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獨魁群雄
三人走到擂臺邊上,見步子怡和李浩二人分別站在擂臺左右兩側(cè),怒目逼視著對方,一個主持坐在遠(yuǎn)處的一張椅子上休息,面色卻十分嚴(yán)肅的盯著這二人。王雪心想:“原來這最后一場奪冠比武的竟是他們二人,看來無論結(jié)果如何,這一屆的大會狀元都是哈巴門的弟子了,哈巴門還當(dāng)真有些手段。但不知道李浩和步子怡究竟是誰厲害些?!?p> 那主持在椅上歇息片刻,起身走向李步二人,揮手示意決斗開始。李浩和步子怡聽到主持叫喊,各向前邁出一步,二人異口同聲大叫:“剪刀石頭布!”同時伸出右手?jǐn)傞_手掌,二人出的均是“布”。李浩收回右臂,和步子怡再次剪刀石頭布,這一次李浩仍是出“布”,步子怡卻握拳變成“石頭”。李浩哈哈大笑,舉起雙臂喝道:“贏啦,我贏啦!”步子怡微微一笑,向李浩鼓鼓掌,隨即躍下擂臺。
那主持呆了半晌后恍然大悟,舉起李浩的胳膊大聲說道:“本屆大會的狀元是哈巴門的李浩!”臺下眾人本以為最后的決斗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惡戰(zhàn),萬料不到竟是這樣草草結(jié)束,無不微感失望,均想:“你哈巴門真的是可笑之極。”有不少前來比武的江湖豪俠在敗陣之后便垂頭離去,廣場上這時已沒有多少人了。
另外兩名主持也走上擂臺,和擂臺上那主持并立站在李浩面前,其中一人手上拿著一頂鮮紅色的狀元帽,戴在李浩頭上。臺下眾人有不少兀自不服,這時見李浩神氣活現(xiàn)的戴上狀元帽,更是氣的臉色鐵青,紛紛收拾行囊離去。李浩不欲張揚,走下擂臺,把狀元帽摘下放到包袱里,和劉岳王雪等人往回走。
路上劉岳問起昨晚劫持王曉麗的事,李浩笑道:“師兄你都知道啦,八成是吳天告訴你的罷?”劉岳說道:“你向來俠肝義膽,如果是平時的你,見到別人遭難,那是寧可棄了比武也要先盤算著如何救人,可是這一次,你不關(guān)心救人,卻要先來比武,我猜想你已經(jīng)知道是誰劫持王雪的媽媽了,并且于救人之事,你心中也早有主意。”李浩笑道:“還是師兄你知我甚深?!眲⒃赖溃骸吧賳拢嬖V我,是勃山遠(yuǎn)那伙人干的嗎?”李浩正要答話,王雪沉下臉搶先對李浩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是誰劫持了我媽媽,卻偏不肯告訴我,還要我,還要我……”她本來想說還要我去幫你們比賽,可是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實在沒幫到什么忙,這后半句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一張小臉漲的通紅。李浩笑道:“你別生氣呀王雪,我昨晚若是告訴你那伙人是誰,以你的性子,當(dāng)時就能去找他們拼命,那時劉師兄未到,張冠華重傷,我們哪里能打得過他們?更何況我還不能完全確定是誰劫持的你媽媽?!蓖跹┞犂詈七@話說的在理,臉色登和,問道:“你說你不能確定是什么意思?那勃山遠(yuǎn)又是誰,為什么說會是他劫持的我媽媽?”李浩道:“說來話長,等回去我慢慢向你細(xì)說。”
眾人回到茅草屋,張冠華已經(jīng)清醒。大家累了一天,這時又饑又累,王雪幫著步子怡去廚房煮了面條來吃。劉岳吃了一大碗面,問道:“李浩,你覺得昨晚那伙人是誰?”李浩說道:“我先前也以為定是勃山遠(yuǎn)那伙強盜所為,除他之外,誰會無緣無故的去劫持她們娘倆,后來一想,絕不是他。你想啊,那勃山遠(yuǎn)不過是一個攔路打劫的盜賊匪首,他攔路打劫只為財,卻為什么要無緣無故的抓人呢,總不至于是要劫色罷?!蓖跹┮宦牎敖偕倍郑樕系菚r血色全無,心想母親已被劫持一天多了,真要是被人劫色,這時已不知被劫過多少次了。李浩見王雪神色驚恐,忙道:“絕不會是劫色的,要是真的劫色,他們劫你都還說不通,又怎么會去劫你媽媽?”話一出口立時后悔,這話似乎更得罪人。
