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來日艱辛
王雪等人追著宋大北奔出數(shù)里。宋大北毒發(fā)后性情殘暴力道惡猛,腳程卻不甚快,王雪等人若不是心中害怕,不敢過分逼近,此刻早已將他追上。
李浩見宋大北奔逃的小路直通往山下勃子鎮(zhèn),宋大北若是闖到大街上,那可大為不妙,大聲叫道:“王雪,快截住他,前面是小鎮(zhèn)了!”
王雪心頭一凜,縱身躍到宋大北身前,叫道:“宋大北!”宋大北怪喝一聲,右掌伸出,對著自己光禿禿的大腦門一巴掌拍下。王雪一怔,心想你干嘛自己動手打自己,隨即會意:“是了,這是一招‘小人磕頭’,我與他初會時,見他推演過的。這渾人精神雖然失常,卻還念念不忘自己研發(fā)的無聊招數(shù),可當(dāng)真是武癡之極。下一招只怕便是‘和尚撞鐘’了。”果然,宋大北耷拉著腦袋猛撞過來,王雪向旁躍開,叫道:“宋大北,我是王雪呀!”
宋大北張牙舞爪,仰天咆哮,忽地使出一招“倒拔楊柳”,彎腰仰頭向后一撞,與張冠華從后攻來的一拳相抵。張冠華手腕一麻,不由自主地倒退數(shù)步,狠狠瞪了宋大北一眼,心道:“他初會蠕蟲等人之時,口口聲聲說什么只練頭功,不想現(xiàn)下戲言成真,他的頭果真硬的可以?!?p> 李浩馬妍梅這時也已趕來,分站宋大北左右兩側(cè)。李浩叫道:“宋大北,我可以幫你,我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便可做出解藥?!币幌脒@話不妥,忙改口慌他:“幾個時辰,我制作解藥只要幾個時辰就行?!彼未蟊辈淮?,轉(zhuǎn)身向馬妍梅撞去。馬妍梅使開一招“行云流水”,將他撞力化開,正想對著他胸口補(bǔ)上一拳,宋大北忽然一頭撞來,馬妍梅想不到他頭頂竟也有如此力道,一個不防被撞倒在地。馬妍梅一驚非小,正要起身,宋大北卻已迎面壓下。李浩張冠華急忙趕來救援,明知已遲了片刻,也得全力施為。
王雪情急生智,大聲叫道:“師父!”宋大北聽到這一聲“師父”,登時全身一麻,呆在當(dāng)?shù)刈髀暡坏?。李浩見這一招奏效,忙溫言道:“你是武林泰山北斗,可別欺負(fù)小女孩。”
馬妍梅緩過身子,勉力起身,向后退開,胸中熱血翻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宋大北一怔,瞧瞧地上鮮血,又瞧瞧遠(yuǎn)處樹林,臉色陡然大變,雙掌在胸前亂揮數(shù)下,同時轉(zhuǎn)頭向王雪撞去。他瘋瘋癲癲,胡纏亂打,常人反倒不易抵御。王雪見他氣勢懾人,周身又似毫無破綻,實(shí)不知該如何拆解,只能向旁躍開,好在宋大北小巧騰挪,靈活多變的本事不佳,不必?fù)?dān)心他趁勢追擊。
