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真解》前篇所記載禁制共有一萬六千七百道,短短數月,蘇婉兒便將其中的六千多道禁制精通,眼下只是解開這誤入的第一層禁制倒是綽綽有余。
而且這段時間精進的不只有禁制之術,連同蘇婉兒的修為也突破筑基后期的境界。
最初,蘇婉兒在禁制內修煉和療傷的時候,那只結丹期妖獸還一只在外守著,但隨著數月過去,對方見蘇婉兒只是埋頭苦修,絲毫沒有想逃離的打算,之后,妖獸便不在守著蘇婉兒,只是時不時過來看一下。
眼下蘇婉兒趁妖獸不在禁制外的時候,直接在禁制的外層裹上一層迷惑禁制,這樣從外面看來,自己還是如往常一樣在禁制內修煉。
看著自己完美的杰作,蘇婉兒隨手一掐,原本將自己圍困數月的禁制古紋便開始消散。
以往自己試練禁制之術的時候,妖獸都會前來查看,以筑基期修為布下的禁制,想迷惑結丹期修士怕是不太容易,不過對于這種才開啟靈智,并且沒見過世面的妖獸來說,應該頗有奇效。
隨著,最外圍的一層禁制解開,一部分潭底也隨之裸露出來,蘇婉兒感受到潭水中的動靜,連忙將一張土遁符激發(fā)。
待蘇婉兒逃出升天之后,似乎感到地面有些微微輕顫。
“凌煙舟!”
蘇婉兒隨手一揮,一艘雕梁畫風,紗幔輕垂的畫舫便出現在周圍。
隕界本就不是久待之地,之前在禁制中耽擱了那么些時間,桉余等人早就不見蹤跡,眼下蘇婉兒只能馬不停蹄的朝沐祭海的方向趕去。
凌煙舟是上品靈器,即便長時間以筑基后期修士的速度行駛,也不會出現損壞。
大約行駛了數個時辰,一道精純的靈光在不遠處噴涌而出,霞光彌漫,仙音裊裊。
眼下這種景象,即便蘇婉兒再白癡也知道,這是有一處傳承在此現世。
異象來勢匆匆,僅維持了數息功夫,霞光仙音便已消失,但好在蘇婉兒及時趕到。
眼下看著浮島上聳立的兩根殘破石柱,依稀還能感受到方才從其中傾瀉而出的精純靈氣。
“不是我的云麓令!”
蘇婉兒看著手中的數枚令牌,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那我就在這里守株待兔吧!”
說罷,蘇婉兒便在石柱前布下一層水相禁制,但凡是想要接近傳承地的修士,便會被圍困其中。
接下來,蘇婉兒便替自己布下一層隱藏禁制,將自己的遮掩起來,一邊研究禁制之術,一邊坐等獵物上鉤。
隨著太陽即將落山,天空泛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一隊約莫十余人的小隊便御劍朝此處駛來。
“大師姐,云麓令顯示的宗門古址就在這里!”
“終于找到傳承地了,希望能找到后續(xù)的功法,這樣宗主就能突破,我們也不用再看御獸山那群家伙的臉色了!”
“不要大意,還不知能否獲得傳承……”
“師姐不用擔心,我們可都是月吟山的直系傳承弟子,肯定能獲得傳承的!”
通過這些弟子的話,蘇婉兒大致了解到,這座名叫月吟山的宗門應該御獸山的下屬宗門。
這種事情在修仙界很是常見,許多實力不強的中小型宗門為保全傳承,都會依靠一座大型,或者超大型宗門,每年通過進貢一些天材地寶,奇珍異獸來尋求庇護。
“不好,有陷阱!”
“是陣法!大家不要亂走!”
見魚兒上鉤,蘇婉兒也該出場了。
“放心吧,只是一點簡單的小禁制,如果你們不亂來的話,是不會有危險!”
“這位道友,我們是月吟山的弟子!還望高抬貴手!”
蘇婉兒剛一開口,便看見一位模樣相對年長的女修,將眾人護在身后。
“你們放心,我只要一件東西,不會傷及爾等性命!”
“只要不傷及我等性命,道友盡可拿去!”
“好說,云麓令!”
蘇婉兒玉臂伸道。
“不行,我們已經犧牲了那么多兄弟姐妹,眼看傳承便在眼前,怎么能拱手相讓!”
聞言,一位年紀較輕,修為只有筑基初期的女弟子,含淚怒斥道。
“這位道友,我們可是和御獸山弟子同來的!”
月吟山弟子一眾糾結之際,一位模樣俊逸的年輕修士開口,顯然是想靠御獸山來壓自己一頭。
“我說你們也是,一邊嫌御獸山架子高,擺臉色,可一遇到危險就立馬將御獸山的名頭抬出來,還真是該嫌就嫌,該用還是得用??!”
