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成平武館
黃臉男子還了一禮，左臂伸出，直抓王雪右肩。王雪甩開右臂，左腳順勢搶步，要將對方勾倒。黃臉男子抬腿避過，右手反抓王雪面門。王雪沉肩收腹，左手直取對方雙目。黃臉男子側(cè)臉讓過，雙手一齊前探，要將王雪擒住。王雪縱躍退開，隨即揮手攻上。兩人相互拆解了數(shù)十招，所使手法全是傳統(tǒng)的擒拿搏擊之術(shù)，招式上固是稀疏平常，內(nèi)力也并未運(yùn)出。
兩人來回奔走騰挪又斗了片刻，那黃臉男子臉色一變，向后躍開，叫道：“我瞧你是個小女孩，一再對你禮敬有加，你卻如此不識抬舉！”王雪一怔，不知他為何忽然發(fā)怒，但她向來倔強(qiáng)，嘴上從不肯吃虧，便即笑道：“我就是不識抬舉，怎樣？”黃臉男子道：“你既然瞧我不起，不肯顯露真功夫，那我也無需客氣融讓了！”左手握成爪狀，右掌翻過護(hù)身，圍著王雪緩緩邁開八卦陣的步伐。王雪心道：“原來你忽然發(fā)火，是在惱我瞧你不起，不使上成功夫待你。你這人可奇怪的很?！币婞S臉男子漸漸欺近，知他接下來所使的功夫一定厲害之極，不敢再將招式保守，于是運(yùn)起王家拳法的功力，叫道：“好，我就將我家傳的武功使出讓你瞧瞧。”左腿邁出一步，雙手握拳置于胸前，正是王家拳法的基本站架。
黃臉男子的那兩名同伴在旁瞧著，知他二人要使開生平所學(xué)全力施為，心中無不緊張。只見那黃臉男子大喝一聲，左爪向前抓出，動作雖不甚快，但落點極準(zhǔn)，直取王雪雙目。王雪邁出一步，右拳向他左爪擊去，只聽呲的一聲，王雪右拳一痛，拳鋒上被抓出兩道血痕。那黃臉男子左爪觸電般收回，中指與無名指酸疼難耐，幾乎快要折斷。王雪見拳上流血，氣上心頭，左拳當(dāng)即揮出。那黃臉男子知王雪這一拳勁力更是極大，此刻他與王雪暗中較勁，若是趨避躲閃直與認(rèn)輸無異，于是硬著頭皮將右掌反上，要將她拳力強(qiáng)行卸去。王雪左拳與他右掌相抵，啪的一聲將他震退三步。黃臉男子手腕一痛，忙用左手護(hù)住，心下暗自驚疑：“這女孩年紀(jì)輕輕，內(nèi)功怎么如此了得？”見王雪雙拳齊至，再不敢硬接硬架，腳下發(fā)力，掀起一撮沙土，向王雪臉上急射而去。王雪側(cè)身避過，但仍被無數(shù)沙粒迷住雙眼，驚急之下忙將雙拳收回護(hù)身，向后疾退。那黃臉男子趁機(jī)向后躍開，暗叫：“慚愧！”
王雪吃了點虧，心頭更是火氣，發(fā)拳連連強(qiáng)攻。那黃臉男子經(jīng)適才這幾招已知王雪內(nèi)力在自己之上，不敢再上前硬拼，腳下沿著東方乙木的方位來回奔走，卻始終不與她正面交手。王雪年幼好勝，又自忖武力過人，心想：“比拼步伐輕功嗎，我可也不怕你。”腳下運(yùn)起王家拳的步伐方位與他游斗，拳上內(nèi)勁絲毫不減。黃臉男子畏懼王雪精純的功力，不敢與她拆招，過不多時便漸處下風(fēng)。王雪卻是越戰(zhàn)越勇，功力兀自不見不衰之象。兩人在沙地上又游斗許久，黃臉男子渾身大汗?jié)裢?，漸覺體力不支，又見王雪臉不紅氣不喘的邁步發(fā)招，絲毫不見滯笨，心里一沉，自知求勝無望，向旁退開，同時揮手叫道：“住手！”王雪停下腳步，陰沉沉的道：“你要怎樣？”黃臉男子道：“正所謂拳怕少壯，我斗不過你，認(rèn)輸了?！彼昙o(jì)比王雪確實大了許多，但仍是強(qiáng)健青年，說什么拳怕少壯，只是給自己的敗陣找個臺階下。王雪心里明白，卻也不說破，見他認(rèn)輸，心頭大喜，忍不住微笑道：“如此說來，我的雙臂可以保住啦！”