王雪雙眼一紅,放下碗筷,碗中剩下的面一口也吃不下去。步子怡放下筷子輕輕摟了摟王雪,說道:“你別著急嘛小師妹,先聽他把話說完。”李浩說道:“勃山遠(yuǎn)的山寨就在數(shù)里之外的勃子山上,他下山打劫向來只在正對勃子鎮(zhèn)的北門附近??墒俏覀冏蛲韰s是帶著王雪往南走的,即便勃山遠(yuǎn)昨晚真的出來劫道,也劫不到我們?!蓖跹┑吐暤溃骸肮植坏媚阕蛲硪灰娙绻实膸е易吡四敲催h(yuǎn)去投宿,原來是想讓我和媽媽離強盜遠(yuǎn)些,以免我們孤女寡母被劫?!崩詈普f道:“距離昨晚我們被劫之處不遠(yuǎn),有一個力虎堂。力虎堂明著是一家武館,暗地里卻拉幫結(jié)派、藏垢納污、為非作歹,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不正經(jīng)生意,料想昨夜是他們劫持的我們?!辈阶逾溃骸霸瓉砣绱耍磥磉@力虎堂也有些手段,能把你們打得那么慘。”李浩道:“也不盡然,力虎堂中確實有幾個好手,昨夜他們?yōu)槭啄侨说奈涔透叩某銎?,不過他們大多數(shù)人的武功還是一般般。我以前下山賣草藥時曾經(jīng)路過一次力虎堂,看過他們習(xí)武,他們以練拳為主,比起我們變化層出不窮的哈巴術(shù)而言,他們的拳技招式十分簡單,毫無計謀套路可言,與人對決時全憑膂力過人和內(nèi)力強勁制勝,遇到身子骨弱的的他們就能打贏,遇到身強力壯的他們就要吃虧,似他們這般練法,練了跟沒練一樣,就和,就和……”說到這里便即住口,悄悄看了一眼王雪。王雪哼了一聲,說道:“就和我們王家拳法相似,是不是?”李浩忙道:“不是不是,王家拳法名聞天下,哪能和地痞無賴相提并論。我想說,就和……就和昨夜打劫的那伙人相似!”
當(dāng)晚,李浩、吳天、王雪、步子怡決定悄悄潛去力虎堂打探情況,劉岳留下來照顧張冠華。李浩料想王曉麗一定被劫于此,若是這次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救出當(dāng)然最好不過,但若是不幸被力虎堂幫眾發(fā)覺,那就只有動武,對于這些盜賊小人也不必客氣。
力虎堂的手下們平日里欺行霸市慣了,百姓們躲之唯恐不及,又怎敢主動招惹,是以地虎堂雖然房舍眾多,夜間卻無專門巡邏之人,李浩等四人從后墻翻入堂中大院,并未被人察覺。四人就近查探了兩間房間,一間是堆積雜物的柴房,另一間是小小客房,里面均不見王曉麗的蹤跡。李浩等人均是第一次進力虎堂,誰也不認(rèn)識路,四人又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而不敢點蠟燭,是以搜查的極慢。吳天有些耐不住性子,悄聲說道:“要不四人我們分開來尋找罷,如此行動還能快些。”李浩嗯了一聲,卻不再言語,周圍到處是大兇大惡的流氓惡霸,分開尋找可是兇險之極了。
四人又查了兩間房,仍然不見王曉麗。王雪心想:“會不會是李浩搞錯了,我媽媽根本沒被關(guān)在這里?”正要開口詢問,忽聽前院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又是縱躍錘擊之聲,似是有人打斗。四人同時一驚,只聽前院一人大聲叫喊:“圍上去,他要逃走啦!”接著便是“啊”的一聲慘叫,想是那人挨了對手重?fù)簟?p> 王雪今夜是來尋母救母的,聽到前院打斗,心中第一個想法自然便是母親逃走而遭敵人圍攻,她掛念母親安危,這時再也顧不得隱藏自己行蹤,當(dāng)即跳起來大叫:“是我媽媽!他們在圍攻我媽媽!”說著便要往前院奔去。李浩一把抓住王雪手腕,輕聲說道:“先等一下,王雪!”王雪甩開李浩,頭也不回的往前院快走,便走便道:“除我媽媽外,誰會在半夜三更出逃!”李浩無奈,只得和吳天步子怡一齊追過去。四人趕到前院,只見前院大門大開,三個面色兇惡的精壯男子正全力圍攻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那三人均是手持短刀,另有四人手持蠟燭,站在大門前凝神觀看,似在防那大漢狗急跳墻逃進堂內(nèi)躲藏。圍攻的那三人之中,一人身上衣服被撕扯了大半,模樣十分狼狽,另一人鼻青臉腫,顯然被打得極慘。那被三人圍攻的大漢身材極矮,身子卻十分強壯,只見這矮壯漢子大吼大叫,發(fā)了瘋似的向三人進招狂攻。
