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一胖一瘦,身形與大蠻和瘦子極為相似,同身著青衣。
見他們往這邊跑來,大蠻和瘦子互相了使了一個眼色,立即上去扶住他們。
二人一見到他們,臉上是止不住的驚喜,其中偏瘦那位急忙問道:“大蠻兄,瘦子兄你們兩個怎么會在這里?”
大蠻扛著偏胖那人就往涼亭里走,“先別說話,你倆都身上都負(fù)傷,先坐下再說”。
聽口氣他們很熟。
把他們二人扛到另一桌上坐下后,二人不約而同的緩了口氣。
“多謝大蠻兄瘦子兄出手相助”,說話的是那位偏瘦的人,名叫姚恒,是青煞派的人,此次也參與了追殺潘臨風(fēng)的案事件中。
一路上兩人從南城追到五河鎮(zhèn),還多虧了大蠻和瘦子他們才知道潘臨風(fēng)躲到鄉(xiāng)村,只是他倆喝酒誤事,等醒來時,才知曉他從鄉(xiāng)村離開逃亡到了泉城。
他一身完整的青衣被劃了多少傷口,臉上也負(fù)了傷疤,那只使劍的手無力的垂在一側(cè)。
大蠻去叫店老板給他們送茶,瘦子看到他的手,故作吃驚狀,“姚兄,你這只手是怎么回事?”
姚恒瞥向自己那只已經(jīng)廢掉的手,憤恨的嘆了口氣,粗魯?shù)暮韧瓴韬?,氣憤的說道:“被風(fēng)歸牧那魔頭傷的?!?p> “風(fēng)歸牧?”
大蠻又給他們摻上茶水,眼神瞥了一眼李閑,只見他仍撐腦袋,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那位跟大蠻體型差不多的男子接話道:“對,就是那魔頭?!?p> “舒兄,你們怎么會遇到那魔頭呀?”瘦子順勢坐在他旁邊,狗腿的給他們又摻上茶。
舒樂天的情況比姚恒好不到那去,背部有兩道傷痕,衣服是早已干涸的血跡,按血漬的來看,他們遭遇風(fēng)歸牧的襲擊已超過十二個時辰。
“哎,這事說來話長”,舒樂天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敲了一拳,引得涼亭老板心肝一顫。
他左右看了看,這里除了隔壁桌的玄服男子,便只有那年過七旬的老漢,大蠻和瘦子又是他們的好兄弟,沒什么說不得的。
一碗飲盡茶水,嘆氣后說款款說道:“那日大蠻兄告訴我們潘臨風(fēng)已逃離了鄉(xiāng)村,我們倆沿路打聽,得知潘臨風(fēng)逃到了蒼穹國,我們一路追蹤,發(fā)現(xiàn)他們還在泉城,就聯(lián)合門派兄弟在城里四處打聽?!?p> “誰知道剛打聽到點(diǎn)消息,昨晚在郊外就遇到了風(fēng)歸牧,他警告我們不要動潘臨風(fēng),那是他的獵物?!?p> 說到這里舒樂天懊悔的又是一拳捶在桌上,這大力的動作牽動了他背后的傷口,只見他咧嘴嘶了一聲。
又才繼續(xù)說道:“這我倆那肯干呀,大師兄可交待過,抓到潘臨風(fēng)就可以當(dāng)二師伯的關(guān)門弟子,姚恒聽到他陰柔的聲音,就頂嘴了兩句,然后我倆人就成現(xiàn)在這樣了?!?p> “那他沒有追來吧?”瘦子趕緊回去朝樹林看去,要是被風(fēng)歸牧發(fā)現(xiàn)他們倆就露陷了。
姚恒冷哼一聲,“沒有,他追了我倆一路,又不出手,我看他倒像是故意把我們往這個方向趕?!?p> “此話怎講?”大蠻起身給李閑摻上茶水,回頭問道。
看到大蠻這幅恭敬的模樣,兩個皆是一驚,偏著頭往李閑那邊看,“大蠻兄,這位是?”
瘦子怕大蠻耿直說錯話,對他們二人講道:“剛才只顧問你們的傷勢,忘記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我家主人?!?p> 舒樂天眨了眨眼,“就是你先前講的救你們于水火之中的那位?”
兩個默契的點(diǎn)頭。
“竟然是我二位大兄弟的主子,那就是我倆的兄弟,這位兄弟,既然都是自家人,不妨坐到這桌一起嘮嗑呀”,舒樂天一腳踩要凳子上,大咧咧的說道。
看他們兩個還伸著腦袋往那邊湊,怕他們兩個粗人頂撞到主人,大蠻打著哈哈:“我家主人性子喜靜,二位兄弟就不要難為他了?!?p> 姚恒心里陰陽怪氣的諷刺道,呵,請他來這桌是給他面子。
舒樂天眼神貪婪的望向他們那輛馬車,有了馬車找到潘臨風(fēng)就是遲早的事,昨晚他們不僅被風(fēng)歸牧打傷,還被他搶了身上的盤纏。
大蠻和瘦子的武功他們很了解,底子很薄弱,那他們這位主子身上毫無殺氣,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當(dāng)日他們跟大蠻和瘦子稱兄道弟無非也是想多了解點(diǎn)情報。
如今潘臨風(fēng)的下落已知曉,恰巧又在這里遇到他們,如果他們不同意帶他倆上路,舒樂天毫不猶豫會送他們歸天。
想到這里,他眼中涌現(xiàn)出一絲興奮。
瘦子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常用小聰明取勝,舒樂天的心思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之前為了從他們嘴里套話,他和大蠻故意隱藏了武功,如果他們敢打主人的主意,他不介意早點(diǎn)送他們?nèi)サ叵聢F(tuán)圓。
“大蠻兄都這么說了,那我二人再提反倒過分了”,舒樂天笑呵呵的打趣。
姚恒問道:“不知三位準(zhǔn)備去哪處?”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我二人受傷又沒馬具,希望你們能載我們一程。
瘦子別有用意的看著他們,心里早將他們懟了千八百遍,你倆算什么東西,也想趁我們的馬車。
大蠻平時心不細(xì),類似的話聽多了不懂也懂了,他知道不能將主人的行蹤告訴他們,這兩人跟個牛皮膏藥似的,之前在五河鎮(zhèn)將潘臨風(fēng)的消息告訴了他們,這二人卻想拿他們當(dāng)擋箭牌。
“到來處來,到去處去”,李閑轉(zhuǎn)動茶杯,聲音溫和的如三月的春風(fēng)。
聽到主人說話了,瘦子和大蠻也稍作放松,免得他們說錯話,又是一頓責(zé)罰。
這聲音雖然溫和,但不知為何,他們聽完心里開始慌張起來。
姚恒硬著頭皮笑道:“不知兄弟可否稍我倆人一程。”
笑得比哭還難看,瘦子轉(zhuǎn)頭側(cè)裝望馬車,卻翻了一個白眼。
突然,周圍刮了一陣大風(fēng),風(fēng)吹得涼亭的干草刷刷作響。
泉城多旱地,此時正值秋季,風(fēng)帶起地上的雜草刮得四處亂飛,沉灰在空中肆意朝他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