此時沒有與王雪動手的，除倒地的那瘦弱青年外，只剩下在旁觀望許久的那精壯青年了，只有他出手，方能了卻此事，眾人都注目于他。
那精壯青年緩步上前，面向王雪，溫言道：“適才瞧你身手，我決計打你不過，但此事既然落在我身上，我便要和你斗上一斗，你請進(jìn)招吧?！闭f著揮手做了個禮讓的姿勢。王雪先前與那胖男子和那黃臉男子斗口比武之時曾得此人回護(hù)，對他頗有好感，又見他面色誠懇不作不燥，與先前那二人不同，于是便和顏悅色的道：“好啊，咱們先說好了，你若是輸了，可不能再欺負(fù)他了。”說著抬手向倒地那瘦弱青年指去。瘦弱青年瞧著面前四人，一言不發(fā)，臉上神情陰沉不定。精壯青年笑道：“這個當(dāng)然。我的功夫不及你，我要先動手啦。”王雪笑道：“請?！彼f的輕松自在，卻知這人亦是好手，心里暗自戒備。
精壯青年猛地大叫一聲，左拳刺出，右腿跟著上步。只此一招，王雪已知他所習(xí)是長尺拳，是正宗的外家功夫，叫了一聲：“好！”閃身讓開，施展王家拳與他相斗。此時已過晌午，沙灘上日漸涼爽。王雪與他拆解了數(shù)十招，漸覺他招式中規(guī)中矩，既沒有投機(jī)取巧亦沒有出奇制勝。王雪覺這個青年老實憨厚，確實討人喜歡，忍不住問道：“你叫什么名字？”那青年一笑，道：“李大實?！蓖跹┬南耄骸昂美蠚獾拿?，和你性格倒是很像?！彼αΩ叱隼畲髮嵣醵?，若不是瞧他言行得體，也不容他斗到現(xiàn)在。
那胖男子和那黃臉男子均知以李大實的功力，決計勝不了王雪，只盼他能天湊地巧的僥幸贏上一招半式，為難那瘦弱青年倒是其次，三個大男人斗不過一個少女，傳揚(yáng)出去丟人才是真。哪知這個伙伴出手沉穩(wěn)，只知循規(guī)蹈矩的見招拆招，這樣又如何能贏？
兩人又斗了片刻，李大實倏地躍開，拱手道：“我不是你的對手，認(rèn)輸了。”王雪沒想到他這樣就認(rèn)輸，但想如此倒也痛快，便笑道：“如此一來，你們可不能再為難他了?！彪S即奇道：“咦，人呢？”
只見那瘦弱青年已不見了蹤影，想是趁著王雪與李大實游斗，吸引旁人目光之時逃走了。那胖男子破口罵道：“你這臭丫頭，若不是你從中搗亂，他絕逃不掉！”王雪也覺那瘦弱青年偷偷溜走確是不妥，至少也算不上是大勇之行徑，當(dāng)下只凜然道：“你們既然輸了給我，原也不能為難于他，難不成你還存著食言的想法嗎？”那胖男子原本沒想到王雪能打贏，更沒想過食言之事，此時被王雪詰問，倒是無言以對。黃臉男子板著臉道：“這次算你厲害，下次見到你，我們兄弟三人可不會手下容情，到時你可別埋怨我們以多欺少！”王雪心想：“你們?nèi)她R上我也不怕?！敝皇遣幌肴鞘?，便閉口不語。李大實揮手道：“我們回去吧。”向王雪點首為禮，便與胖男子和黃臉男子回往漁村。
