一個人進進出出的。”
趙風心又問了幾個問題,見老奶奶提供不了更多有用的信息,便謝過老奶奶,繼續(xù)走訪其他鄰居。
然而,得到的信息都大同小異,媒女士在鄰居們的眼中是一個神秘且不討人喜歡的人。
與此同時,姜玉華打開了媒女士的衣柜和抽屜,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擺放得比較整齊,沒有明顯的翻動痕跡。
這說明兇手的目的明確,只取其性命。聯(lián)想到那些斷章取義的稿件,應該是仇殺無疑。
凌安完成了初步檢查,走到姜玉華身邊。
“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明顯的打斗痕跡,死者像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遇害的。兇手的手法很專業(yè),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p> 這時,趙風心回到了屋內(nèi)。
“姜隊,我走訪了周圍的鄰居,從他們的描述來看,媒女士的口碑不太好,經(jīng)常發(fā)布一些虛假信息,因此得罪不少人?!?p> “那就沒錯了,接下來調(diào)查媒女士的人際關系和工作情況,縮小嫌疑人范圍?!?p> 上午10點,姜玉華、趙風心與凌安帶著現(xiàn)場收集的證據(jù),神色凝重地回到警局。
一進警局,凌安便馬不停蹄地帶著尸體趕往法醫(yī)實驗室,準備進行進一步的解剖工作,期望能從尸體上挖掘出更多關鍵線索。
而姜玉華和趙風心則徑直走向刑偵辦公室,他們要從媒女士的人際關系和工作情況入手,盡量縮小嫌疑人范圍。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辦公室里只有鍵盤的敲擊聲和紙張的翻閱聲。
突然,姜玉華的手指停了下來。
“風心,你看這個!”
趙風心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姜玉華身邊。
只見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篇媒女士發(fā)布的自媒體文章,標題十分醒目:
《震驚!這家新開火鍋店衛(wèi)生堪憂,顧客竟在火鍋中吃出死老鼠!》
文章還配有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中似乎能看到火鍋里有一個黑色的物體。
“這篇文章發(fā)布的時間是一個月前,發(fā)布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而文章中提到的火鍋店,是一家名叫非雨能的新店。
我查了一下這家火鍋店的經(jīng)營情況,在文章發(fā)布前,生意非常火爆,顧客絡繹不絕。
但文章發(fā)布后,客流量急劇下降,幾乎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p> “這么說來,非雨能火鍋店的老板很可能因為這件事對媒女士懷恨在心,從而產(chǎn)生了殺人動機。”
“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非雨能火鍋店調(diào)查一下?!?p> 第二天清晨,姜玉華和趙風心早早來到非雨能火鍋店。
此時,火鍋店還沒有開始營業(yè),店門緊閉。
姜玉華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服務員打開了門。
他看到姜玉華和趙風心穿著警服,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警察同志,請問有什么事嗎?”
姜玉華出示了證件:
“我們在調(diào)查一起兇殺案,想找你們老板了解一些情況。”
服務員聽后震驚不已,視線在姜玉華和趙風心之間來回切換。
“老…老板這幾天心情不太好,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店里了?!?p>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趙風心問道。
服務員搖了搖頭:
“不知道。”
姜玉華和趙風心走進店里,環(huán)顧四周。
店內(nèi)裝修簡潔大方,但桌椅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顯得有些冷清。
“你們店最近生意不太好啊。”
服務員嘆了口氣:
“是啊,自從一個月前那個自媒體人發(fā)布了那篇造謠文章后,我們店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老板為了這件事,愁得一夜白頭?!?p> “那你們老板有沒有說過什么過激的話?或者異常的行為?”
趙風心問道。
服務員想了想,說道:
“有一次,老板喝多了,說一定要讓那個造謠的人付出代價。當時我們都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
姜玉華和趙風心對視了一眼,繼續(xù)問道:
“那你們老板平時為人怎么樣?”
“老板是個很實在的人,一直都誠信經(jīng)營。對員工也很好,從來沒有發(fā)過脾氣?!?p> 姜玉華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便和趙風心離開了火鍋店。
“姜隊,你覺得非雨能是兇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只能說有很大嫌疑,得先了解清楚他案發(fā)前后的行蹤?!?p> “姜隊,附近好像還有一家火鍋店,要不要過去看看?”
“走!去看看,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
兩人迅速來到了那家火鍋店。
但是,這家店大門緊閉,卷簾門上掛著一把大鎖。
“這……這是怎么回事?難道產(chǎn)生了連鎖反應?”
趙風心驚訝道。
姜玉華沒有說話,繞著火鍋店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幾張被風吹散的紙片。
撿起來一看,是店鋪的水電費賬單,上面顯示這家店的老板名叫鍋火逸。
兩人向周圍的商家打聽鍋火逸的情況,得到的消息卻讓他們更加困惑。
據(jù)一位經(jīng)常在附近擺攤的大爺說,鍋火逸在幾天前突然消失了,走得非常匆忙,連店里的員工工資都沒結清。
與此同時,凌安正在對死者的手機和電腦進行深度解析。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不懈努力,他終于突破了一層又一層的加密防護,成功打開了一個隱藏極深的文件夾。
看著文件夾里的內(nèi)容,凌安興奮大喊:
“找到了!”
他迅速起身,拿著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朝著姜玉華和趙風心所在的辦公室跑去。
“你們看這個!”
凌安將文件遞到他們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
姜玉華和趙風心接過文件,文件里是一些聊天記錄和轉(zhuǎn)賬截圖。
內(nèi)容顯示鍋火逸曾與媒女士進行過多次秘密交易。
鍋火逸為了打壓競爭對手非雨能的火鍋店,花錢雇傭媒女士撰寫并發(fā)布了那篇惡意造謠的文章,給非雨能的生意帶來了致命打擊。
“原來如此!”
