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私立協(xié)會
對此，郝源有些遺憾——在發(fā)現(xiàn)十組里有八組是夏姬八打的情況下，唯獨只有這一組是專門瞄著小腿打，他還以為這一組人非常有想法……結果……也算是錯有錯著吧。
只是，斷了腿的戰(zhàn)俘有什么用呢？
郝源認為這個思路可以記下來，未來有機會再將之拓展開來。
不過，有想法總歸是好事，這也是證明了這一組三個人確實是在面臨問題是，積極主動的去思考該怎么解決。
思索的同時，郝源瞟了眼不遠處的二舅哥——這家伙，竟然已經(jīng)是讓那個瘦小工匠手把手教他怎么使用蒸汽槍？
話說回來，工匠雖然沒有被限定制服，但穿這個斗篷也太標新立異了吧？
更何況他是怎么看得出人家性別的？
胡思亂想中的郝源也沒忘記詢問這三人的名字：“這個想法不錯，看得出來你們有用心的在思考怎么能在相同的條件下獲取更大的戰(zhàn)果，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嗎？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拒絕來自市政府的嘉獎吧？”
眼看張口欲言的三人眼里充斥著懵逼，郝源才反應了過來——糟糕，難不成上個月里我還沒把功勛機制落實到位？
不應該吧，這種……虛名，不是一張布告的事情嗎？
不指望著人們?yōu)橹畵屍祁^，但也不至于沒人聽說過吧？
正當他準備解釋什么是嘉獎時，那工匠已經(jīng)是半跪了下來，作勢就要朝著郝源的鞋子親下去。
他身旁的倆個一臉激動到哆嗦的青衣教員也開始有樣學樣。
這嚇得郝源下意識后退了一步：“等等，你們知道什么是嘉獎嗎？”
閉上眼睛親了個空的工匠懵了一會兒，才遲疑道：“難道，不是為您效忠的意思嗎？”
“……”
廢了好大的功夫，郝源才給那個叫趙武的工匠解釋清楚了嘉獎的意思，同時不得不提前告訴他們——就憑他們有這個想法，軍官選拔時會優(yōu)先傾向于他們。
發(fā)現(xiàn)這三人并沒有多大的驚喜，甚至是因為被郝源以執(zhí)政官為城為民的理由而拒絕了效忠，從而面露沮喪。
郝源就感到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荒謬——他知道這個世界里‘效忠’二字是什么意思。
那是愿意讓自己成為對方奴隸的意思。
這令郝源認識到了什么叫作可悲……
但他一時間也找不到什么好辦法解決這個根治在這一代人頭腦里的觀念，所以他……可恥的選擇的敷衍了事，就帶著隱衛(wèi)們向方思績走去。
才邁出了幾步，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朝著一旁的隱衛(wèi)問道：“魏羊呢？我記得，她不是在昨晚就已經(jīng)跟思媛完成了工作交接嗎？”
那隱衛(wèi)聞言，卻是苦笑道：“姑爺，三小姐沒說，小師妹也沒說，所以這事兒您問我們，我們肯定是不知道的?！?p> 隱衛(wèi)里到底也分出了個遠近親疏，但隱衛(wèi)們對于這種遠近親疏倒是沒什么反感，畢竟隱衛(wèi)全靠能力說話——有能力自然會在訓練中脫穎而出，隨后成為大教頭的弟子。
只有大教頭的弟子，才是方家人最信任的隱衛(wèi)。
這事兒，每個隱衛(wèi)都知道。
郝源卻是對此知之甚少，所以他只是點點頭，就給予了回應：“好，我知道了?！?p> 都沒走近，郝源就聽到了方思績那變得賤兮兮的聲音：“巧巧，這扳機很沉重啊，我扣不動！是不是有什么技巧——你教教我唄？”
戴著兜帽的瘦小工匠下意識裹緊了斗篷，卻是不冷不熱道：“如果教頭您的手能再規(guī)矩一點，以您的智力來看，或許能無師自通吧？”
說是這么說，被方思績稱為巧巧的瘦小工匠倒是乖乖地伸出手給方思績調(diào)整姿勢，但提高了警惕的她在不得不與方思績接觸時卻只是如蜻蜓點水一般。
這令方思績嘴角揚起的弧度更明顯了。
他的笑容則是讓郝源想起了自己養(yǎng)的那只二哈，它總是在拆完家之后才搖著尾巴這么沖他笑……我走了之后，老爸和老媽多半做不到愛屋及烏，我哥嘛……嫂子又怕狗。
所以，有人會收養(yǎng)它嗎？
回憶只不過令郝源失神了片刻，眼見二舅哥的舉動愈來愈過分，旁觀了片刻的郝源知道自己不得不出聲了：“二舅哥，這就是你給教員的信心嗎？”
方思績倒也厚臉皮，趁著巧巧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的時候就將這個瘦瘦小小的女孩給擁進了懷里，繼而歪著頭笑道：“嚯，當然啦，我試過，百試百靈嘛?！?p> 巧巧也沒掙扎，只是以冷淡的語氣警告道：“二少爺，即使我不會告訴云姐，云姐也肯定會知道你輕薄其他女人的事情的——你答應過她什么？”
聽到這話，方思績的臉色有點難看；“你怎么知道？”
郝源能看到，聽到這話的巧巧眼里似乎多了些許厭惡，在他下意識眨了眨眼睛，卻又沒法從那只有淡漠的瞳孔中看到其他的情緒。
“云姐仿照市政府的勞工權益保障協(xié)會創(chuàng)立了一個窮苦少女保護協(xié)會，每個有可能被您看上的女孩都必須加入這個協(xié)會?！?p> 這回答讓方思績有些失神，他半張著嘴，卻說不出什么，只能無力的松開了對巧巧的束縛，在巧巧跑開之后他才彎下腰撐住了膝蓋，低下頭的他似乎不愿讓人看到他的表情。
郝源不知道二舅哥的反應意味著什么，但他知道二舅哥如果就此罷工的話……他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人來訓練這批教員。
這是蒸汽軍的種子，其教頭一職必須要有個方家人擔任，才能將這支軍隊牢牢地握在手里——郝源自己也知道，理想和口號，在和平年代是很難凝聚人心的。
因為，那沒法觸動他們。
于是，他先是吩咐道：“告訴他們，繼續(xù)拿蒸汽炮和蒸汽槍練手，再練三個小時，然后吃午飯——瞧，工程局的人已經(jīng)到了?！?p> 目送著幾個隱衛(wèi)帶著指令遠去后，郝源這才看向了巧巧，在像她靠近的同時低聲問道：“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嗎？”
或許是感覺到這個問題太寬泛了，他在頓了頓之后補充道：“或者說，那個協(xié)會是怎么回事？”
這也是隱衛(wèi)所沒有提到過的事情……但很快，他就從巧巧的敘述中知道為什么沒有隱衛(wèi)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