王雪本來想去漁村瞧瞧，但此時不便與他們順路同行，便坐在沙灘上欣賞海景，等那三人走遠(yuǎn)，才動身向漁村走去。
那漁村外表瞧著破爛，其時熱鬧的很，街上擺攤叫賣的小販甚多，各式貨品應(yīng)有盡有，雖不比勃子鎮(zhèn)繁華，卻也沒有王雪預(yù)想的差。王雪在街上轉(zhuǎn)了數(shù)圈，倒也沒瞧見什么稀罕物件，又向幾個村中老人打聽勃子鎮(zhèn)，村人均搖手說不知。王雪心下惻然，見天色不早，便想回觀音廟中再住一宿，正轉(zhuǎn)身要走，忽見街角立著一個大木牌子，上面刻著“成平武館”四個大字。王雪心中一奇：“想不到這小小的漁村里竟會有一家武館?！彼院梦?，便忍不住過去瞧瞧。
沿著街角走到盡頭，見那武館不過是一間偌大廳堂，廳堂十分老舊，里面立著幾個陳舊的木樁，擺了幾把簡陋的竹制長椅，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武館內(nèi)更無一人，似乎已過了練功的時間。王雪見堂內(nèi)無人習(xí)武，心中連叫掃興，正想轉(zhuǎn)身往回走，后堂小門忽然打開，周小童捧著一盤蘋果從內(nèi)走出。周小童見到王雪，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姐姐你來啦，快進(jìn)來坐！”王雪見她熱情，也不推辭，便走進(jìn)門，只是她衣服實在骯臟，不便坐下。周小童拉著王雪的手，將她扶到一張椅上，笑道：“你坐呀！”對于王雪的衣著服飾絲毫不以為意，想是海邊漁民貧窮，平日里的穿著也不甚干凈。
周小童在王雪旁邊坐下，將蘋果送到她面前，勸她多吃。王雪拿起一個蘋果，問道：“小童，這是你家開的武館嗎？”周小童道：“武館是我大表哥開的，他的武功極高，并世只怕沒有敵手。他外出做生意了，最遲明早回來，姐姐你要是見了他，真的應(yīng)該求他教你幾招，包你受益匪淺?！蓖跹┹p輕一笑，心想：“漁村小孩當(dāng)真沒見識，武學(xué)之道無窮無盡，有誰敢說自己并世無敵？”但見她說的鄭重，心知那大表哥的武功決計不弱，又見周小童面露傾慕之色，顯是對大表哥十分鐘愛，便不忍出言相駁。
王雪與周小童閑聊了一會甘海村的風(fēng)情，便想告辭，正要起身，忽然想到一事，問道：“小童，我要向你打聽一個地方。”周小童道：“姐姐你說便是。”王雪正欲開口，忽然心想：“勃子鎮(zhèn)這個地方連村中見多識廣的老人也不知，你一個小女孩又怎么可能知曉？我其實不應(yīng)該向你打聽?！钡捯阎链?，便隨口問道：“勃子鎮(zhèn)你聽說過嗎？”周小童若無其事的道：“聽說過呀！”王雪吃了一驚，追問道：“你聽說過？”周小童道：“當(dāng)然啦，我大表哥就是去勃子鎮(zhèn)做生意啦！”
原來村中老人安于海邊風(fēng)光，只在臨近幾個小村子里走動，村外的城鎮(zhèn)地點反不如常年外出的年輕人熟悉。
王雪大喜，正要繼續(xù)追問，忽然大門一開，八名赤著上身的大漢闖了進(jìn)來。周小童見有人闖入，急忙起身。王雪見闖門眾人神態(tài)兇惡粗魯無禮，心中不忿，要有意托大，于是泰然自若的端坐長椅，對他們視若不見。