那三人抵御一會,突然變招,將手中短刀舞成一道道白光,向那矮壯漢子舞去。那矮壯漢字雖然肌肉強健,畢竟只是血肉之軀,怎敢冒然與短刀硬拼,當(dāng)下向后疾退。
力虎堂眾人這時已瞧見王雪等人,只是他們斗逢強敵,無暇上前詢問。那矮壯漢子這時被困在墻邊無法后退,大喝一聲,彎腰抱起地上一塊巨石向那三人揮去。那巨石少說也有兩百多斤,被那矮壯漢子隨手抱起揮舞,膂力之強由此可見。圍攻那三人俱各大驚,紛紛向后跳開。那矮壯漢子揮動巨石向中間那人掄過。中間那人躲避時慢了片刻,石鋒與他腦袋擦邊而過,險些將他砸的腦漿迸裂。眾人一齊驚呼。
吳天站在王雪左邊,把臉貼到王雪耳旁悄聲說道:“他就是你媽媽呀,他好強壯!”王雪一怔,抬起胳膊在吳天額頭上拍了一掌,嗔道:“你媽才長這樣呢!”
那矮壯漢子縱然強壯,但他手抱百斤大石游斗,氣力畢竟不能長久,只見他與三人又斗了一陣之后搖搖晃晃站立不穩(wěn),好似醉酒一般,隨即雙臂突然垂下,雙手一松,巨石落地。王雪低聲道:“他體力耗盡了?!毖哉Z間顯得十分同情。一人陡然間欺上,抬腿踢向那矮壯漢子臉上,將他踢倒在地。那矮壯男子哼了一聲,掙扎著要站起來,卻終于沒能站起,頭向身旁一歪,暈了過去。
吳天動了惻隱之心,輕聲說道:“李浩,有句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聽過嗎?我們?nèi)蛶退T。”李浩俠義心腸,早有相助之心,只是他今晚出來是為王雪尋母,實在不想節(jié)外生枝,正自猶豫不決,忽見一個少女疾沖到那三人身前,揮拳將其中一人打退,高聲叫道:“你們住手!”
那少女正是王雪。王雪多年來隨母親在江湖上游蕩,母女二人身上雖有不弱武功,但畢竟只是孤女寡母,在外受強人欺負(fù)卻也在所難免,是以王雪自幼便痛恨那些仗勢欺人、以多欺少之徒,尤其她性情倔強,遇事總?cè)滩蛔〕鲱^。王雪今夜急于尋找母親下落,本來強自忍耐,不想插手此事,但見那三人雖已打倒那矮壯大漢,卻仍沒有住手的打算,心里再也忍耐不住,這才出手阻攔。
在旁圍觀的那四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一齊上前,和那當(dāng)先圍攻那矮壯漢子的三人前后將王雪圍起。其中一人喝道:“你是哪來的小丫頭,活夠了嗎?”李浩、吳天、步子怡忙奔過來,護在王雪身邊,他們適才見相斗那矮壯漢子的三人身手不弱,想來余下那四人也必極難對付,心知以自己這邊四個人和對手七個人拼命,就算能拖得一時三刻不敗,到時對手向內(nèi)堂大聲呼喊求援,而自己這邊只有四個人,那可是九死一不生了。那人見李浩等人不回話,又追問一句:“你們是誰,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夜闖我們力虎堂!”王雪雙目如欲噴火,大聲喝道:“別管我們是誰,你們多行不義仗勢欺人,總會有人站出來替天行道!”那七人見王雪一副正氣凜然的神色,心頭不禁一怵,又見她身后的三名同伴臉上也毫無懼色,只怕他們是另有強援伺機在旁因此有恃無恐,一時間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吳天見這七個敵人當(dāng)中有三人手持匕首,心想:“我也得找件什么兵刃才好,哪怕只一塊石頭,也未必不能防身?!毙哪罡?,過去彎腰抓那矮壯男子適才當(dāng)作兵刃的巨石。那七人見吳天彎腰抱石,忙向后跳開幾步。哪知吳天腰身一扭,雙手奮力向上托舉,那塊大石竟然紋絲未動,沒能被他抱起。吳天臉上一紅,他雖早知那大石沉重,不想竟是如此之重,這一下竟然沒抱動,于是搓了下雙手再次彎腰抱去,這一次手上用了全力,但那塊大石似是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那七人亂糟糟的笑起來,其中一人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幾個小孩子有多么厲害呢!”王雪等人臉上也紅了起來,齊向吳天瞪了一眼。李浩心想:“我可是本屆震武大會的狀元,怎么是小孩子?”