蘇婉兒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的表情就像吃到什么惡心的東西一樣,十分精彩。
“放心好了,我只要一枚云麓令,多了對我也無用!”
“道友所言是否屬實?”
“我一個人要那么多同種令牌干嘛,再說,如果我想要的話,一開始布下的就是絕殺類禁制,還和你們絮叨?”
“既如此,道友拿去便是!”
說罷,一枚竹葉樣式的令牌便出現在蘇婉兒手中,不時泛出瑩瑩光輝。
“一炷香內,禁制便會悉數消解!”
蘇婉兒羅袖一揮,周圍的禁制便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消解。
隨著云麓令擲入石柱之間,一座殘破的古殿景象便顯露出來,六道溫和的光柱矗立其中,分別包裹著一件樂器,想來便是月吟山的傳承。
“應該是禁制一類的守護!”
蘇婉兒打量片刻后,便緩緩步入。
看著面前整齊劃一的光柱,依稀能從間斷的空缺中推斷出,原本的傳承應該有九份,想來是這些年來被取走了幾件。
而這僅剩的六道傳承分別是琴、笛、塤、排簫、琵琶、箜篌。
蘇婉兒蓮步輕移的朝五弦琴走去,剛想伸手觸及,一股強大的斥力便將蘇婉兒彈開。
“不契合嗎?”
既然不合適,蘇婉兒自不會浪費時間,于是便朝七音孔笛走去。
可接下來的情況讓蘇婉兒始料不及,這六道傳承皆對蘇婉兒傳達了排斥感。
難道是因為我不是月吟山的弟子?
可要是只有本門弟子才能獲得本門傳承,那也不會出現爭搶令牌的現象。
“不給面子?”
蘇婉兒一個嗔怒,便在這六道光柱外,布下了二十多層絕殺禁制,想要透過強硬手段獲取傳承。
良久,這層層禁制內散發(fā)出一股凌厲肅殺之氣,而六道光柱除了略微顫動之外,再無一絲反應。
“你在干什么?快點住手!”
一道清脆焦急的女聲在身后響起。
蘇婉兒回首,便看到月吟山的眾弟子擺開陣勢,一臉戒備。
“獲取傳承靠的是機緣,你既與本門傳承無緣,何必如此執(zhí)著!”
領隊女修蹙眉,一副苦口婆心,暖心大師姐的樣子。
“你們都進來了?那諸位先請吧!”
這一時半會蘇婉兒也是沒轍,眼下便打算看看這些人的手段,說罷,隨手一揮,原本密集的禁制頃刻間便化作點點銀光,然后退至一邊。
“這里不歡迎你!還請你即刻離開我宗古址!”
正在蘇婉兒選擇作壁上觀的時候,俊逸修士手執(zhí)劍器,一臉怒不可遏道。
“對,離開我宗古址!”
“得不到傳承還賴在這干嘛?”
“別放她走,萬一她又在外面布下該怎么辦?”
“我看我們還是一起上,把他擒下,讓他也嘗嘗受制于人的滋味!”
…….
蘇婉兒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指尖輕彈,一道靈光瞬間畫作數十道流光,在眾人身邊流轉,一息的功夫,眾人便重新回到水相禁制中。
“既然如此,道友就自便吧!”
領隊師姐見此,無奈道。
接下來的時間里,這位筑基后期的大師姐便帶領一眾弟子又跪又叩,然后深情款款的吐露著宗門的艱辛,弟子的苦痛。
要是這樣真有用的話,估計蘇婉兒能哭的唱出來。
過了許久,這位大師姐才緩緩起身,朝著七弦琴走去。
“大師姐會成功嗎?”
“肯定會的,大師姐自小便習《漁舟晚吟》,這可是宗主從前獲得的弦術傳承,古箏與七弦琴本就同屬一脈,只有獲得七弦琴的弦術傳承才能補全宗主的功法,這是師姐唯一的選擇!”
古箏的弦術傳承嗎?
想來應該是被取走的傳承之一。
“怎么會?大師姐竟然沒有得到七弦琴的傳承!”
見領隊女修即將觸碰到七弦琴的時候,一只玉手如同觸電般縮了回來。
“為其半生,終是與我無緣……”
見女修神情略帶凄苦又多一絲解脫,蘇婉兒多少能理解。
隨后,領隊師姐并沒有一一嘗試,而是直接朝最不起眼的六孔玉塤走去。
玉手觸及,六孔玉塤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沿其指尖抹入體內。
眾人見師姐已經獲得傳承,紛紛朝自己向往的傳承走去,可這數十人,卻再無一人能獲得其傳承。
此時,蘇婉兒看著領隊師姐獲取傳承的經過,仿佛察覺到一絲不同,接著腦海中竟浮出自己死前的一幕畫面。
“檢測到吟古宗傳承,《云簫音術》,可修煉至化神初期,附錄《追憶》、《雨中谷》等十六古曲,可兌換四百五十萬點積分,是否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