宋大北一擊不中王雪,又轉(zhuǎn)身向張冠華撞去。張冠華自負(fù)膂力過于常人,不愿躲閃趨避,見宋大北一顆帶血的光禿腦袋撞來,當(dāng)即運(yùn)勁于左臂,左拳猛向他頭頂擊去,只是他不愿取宋大北性命,出拳時有意將拳鋒低了一寸,讓開宋大北腦袋天靈蓋處。宋大北頭頂一痛,仍向前蠻撞,他中毒之后本就長了三分猛勁,又是不管不顧地向前強(qiáng)撞,人身軀的力道終究大于手臂,登時將張冠華撞退。幸而張冠華身材高大胳膊較長,不然這一下非被撞得左臂折斷。
李浩站在一旁凝神查看宋大北,見他氣勢剛猛,周身似是堅(jiān)硬如鐵,除了與他力拼,或者擊他頭頂天靈蓋處將他擊斃外,實(shí)在想不到其他取勝之法。他皺眉苦思良久,見己方已傷了兩人,便閃到王雪身旁,叫道:“我們走吧,別理這瘋子了。”話音未落,宋大北已一頭撞來。王雪李浩分別向左右兩邊躍開。王雪見宋大北腳步輕盈沉穩(wěn),不論進(jìn)退均藏著數(shù)種變化,隱隱然有點(diǎn)王家拳術(shù)的感覺,立時憶起數(shù)月前自己曾用心點(diǎn)撥過宋大北一點(diǎn)王家拳的基本步伐和拳理,那一次她雖是在傳授宋大北武藝,但卻頗有樂趣,實(shí)覺是人生中的一樁奇事,此刻若要將宋大北棄而不顧,心中不免有愧。
王雪正自遲疑,一物不知從何處飛至,正中宋大北后脖頸處,宋大北嚎叫轉(zhuǎn)身,卻不見是何人所為。宋大北又去瞧那飛來之物,見是一本破舊的小兒書。王雪李浩等人卻瞧清那書是從宋大北身后那棵巨大榕樹上擲來的,便紛紛向那樹梢瞧去。只見那樹梢一晃,一個身材矮小之人忽地落下,原來竟是吳天。
眾人本以為吳天那日跌下山谷,不死也必重傷,如果他僅是摔得全身癱瘓,那已是老天爺保佑了,不想?yún)翘齑藭r活靈活現(xiàn),毫無受傷之像,心頭皆是狂喜。馬妍梅忍不住掉出眼淚,大聲叫道:“小師哥!”向吳天撲去。吳天落下之時卻沒瞧見馬妍梅,這時見了,自是大喜,高叫道:“大師妹!”兩人走到一起,伸手與對方手掌相握。
王雪聽他二人竟以“小師哥”、“大師妹”來稱呼對方,心頭大感奇怪,向李浩問道:“他倆誰大呀?”李浩面露微笑,卻不作答。
其實(shí)馬妍梅入門又比吳天晚上一年,應(yīng)是吳天師妹,但她又比吳天年長兩歲,吳天好玩鬧,便戲稱她為“大師妹”,馬妍梅覺這師兄有趣,也戲稱他為“小師哥”。這點(diǎn)小事簡單的很,但王雪自幼沒有師兄師弟相陪,一時便難以猜到。
宋大北此時被五人包圍,他雖頭腦瘋癲,卻也知情形兇險,向四周環(huán)顧一圈,一時不知該先向誰進(jìn)攻。只聽吳天笑道:“他不是宋大北嘛,不想他也中了毒?!焙鋈还恍Γf道:“我覺得還是這個中了毒的宋大北聰明些,以前那個宋大北可實(shí)在糊涂的緊呀?!彼未蟊惫趾鹨宦?,一頭向吳天撞去。吳天側(cè)身讓開,叫道:“別生氣嘛宋大北,你你的脾氣可越來越急啦!”