其中一人手指王雪大叫:“活捉他們!”話音一落,七人一齊沖上。
李浩手中扣著一顆流星,本待在危急時刻將之射入夜空向劉岳求救,這時忽見強敵撲上,不及細(xì)想,忙將手中流星晃亮,扔向當(dāng)先那人。那流星是李浩和步子怡用火藥和草藥精心研制而成,最初只是少年人貪玩制作的七彩煙火,后來成了他們互相傳信的火器。勃子鎮(zhèn)去年來了一伙山賊,李浩等人曾多次與之周旋,他們分散開來,與山賊在四處游斗,有時離得遠(yuǎn)了就用流星互相傳信,是以李浩等人每次出行必隨身攜帶流星。那流星一落地便轟的炸開,力虎堂等人陡見一陣強光刺入雙眼,隨即便聞到嗆鼻的草藥味和火藥味。那流星炸開之后立時放出黑煙,將眾人團團圍住。力虎堂七匪怕濃煙有毒,忙閉上雙目,抬起胳膊用衣袖或衣襟堵住口鼻,待濃煙散去,王雪等人早已扶著那矮壯漢子逃得不知蹤影。那七人面面相覷,想要追趕又不知該往何處去追。
李浩和吳天一人扶著那矮個漢子一條胳膊往回走,王雪和步子怡斷后。那矮個男子兀自昏睡不醒,身子甚是沉重,只累得李浩吳天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四人回到茅草我時天已破曉,李浩吳天堅持不到進屋,在門口草地上便將那矮個漢子放下。
那矮壯漢子在草地上躺了一會過后悠悠轉(zhuǎn)醒,坐起身子,慢吞吞的向周圍看了一圈。吳天哼了一聲,說道:“你醒的可真是時候!”那矮個漢字不說話,又慢慢站起身。
王雪急于救母,見這漢子已醒,快步走到他面前,問道:“你是誰?你叫什么名字?我媽媽呢?他們?yōu)槭裁措y為你?”她一連串拋出四個問題之后,這才忽然看清眼前這矮壯漢子面目,只見面前這男子眼大眉粗寬嘴高鼻,模樣甚是丑陋兇惡,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寒意,見這漢子不答話,又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那矮個漢子呆了一呆,突然大聲吼道:“你爹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巴爾達(dá)是也!”王雪一聽大怒,大聲道:“你媽媽叫王雪!”話音未落,巴爾達(dá)忽地伸出雙手,掐住王雪脖子,他身材雖矮,卻仍比王雪為高,雙手向上一提,將王雪整個人提在半空。王雪啊的一聲驚叫,雙手分抓巴爾達(dá)手腕,要將脖子掙脫,但巴爾達(dá)健壯如牛,十根手指如同鐵爪,哪是王雪小小力氣便能掙脫?王雪只感喉嚨疼痛難忍,雙腳在半空中亂蹬,情急之下壓著嗓子向李浩大叫:“來救我呀!”
李浩不等王雪喊叫便猛地?fù)溥^,抓住王雪左腳腳踝,吳天和步子怡也奔過來,抓住王雪右腳腳踝,三人猛力向回急拽,竟是想將王雪從那巴爾達(dá)手上強拽回來!三人昨夜死里逃生精神疲憊,又是熬了個通宵,現(xiàn)下再經(jīng)變故,頭腦均迷迷糊糊,不知這樣一來王雪只會將王雪害的更慘。王雪尖聲叫道:“別這樣拽??!我脖子要斷啦!”
