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荷蕊回到了群芳殿,凝純留下的宮人正在收拾,看著院中的磁瓦碎片:“嬤嬤和小阮子如何了?”
“回公主的話,嬤嬤和小阮子無事!太醫(yī)正在里面診治?!?p> 隨后凝心迫不及待的進去看望,正好太醫(yī)正在給嬤嬤施針,四目相對看著眼前的太醫(yī)渾身散發(fā)著翩翩君子的氣質,凝心不禁想起蘇軾的‘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只能再畫中見到如此俊美的男子,令人不禁的迷離。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連忙低下了頭。
這位太醫(yī)看著眼前的公主也是一愣,膚如雪、眸如星雖然身上沒有華貴的裝飾,就像出水芙蓉一樣不需雕琢就能讓人垂憐,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公主,在下是太醫(yī)張慈!”
凝心微微點頭:“這幾日有勞太醫(yī)照顧了!”
“醫(yī)者父母心,應該的。”
“那就還請您多多費心!”隨后凝心坐在床邊看著嬤嬤的樣子。
太醫(yī)看到眼前公主急切的模樣安慰道:“公主放心,過不了多久嬤嬤就能說話了!”
凝心馬上起身行禮:“真是多謝您了!”
張慈連忙道:“公主您快起來!在下不過小小太醫(yī)受不了您的大禮?!?p> “太醫(yī)受得,與我而言他們并非普通宮人,這位嬤嬤更是我的乳娘,救母之恩有何受不得的!”
張慈有些手足無措,也跪下行了個禮:“公主不起來,在下也不起來!”屋里人看到這兩人對著行禮好像是拜天地一樣笑的不行,曖昧的氣氛在屋子里彌漫著,兩人意識到是有不妥便連忙起身,雙頰緋紅。
荷蕊送凝心回房后道:“公主,奴婢剛才看那太醫(yī)偷偷看您呢!剛才送您出來的時候他看你的眼神還依依不舍呢!”
凝心一反常態(tài)嚴厲道:“荷蕊,這種事不準胡說?!?p> 這是公主第一次如此嚴厲說自己,荷蕊不禁覺得有些委屈撅起來嘴。
凝心安慰荷蕊解釋道:“現(xiàn)在我們在風口浪尖上,隨便一個尾巴都會讓人拿住把柄,尤其是現(xiàn)在更是半點都馬虎不得!這院子里不僅有我們的人,還有別人的人,若是傳去那我的名聲也就徹底毀了!”
荷蕊沒先到自己幾句打趣的話會如此嚴重,舉起手打著自己的嘴:“奴婢這張嘴真是愛胡說八道”
“好了!“凝心阻止道:“現(xiàn)在你我要萬分小心,那玉簪子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枕下,必是這院內的人干的?!?p> “公主是說三公主留下的那宮人?三公主?不會吧?”
“凝純不會的!這背信棄義宮人也不是沒有,蓮衣不就是個例子嘛!”
荷蕊看向院子:“奴婢看著這一個個還都挺老實的!公主覺得會是誰啊!要不然把這個宮人還給三公主算了!”
凝心搖頭:“先不必,現(xiàn)在我們正缺人手,你平時多觀察觀察這個幾宮人,別太刻意了!只要是狐貍早晚會露出尾巴!”
“想到晚上睡覺旁邊可能躺著細作,奴才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凝心看向窗外的院子:“物極必反,她以為在院子里安插個細作可以知道我的一舉一動,卻不知真的還是假的!”
荷蕊點點頭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是公主說的肯定沒錯而且身邊能用的也就自己了,一定不能讓公主失望。
張慈回到太醫(yī)院后,雖然眼睛看著眼前的藥方,心里卻想著白天剛遇見長公主的一幕,念著她的一舉一動突然臉紅心跳也加快起來。
一位負責灑掃的太監(jiān)路過看出來張?zhí)t(yī)的春心盎然,壞笑道:“張?zhí)t(yī)在想什么?。俊?p> 張慈用咳嗽掩飾著:“沒,沒什么,我在研究藥方!”
“哈哈!張?zhí)t(yī)您還真是厲害,還能反著看藥方啦!”
張慈定眼一看原來是藥方拿方了,慌慌張張的正過來??吹綇?zhí)t(yī)手足無措的樣子,太監(jiān)笑道:“雖然奴才是個太監(jiān),不過對男女之事也是略懂些的。讓奴才猜猜張?zhí)t(yī)喜歡的女子什么樣?“
“公公,你凈瞎說,哪有什么女子啊?”
“您可瞞不過奴才的眼睛,想來張?zhí)t(yī)喜歡應該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女子!”
“公公凈亂說,哪有的事!什么女子不女子的!”
“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在說了即使您騙了別人還騙的了自己嗎?對了!您剛從群芳殿回來可曾看到長公主了?”
張慈疑惑道:“自然是看見了,怎么了?”
“有沒有被嚇到?”
看著張慈一臉迷茫的樣子,太監(jiān)便把凝心那日雨夜來砸門,披頭撒發(fā)像女鬼一樣的事說了出來:“張?zhí)t(yī),您可得小心點,聽說這個長公主厲害的不得了!”
張慈點頭謝過公公提點,心里想著:我怎么沒覺得公主厲害,反而覺得她是一個挺脆弱的女子!然后連忙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到底在想什么?。∪思沂歉吒咴谏系墓?,我不過是一個只能給宮人看病的太醫(yī)。雖然心里這樣的告誡自己,還是不由自主的去向凝心的舉手投足之間的從容優(yōu)雅。張慈急忙起身翻著針灸想要給自己扎幾針清醒清醒。
這幾日穆凝心在寢宮里抄書同是凝純的衣服也送到了,是件白色為底上面繡著一只青藍色的孔雀,站在百花叢中俯視著一切。
凝心取了很多雞毛用彩色水墨將其染上顏色,將彩色的雞毛縫在衣服上,還扎到了好幾次手指,看著嬤嬤做針線活還挺簡單的,沒想到這么難!手掌上的傷還是隱隱作痛,越是痛越能警醒自己。
就這樣熬夜縫了三天,凝心又用小珠子將其點綴露出的羽莖,剩下的在粘到花蕊中心點綴。穿上身后衣服上的羽毛顯得輕盈飄逸,身上的小珠子也是閃著亮光好像是夜空中的繁星點點,隨后凝心又將細微之處進行改良,將孔雀尾巴那里的藍綠色羽毛又修正一番,咋一看著好像是一只真的孔雀栩栩如生。凝心摸著繡工精致的孔雀眼睛,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就在這時宮人來報:“公主,溫貴人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