張冠華與李浩見到宋大北背后露出空隙,一齊發(fā)掌拿他雙肩。宋大北轉(zhuǎn)身抵住,腳下忽然發(fā)力,將李張二人推開。吳天叫道:“李浩,你們退開,我來試試他的功力。”李浩見吳天頗有自信,想是他近月來習(xí)得了什么厲害招數(shù)急于一試,便點(diǎn)頭向后躍開。
吳天縱身欺到宋大北面前,拍手叫道:“來打我呀,你這肥胖的糊涂小子!”宋大北見吳天毫無懼色的走近,心下倒怯了三分,他斜眼瞧著吳天,困獸之性大起,猛地大吼一聲,低頭向前一撞。吳天一驚之下不及運(yùn)功相抗,胸口被撞得正著,當(dāng)即昏了過去。
李浩一見大驚,只想:“宋大北此時已完全變了個人。吳天卻還是從前的吳天,出風(fēng)頭也不過是片刻之事,完了就要遭殃?!泵Ρ嫉剿未蟊鄙砬?,發(fā)掌晃他雙目。宋大北雙手變爪,向李浩雙手抓去,但李浩雙掌齊飛,他哪里抓的著,只得向后退開。
王雪正想上前相助,忽見吳天躍下的那棵榕樹上纏著幾根樹藤,心念一動,叫道:“馬師姐,你隨我來!”兩人從榕樹上解下幾根樹藤。王雪道:“我去引他過來,你用樹藤捆他!”不等馬妍梅點(diǎn)頭,便發(fā)拳向宋大北背心擊去。
宋大北雙爪一頭,與李浩相斗甚緊,王雪在他背上猛擊數(shù)拳,他竟置若罔聞。王雪心頭一急,大聲叫道:“師父,你轉(zhuǎn)身!”宋大北一怔,當(dāng)即轉(zhuǎn)身。王雪做個鬼臉,笑道:“你這點(diǎn)微末功夫,怎么有臉做我?guī)煾福俊彼未蟊贝藭r已聽不懂王雪的譏諷相激之言,但見她滿臉嘲弄的神色,心頭也自大怒,低頭便向前猛撞。王雪早有計(jì)較,轉(zhuǎn)身便逃,大聲叫道:“馬師姐!”
馬妍梅將樹藤一端交到張冠華手上,自己拿著另一端樹藤走到樹下。王雪從樹藤之間竄過,宋大北跟著撞來,他頭腦本就錯亂,又是閉眼低頭地向前猛沖,更是瞧不清身前情形。馬妍梅算準(zhǔn)時機(jī),一拉樹藤,登時將宋大北絆住。張冠華猛地躍出,將樹藤圍著宋大北轉(zhuǎn)了數(shù)圈。宋大北不會解開樹藤纏繞,只是亂抓亂拽,豈知這樣一來,樹藤越纏越緊,終于被完全縛住。宋大北的頭皮此刻雖堅(jiān)硬如鐵,但周身力道卻沒長進(jìn)太多,樹藤韌性極強(qiáng),他無法掙脫,只是沖著馬妍梅怪叫怪吼。馬妍梅怒道:“早知你今日如此猖狂,昨夜我絕不會饒你性命!”王雪笑道:“馬師姐別生氣啦,若非他頭腦糊涂,我們只怕也不能從力虎堂逃出?!毕氲剿未蟊币灾卸局湏Q得眾人平安,雖不是他本意,心下卻也感動,對宋大北柔聲道:“師父,待我們開春踩到足夠的草藥,一定為您解毒,到時我好好向您請教‘和尚撞鐘’?!?p> 李浩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劉師兄只怕已等的急了?!迸c張冠華將宋大北扛起,又將吳天喚醒,幾人便向著來路而回。
劉岳在院中對著樹樁練拳,王雪走到劉岳身旁,笑道:“師兄,我這里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劉岳左掌翻過,將一片梧桐樹葉輕輕巧巧地拍落,收招退開,說道:“說好消息!”王雪對著墻邊一招手,吳天從門后走出,叫道:“哥,我回來啦!”劉岳見吳天平安而回,自是喜出望外,忙拉住吳天的手,說道:“那日分別之后,我聽說你被王力強(qiáng)追殺,被迫跌入山崖。你現(xiàn)在怎樣,有沒有受傷?”吳天笑道:“那山崖雖陡,其中卻沒有突兀的怪石和樹枝,我摔的挺疼,卻沒受傷?!焙鋈晃恍?,說道:“我們在勃子山住的久了,和山神交情匪淺,山神自會保佑我們摔而不死。”劉岳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想步子怡、吳天、王雪三人先后跌落山谷,卻是誰也沒死,這當(dāng)真是山神保佑了。
王雪忽然皺眉,說道:“師兄,我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闭f著又一回手,李浩與張冠華扛著宋大北,從墻后走出。宋大北被樹藤捆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卻兀自吼叫著胡亂掙扎。劉岳眉頭微皺,問道:“怎么會這樣?”王雪于是將力虎堂倉庫中的事情簡要說了,最后說道:“我知他頭腦糊涂,卻沒想到他竟會……竟會……如此糊涂,我……”說到這里便說不下去。劉岳淡淡的道:“宋大北自己沒事找事的惹麻煩,卻也怪你不得。我們將他關(guān)在后院小屋中,輪流看管,等到李浩研制出解藥,再放他出來?!庇洲D(zhuǎn)身對李浩說道:“你能研制出忘憂水的解藥,尋回步子怡的記憶嗎?”