巴爾達(dá)又是狂勝怒吼,雙手突然一松,放開王雪。李浩、吳天、步子怡三人正使著全勁向回拽,哪知對手突然松手,三人猝不及防,連著王雪一齊栽倒。步子怡力道弱,摔的最輕,倒地之后立即站起。巴爾達(dá)奔到步子怡身邊,揮拳向她打去。步子怡見巴爾達(dá)猙獰而來,已知他要動手傷人,但這一拳來勢奇快卻不及躲閃,明知力道強勁難以抵擋,卻也只得硬硬著頭皮抬起胳膊去擋。只聽砰的一聲,步子怡被拳力震倒在地。
吳天心頭火起,大叫道:“我們好心救你,你竟然恩將仇報!”猛地起身跳在巴爾達(dá)肩上,揮起拳頭打他腦袋。巴爾達(dá)暴跳如雷,一把抓住吳天雙腳,將吳天甩在地下。李浩施展“猛虎式”,跳到巴爾達(dá)身上。李浩日間經(jīng)過震武大會一事,對這招“猛虎式”已頗有心得,自信十拿九穩(wěn),但巴爾達(dá)身材雖然短小,卻肩寬脖子粗,李浩雙腿雖已穩(wěn)穩(wěn)騎在巴爾達(dá)身上,雙膝卻無法扣住巴爾達(dá)脖頸,如此一來雖不至被巴爾達(dá)立時甩下身,若想將巴爾達(dá)打昏卻也不能。王雪運出王家拳的輕功,繞到巴爾達(dá)背后,使快拳連向他脊椎處打去。哪知巴爾達(dá)肌肉健碩,挨了王雪的打竟似失了只覺一般毫不理會。王雪待要發(fā)勁再攻,被巴爾達(dá)一腳踢開。
張冠華在屋內(nèi)聽到聲音,急忙出來查看,見師兄妹們均被打倒,登時怒火填胸,大喝一聲,發(fā)足向巴爾達(dá)攻去。李浩大叫道:“小心他太強壯了!”張冠華身材極高,武功以內(nèi)力見長,他又自恃膂力過人,當(dāng)即使出全力猛攻巴爾達(dá)面門。巴爾達(dá)見張冠華攻來,也是出拳快攻,他身材矮小,拳速臂長均遜于張冠華,但身軀力道卻遠(yuǎn)比張冠華高出許多,兩人都是急脾氣,發(fā)招只守不攻,交換了幾拳之后,二人均被打得鼻青臉腫。
步子怡見張冠華體力弱于巴爾達(dá),又是重傷未愈,怕他久戰(zhàn)必輸,于是奔將上來,出其不意的使出哈巴術(shù)中的擒拿手法,一把拿住巴爾達(dá)左手腕。巴爾達(dá)沒想到這小小女孩竟有如此本領(lǐng),竟然一抓即中,而且正中要害,不禁吃了一驚。只是步子怡的力道遜于巴爾達(dá)實多,她手掌與巴爾達(dá)手腕相觸,立顯內(nèi)力柔弱,這一拿虛晃不穩(wěn)。巴爾達(dá)立時反抓步子怡雙手,運勁一甩,將步子怡高高舉過頭頂,隨即向張冠華砸去,竟是將步子怡當(dāng)作兵刃。
張冠華大驚,依著他平日的拆招習(xí)慣,應(yīng)對這一招便應(yīng)飛腿截斷對手兵刃,然后出拳反攻,可是這一次對手的兵刃是自己師妹,這一腿又如何踢的出去?張冠華猶豫不決只是瞬息之間,步子怡卻已贏面撲下,撞在張冠華臉上,二人一起躺在地下叫痛。
巴爾達(dá)向四周看了一圈,見吳天、步子怡等人均是躺在地上唉叫,只王雪一人半跪在草地上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眼神里絲毫不見懼色。巴爾達(dá)心頭一凜,大聲怒吼,舞著雙拳向王雪撲去。王雪日間在震武大會那一戰(zhàn)時便已折損不少體力,這時只覺渾身疼痛,想要起身抵擋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身。眼見巴爾達(dá)奔到王雪身前,揮拳便要打去,忽聽身后一個響亮的聲音叫道:“住手,不許你打我的師妹!”巴爾達(dá)心頭一震,猛然收勢回身,只見身后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正是李浩等人的師兄劉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