姜玉華猛地一拍桌子。
“從鍋火逸突然失蹤來看,非雨能很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p> “非雨能很可能在得知真相后,先殺了媒女士,然后又去找鍋火逸算賬了。”
“加大搜索力度,從非雨能和鍋火逸的人際關系入手,務必找到他們的下落?!?p> 于是,姜玉華和趙風心兵分兩路,開始對非雨能和鍋火逸的人際關系展開全面調(diào)查。
姜玉華帶領一組警員,走訪了非雨能的親朋好友和生意伙伴,試圖了解他最近的行蹤和異常舉動。
趙風心帶著另一組警員,調(diào)查鍋火逸的社交圈子,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經(jīng)過一天的奔波,姜玉華這邊終于有了一些收獲。
一位非雨能的朋友告訴他們,非雨能在案發(fā)前幾天曾向他打聽過鍋火逸的行蹤,還表現(xiàn)出了極度的憤怒和怨恨。
這一信息進一步證實了他們的猜測,非雨能很可能已經(jīng)對鍋火逸展開了報復行動。
與此同時,趙風心也從鍋火逸的一個員工那里得知,鍋火逸在失蹤前曾接到過一個神秘電話,之后便顯得十分慌張,匆匆離開了火鍋店,再也沒有回來。
在電信部門的幫助下,警方很快查到了那個神秘電話的使用者正是非雨能。
巨大的電子屏幕上,監(jiān)控畫面密密麻麻,姜玉華、趙風心和一眾警員圍聚在屏幕前。
“把案發(fā)當晚出城方向的監(jiān)控再調(diào)出來,逐幀查看?!?p> 屏幕上的監(jiān)控畫面開始一幀一幀地回放。
“停!”
趙風心突然大聲喊道,手指指向屏幕的一角。
“看這里!這輛車的車牌號碼和非雨能的很像?!?p> 姜玉華立刻湊近屏幕,只見畫面中,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夜晚的街道上疾馳而過,雖然畫面有些模糊,但車牌號碼的部分數(shù)字依稀可辨。
經(jīng)過一番比對,確定了這輛車就是非雨能的。
警員們沿著車輛行駛的路線,不斷調(diào)取各個路口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非雨能的車最終朝著他老家的方向駛?cè)ァ?p> 深夜,幾輛警車閃著警燈,朝著非雨能的老家疾馳而去。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警車終于抵達非雨能的老家。
下車后看到一位在村口曬太陽的老大爺,姜玉華立刻走上前去,禮貌地向老大爺打招呼:
“大爺,您好!我們是警察,想問您見過非雨能嗎?”
老大爺上下打量了姜玉華一番:
“非雨能啊,前幾天晚上有一輛車停在村頭,下來的那個人看著有點像他。不過,他很快就走了,我也沒太在意?!?p> “那您知道他去了哪里嗎?”
老大爺指著村后的山:
“我看他好像是往山上去了,上面荒無人煙的,也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
告別了老大爺后,姜玉華和趙風心帶領警員們朝著村后的山走去。
蜿蜒的山路崎嶇不平,越往上走,山林愈發(fā)茂密,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枝葉遮擋。
“隊長,你看這邊!”
一名警員突然大聲喊道。
姜玉華和趙風心迅速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只見那名警員正站在一片新翻動的泥土上面。
姜玉華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看了看。
“挖開它!這里剛被翻動不久?!?p> 隨著泥土被一點點挖開,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逐漸彌漫開來,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挖了一米深之后,一具尸體逐漸顯露出來。
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面目全非,但從穿著和體型上可以判斷,這正是不久前失蹤的鍋火逸。
姜玉華立馬對身邊的警員說道:
“立刻通知凌安,讓他盡快趕過來。同時,封鎖現(xiàn)場,保護好證據(jù)?!?p> 沒過多久,凌安帶著法醫(yī)團隊趕到了現(xiàn)場,立刻投入到對尸體的檢驗工作中。
經(jīng)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凌安得出了初步的結論。
“死者是被活埋致死的,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天前。從尸體的狀態(tài)來看,他在被埋之前應該遭受過毆打和折磨。”
“搜山,把非雨能找出來?!?p> 隨著姜玉華一聲令下,警員們在山上展開搜索。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山上的氣溫也越來越低,搜索工作變得愈發(fā)艱難。
就在大家感到有些疲憊和絕望的時候,一名警員突然在遠處的樹林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光亮。
“姜隊,那邊有光!”
姜玉華和趙風心立刻朝著光亮的方向跑去。
只見在樹林的深處,有一個破舊的山洞,洞口閃爍著微弱的火光。
山洞里陰冷潮濕,火光在石壁上搖曳。
眾人走進山洞深處后,看到了一個人影。
聽到動靜的人影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正是非雨能。
姜玉華立即舉槍對準非雨能:
“非雨能,你涉嫌兩起命案,現(xiàn)在跟我們回警局,把事情交代清楚!”
非雨能慘然一笑:
“我為那個火鍋店傾注了全部的心血,嚴格把關每一份食材,一心只想做出讓顧客滿意的味道。
生意剛有起色的時候,我滿心歡喜,覺得未來充滿了希望。
可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為了錢,為了流量,不分青紅皂白編造謊言。
還有鍋火逸!嫉妒我的生意比他好,竟然花錢雇人來抹黑我。
我去找他理論,他卻囂張地嘲笑我,說我是個跟不上時代的老古董。
至此,我開始暗中調(diào)查媒女士,找到了她的住處。
那天晚上,我趁著她毫無防備,潛入了她的家中將她活活掐死。
然后打電話將鍋火逸約了出來,把他埋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