李浩沉吟半響,低眉說道:“我以前從未見過忘憂水之毒,我今夜想潛進(jìn)力虎堂,盜一瓶忘憂水來研制毒性,能不能制出解藥,需得看過它的毒性再論?!蓖跹┱f道:“我跟你一起去。倘若這一次再被他們發(fā)覺,那我當(dāng)真是顏面掃地了。”
劉岳搖頭道:“你們誰也不許去?!崩詈埔徽?,問道:“什么?”劉岳輕輕說道:“你們昨夜大鬧力虎堂,他們今夜必定加派巡邏人手,這當(dāng)口去偷藥,豈非自投羅網(wǎng)?”馬妍梅昂然道:“今夜我們大伙齊去,倘若再被王力強(qiáng)他們發(fā)現(xiàn),就與他們動武好了,難道我們還怕他嗎?”劉岳說道:“在力虎堂與他們冒然動手,那實(shí)是奇險之事。我們現(xiàn)下首先要做的事,是將步子怡救回,與王力強(qiáng)的恩怨,不妨等步子怡傷好后再說?!崩詈频溃骸白蛞刮覀?nèi)サ娜硕嗔?,今夜只我一人前去,必不會被敵發(fā)現(xiàn)?!币妱⒃烂媛恫辉手值溃骸安阶逾俏覀儙熋?,難道為了她,也不值得冒險一試嗎?”劉岳嘆道:“她是我?guī)熋貌患伲墒悄阃瑯邮俏規(guī)煹?,我怎能讓你舍命去救她?”李浩正想再說,宋大北忽然哇的一聲坐到地上,雙腳沒命似的亂踢亂蹬,奮力掙扎。劉岳起身抓住宋大北膝蓋處的藤條,對張冠華說道:“我們一起抬他,將他關(guān)在后院小屋?!眱扇俗鹚未蟊保蚝笤鹤呷?。
晚上,氣溫驟降,王雪躺在榻上只覺四肢冰涼,難以入睡。張冠華雖將房舍搭建完好,但諸多生活用品尚未采集,現(xiàn)下已是初冬,王雪身上也只裹著一條薄被了,自是凍得透心涼,翻了個身,心道:“待得天明,我一定下山去買棉被,不然步子怡能不能救回尚且不論,我自己就先要凍死了?!彼闹性秸f冷,身上跟著越寒,翻來覆去又熬了一個時辰,終于忍耐不住,起身去拿桌上那件外套。
王雪將外套披上,忽聽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聲音極輕,似是怕被人知覺。王雪心頭一凜:“難道有人趁夜闖門?”悄悄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隙,向外張望,只見院中立著一人,輕手輕腳地向院外走去,身形似是李浩。王雪念頭飛轉(zhuǎn):“他要獨(dú)自前去力虎堂,尋那忘憂水回來研制?!币娎詈谱叱鲈鹤?,便開門出屋,悄悄再后跟隨。
李浩走下山,穿過兩條街道,繞到另一座小山,行出數(shù)里,,忽聽山中傳來陣陣喊殺聲,他停步諦聽片刻,飛身進(jìn)入林中查看。只見樹下立著十余名手持短刀之人,身上均著梁山幫的黑衣,另有五人站在不遠(yuǎn)處大呼酣斗。李浩蹲下身子,輕輕繞到樹叢另一側(cè),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xì)一瞧,原來是蜘蛛、蠕蟲、蝴蝶三人帶著手下眾匪在圍攻兩人。那兩人武功竟也不弱,雖遭蝴蝶等三人圍攻,卻仍招招進(jìn)攻,一度大占上風(fēng)。李浩仔細(xì)瞧去,只見左首邊那人身材矮小膀大腰圓,正是巴爾達(dá),另一人手持長棍與巴爾達(dá)依背而立,卻是林惕昆。