只聽周小童叫道：“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想干什么？”八人中為首的那人淡淡的道：“你家館主呢？”周小童道：“他不在。你們是什么人？”那人臉色微變，大聲嚷道：“你出來，躲得了我們一時，可躲不了我們一世！”周小童雙眉一揚(yáng)，森然道：“不在就是不在，憑著我大表哥當(dāng)是無敵的功力，難道還會怕你們！”那人一把抓過周小童衣領(lǐng)，喝道：“他不怕我們，難道你還不怕？你再敢口出狂言，我拔掉你的門牙，割下你的舌頭！”周小童小臉嚇得煞白，不敢再說話。那八人又去瞧王雪，見她神色傲慢無禮，全不將自己這些人放在眼里，心中不禁生氣，但想此行既不是來找她，也就強(qiáng)忍怒意不去理會。
王雪見那人如此對待周小童，心下也自惱怒，真想立時出手教訓(xùn)于他，但這些人與武館館主之間究竟有何過節(jié)此時尚且不知，實在不便代為出頭，何況對方只是言語兇狠，并未當(dāng)真動手傷人。
只聽為首那人道：“館主既是你的表兄，我跟你說了其實也一樣。勃子鎮(zhèn)還有鎮(zhèn)周邊的魚市一直為我們打理，本來相安無事，可自從你這表親來了之后，大家都去買他的魚干蝦干，沒人再來我這邊買賣了。他搶了我的生意，害的我們險些落草，你說，這筆賬我該不該找他清算清算？”
王雪心道：“原來你們是丟了生意，惱羞成怒的過來找麻煩了！”
卻聽周小童道：“我們甘海村是小村，原指望著賣點小魚小蝦為生。大家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生意人，合理競爭合理買賣，哪有什么誰搶誰之說？你們自己經(jīng)營無方，丟了生意，那是你們自己活該，與我表哥何干，難不成是我表哥強(qiáng)迫大家不準(zhǔn)去你們那里買魚？”她雖只是一個小女孩，但這幾句話說的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又絲毫不留情面，登時教人啞口無言。
王雪見周小童思路清晰口吃伶俐，心中甚喜，咬了一大口蘋果，邊嚼邊點頭微笑，她將頭一上一下點的十分夸張，有意讓闖門的這幾人瞧見。一人忍不住走到王雪身旁，厲聲道：“你笑什么？”王雪道：“這蘋果香甜，我吃著高興?。 蹦侨撕鹊溃骸拔易屇愠?！”伸手去奪王雪手中蘋果。王雪右臂繞了個圈，將蘋果反交左手。那人一奪不中，也就不再硬奪，威脅道：“你再敢笑我擰斷你的脖子。”
為首那人呆了半響，忽然呵呵獰笑，對周小童道：“如你所言，你表兄的生意做的比我們好，我們活該挨餓，那我們的功夫遠(yuǎn)高于你，你是不是也活該挨打呀！”周小童向后一退，顫聲道：“你想怎樣？”那人笑道：“你大表哥既然不在，我們只好拿你說事了，我要將你雙腿打斷略作懲戒，倘若你大表哥下次還敢搶我們生意，我便將他的雙腿一起打斷?！闭f著搶上一步，伸手去抓周小童手腕。王雪急忙將啃了一半的蘋果放下，正要出手相救，忽見周小童左掌伸出，右拳虛劃一圈，抵在左掌之上，向前推出。這招名叫地動山搖，是傳統(tǒng)武學(xué)的基本招式，來勢雖緩，勁力卻極強(qiáng)。那人手臂與周小童左掌相抵，手腕一麻，立時收回，若不是周小童年紀(jì)尚幼，已將他手腕打脫。周小童趁機(jī)向后躍開。那人叫道：“好啊小丫頭，倒是我過于托大，小瞧你了。今日非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翻掌欺上，向周小童雙肩抓去。周小童再次使出地動山搖，直擊那人腰腹，那人側(cè)身躍到周小童身后，輕輕巧巧地將她抓起。王雪見他身法靈動身手敏捷，心中暗自贊嘆：“好功夫??！”周小童驚叫道：“你放手！”那人笑道：“你除了這一招地動山搖外，還有別的手段嗎，使出來讓我瞧瞧?！?p> 周小童雖久居武館之中，但她生性懶散不喜練武，加之年幼貪玩耐不住性兒，唯一練熟的也只這招地動山搖，別的招式當(dāng)真一點不會。那人見周小童不再作聲，叫道：“我再教你一招，這招名叫身殘志堅！”哈哈一笑，將周小童擲到地上，抬腿向她右膝踏去。王雪霍得起身，順手抓起一個蘋果向那人小腿砸去，那人將蘋果踢的稀碎，卻未能踏中周小童。
就在此時，忽聽門外一個聲音喝道：“無知莽漢，別欺負(fù)小孩！”只見大門外走進(jìn)三人，正是王雪中午在海邊沙灘所遇的李大實及那胖男和黃臉男子。王雪見到他們?nèi)?，不禁微微皺眉，心道：“真是冤家路窄。”為首那人哼了一聲，叫道：“你們是何人？”李大實道：“我們是這成平武館的武師，你們又是何人？”那人拱了拱手，森然道：“在下姓朱，草字翔宇?！?p> 他“朱翔宇”三字一出口，李大實等人均動容變色。朱翔宇的名聲，近年來在臨近縣城中著實響亮，眾人都傳言他武功之高精進(jìn)之快如有神助，雖只是一賣魚商販，卻無人敢小覷于他。王雪也曾聽劉岳提起這個名字，當(dāng)時雖不知他功力究竟如何，但想他既能被劉岳齒及，武功自是不弱。
黃臉男子見這人三十多歲年紀(jì)，雙眼放光，氣勢懾人，心中倒也忌憚，何況平日里也聽過他的名頭，當(dāng)下冷冷的道：“似你這樣的成名高手，竟然也會做出上門恐嚇，欺負(fù)小孩這等無恥之事？”忽然瞧見王雪，心中一凜，低聲道：“臭丫頭，又是你！你這次又來多管閑事啦？”王雪本來不是跟朱翔宇一伙，但聽他說的如此無禮，便不愿多做解釋，只淡淡一笑。
朱翔宇道：“你們既是這武館的武師，那么和館主也是好朋友了？”胖男子道：“正是。怎樣？”朱翔宇笑道：“你適才說得對，如此欺負(fù)一個女孩確不應(yīng)該。這樣吧，我便放過她，將你們?nèi)穗p腿打斷如何？”說著猛一揮手，余下七人紛紛將李大實等三人圍住。周小童大叫一聲：“別打他們！”向李大實奔去。朱翔宇一把將她抓回，右掌按在她頭頂天靈蓋處，蓄力不發(fā)。
李大實見周小童命在敵手，心中大驚，此刻以三敵七即便能勝，又怎敢輕舉妄動？王雪這時已知情形兇險，悄悄起身，向李大實使個眼色，又輕輕向周小童一指，意思是說：你們放心接戰(zhàn)，這朱翔宇交與我來料理。她知朱翔宇武力不低，但自忖可以勝他。李大實見王雪愿意相助，心下稍寬，算來自己這邊贏面很大，便朗聲道：“你們別以為侍著人多便可胡作非為。當(dāng)真動起手來，誰勝誰負(fù)可也難說的很?！痹捯魟偮?，門外一個剛猛的聲音道：“說的好！”
周小童一聽大喜，沖著門外大叫道：“大表哥，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