蜘蛛與蠕蟲聯(lián)手攻向巴爾達(dá),巴爾達(dá)雙臂亂飛,一次次將他二人逼退。林惕昆手中的鐵棍向蝴蝶來回刺擊揮掃,防他偷襲。蝴蝶左右游走,要搶到林惕昆身旁,與他近身游斗,但林惕昆功力不弱,一根鐵棍使得活靈活現(xiàn),將***在三尺之外,始終不得前進(jìn)一步。蝴蝶臉色一變,猛地向前竄步,中途忽地收步變招,右手翻上,一把抓住鐵棍一端。林惕昆冷笑一聲,雙臂運(yùn)勁,猛力一旋,鐵棍登時撤回。李浩忍不住低聲贊道:“好!”蝴蝶偷襲未遂,惱羞成怒,發(fā)招連連快攻。
李浩心想:“巴爾達(dá)竟然與林惕昆互為援手,這倒有趣。”忽見一名盜匪悄悄上前一步,刀尖向前,對著林惕昆左肋躍躍欲試。林惕昆正全力與蝴蝶周旋,別說沒瞧見那偷襲之人,即便瞧見,也未必便能抵御。李浩縱身躍出,大聲叫道:“林鐵棍,小心左邊。”林惕昆臉色一變,轉(zhuǎn)身喝道:“我都說了無數(shù)遍了,我叫做林惕昆,不叫什么林鐵棍!”見來人原來是李浩,心下不禁一怔。
蝴蝶見林惕昆轉(zhuǎn)身,心想此際正是偷襲良機(jī),左拳猛地?fù)]出,直擊林惕昆太陽穴位。那偷襲的盜匪也是一般想法,揮動匕首直刺林惕昆腹部。林惕昆見短刀攻來,鐵棍一掃,正中那人手腕,將他匕首擊落。李浩在他揮動鐵棍之時已搶到他身后,一掌磕在蝴蝶手腕上。他這一下與林惕昆配合的巧妙之極,蝴蝶手腕一痛,退出數(shù)步,狠狠瞪著李浩。
蠕蟲蜘蛛見李浩現(xiàn)出,繞過巴爾達(dá),站到蝴蝶身旁。蝴蝶冷眼瞧著巴爾達(dá),緩緩的道:“沒想到你還另外藏有高手埋伏,我倒是小瞧你了?!卑蜖栠_(dá)向李浩瞧了一眼,心想:“他可不是我請來的外援?!碑?dāng)下也不說明,只是閉口不語,給他來個默認(rèn)。
李浩笑嘻嘻的道:“好久不見啦,蝴蝶,真是冤家路窄啊?!?p> 蝴蝶與李浩數(shù)次敵對,見他每一次都是與張冠華、吳天、王雪等人同行,他不知這一次李浩是獨(dú)自出門,還道他另有幫手藏在林中,心想他們倘若一擁而上,己方眾人未必能討到好處,當(dāng)下哼了一聲,說道:“我們走吧?!迸c蜘蛛蠕蟲等人轉(zhuǎn)身離去。
李浩不知蝴蝶心中所想,自也不知他為何說走便走,見他們果真離去,這才放心,轉(zhuǎn)身向巴爾達(dá)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又怎么與這位林鐵棍,哦不是,林惕昆,你怎會與他相遇?”
巴爾達(dá)說道:“那日,梁山幫攻入城鎮(zhèn)焚燒殺掠,我獨(dú)自一人雖然勢孤,遇上這等事卻也不能不管,于是來到城門前將山賊攔住,當(dāng)場痛罵了勃山遠(yuǎn)一頓。勃山遠(yuǎn)自是大怒,與我動起手來?!崩詈菩南肓荷綆腿肭帜侨?,確實(shí)不見勃山遠(yuǎn),當(dāng)時還奇怪他為何沒有親至,此時方知他是被巴爾達(dá)絆住,脫身不得。只聽巴爾達(dá)說道:“勃山遠(yuǎn)的功力當(dāng)真出神入化,我實(shí)在敵他不過,眼見便要被他重傷身亡,幸而林惕昆出手相助?!闭f著向林惕昆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