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關(guān)上房門,摸出火折子,點燃了桌子上的燭火。
屋內(nèi)有了光亮,頓時光明了許多。
蕭遙探身,從床底下找出了藏著炁體源流的包裹,看樣子莊強(qiáng)的這些狗腿子們并未有亂動過他的房間,只不過是想要守株待兔而已。
不由松了口氣,從衣物里找出穿越到這個世界后的便宜老子蕭遠(yuǎn)交給他的功法——炁體源流。
借著燭火,蕭遙定定看著正面的炁體源流四個大字,似有奇異的魔力,讓他都舍不得移開目光了。
說他不好奇書里面的內(nèi)容,那是假的!
好奇心驅(qū)使下,蕭遙臉色古怪:就看一眼先打個預(yù)防針應(yīng)該不礙事吧?
蕭遙情不自禁地翻開了第一頁。
他很好奇,身為宋國云嵐城一介草民的便宜父親,究竟有著些什么秘密!
一介凡人,又怎么可能拿出一本功法來?
只見第一頁上,只有著十六個大字:
“欲練此功,必先守身。
陽元一去,一瀉千里?!?p> 蕭遙看得眉頭都是一跳,幾滴冷汗從額角流下。
還好這第一句不是寫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葵花寶典開場字眼。
否則,這本炁體源流必然會被他立即丟到不知道那個旮沓去,以后打死都不會有來修煉它的心思!
不過,這守身雖然不用割,但若是一直都需如此不近女色,豈不是跟正兒八經(jīng)的太監(jiān)沒有區(qū)別?
看這開場白,蕭遙甚至猜測:這功法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所謂童子功?
難怪蕭遠(yuǎn)會這樣說:能仙道有成自然是最好,若非是迫不得已,千萬不要修煉這本書上的功法!
為了蕭家的香火不斷,他自然是不樂意蕭遙輕易修煉此功法的!
想來,蕭遠(yuǎn)也沒有修煉過這篇功法,不然哪兒來的蕭遙?
光只看了開頭,蕭遙就有些抵觸不已。
這世間有百媚千紅,并非只有一個貪慕虛榮的曲艷嬌而已,他自然是不樂意如此的。
要知道,他在地球上大學(xué)時都還是一只單身狗,還沒有在大學(xué)校園里好好談過戀愛,不知陰陽相合的個中滋味如何,就死到這個仙道世界來了!
現(xiàn)在想來,蕭遙都覺得自己之前活了快二十年都有些虧了,除了初中時代叛逆過,青春萌動,之后居然都沒有好好去撩過妹紙!
蕭遙一陣牙疼。
究竟是什么功法,需要如此歹毒?
抵觸的同時,蕭遙如同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好奇心驅(qū)使著他又翻開了第二頁,將自己之前只看一眼的想法給拋到了一邊。
“四象守衡,龍骨鋪成。天橋通頂,靈臺守心。肉身之所,魂魄不離。炁體源流,殊途同歸?!?p> “炁,乃肉身之力?!?p> “磨煉肉身之力以練炁,練炁以反饋充實肉身?!?p> “當(dāng)人陰陽氣正足時,方乃精元固炁之本,練炁返先天,成就先天境界,出先天一炁。先天之前,萬萬不可解禁,練出先天一炁后,萬法不禁……”
第二頁只看到一半,蕭遙就快速合上了炁體源流,一陣意外。
炁體源流居然是本練體功法?
天下間練體功法,大多都是出自魔道中人之手,少數(shù)出自正道。
魔道之所以被稱為魔道,被正道中人所不容,是因為魔道中人大多都舍本逐末,為求長生不死,常練一些天地不容的功法以求速進(jìn),手段極其殘忍,傷天害理。
而且,魔道的練體功法極其有特點,練成都需要極大毅力,忍受些苦楚。
換個簡單的說法就是自己找虐!
虐得越痛快,據(jù)說成就也就越高!
炁體源流難不成是魔道功法不成?
這么一來,那他那個便宜父親蕭遠(yuǎn)難道還能是魔道中人?
蕭遙心存疑惑。
印象中,又覺得有些不像。
蕭遠(yuǎn)雖然一副人高馬大的模樣,力大如牛,說話舉止卻是斯斯文文的,像個書生一樣,根本沒有魔道中人的那種無拘無束,無法無天的脾性。
而且,按書上所講,守身如玉雖然過分了些,卻算不上極其歹毒的手段,練成什么先天一炁時就可以解禁了,未必就是魔道功法!
不過,蕭遠(yuǎn)又是如何弄到的功法?
蕭遙想到的卻是每當(dāng)他故意旁敲側(cè)引時,便宜父親蕭遠(yuǎn)總是避而不談,眼神里偶然流露出的鄭重神色,讓他印象深刻。
這些猜測,還需以后有了空暇時間后再去探究。
炁體源流從他手中消失,收到了縹緲宮里。
蕭遙稍作沉吟。
如此一來,只待今日自己看護(hù)的靈田里的火靈元草半年期滿,天一亮后,去收取了領(lǐng)取獎勵,青云門內(nèi)便沒有了眷戀的事物,可以出發(fā)前往妖獸山脈歷練了。
他現(xiàn)在空有修為,卻缺少太多實戰(zhàn)經(jīng)驗,亦不打算去宗門里的武斗殿里與外門、內(nèi)門弟子們相斗請教,那會過早暴露他的實力。
他需要的,是去經(jīng)歷真正弱肉強(qiáng)食的叢林法則!
他要讓后知后覺的李滄嶺事后反應(yīng)過來大吃一驚,亦要讓貪慕虛榮的曲艷嬌知道,并非只有擁有李滄嶺的家世,才可以無所不能!
他蕭遙,要驚艷全場!
如果能借此拜入金丹期以上級別的長老們門下,成為親傳弟子亦是未嘗不可!
蕭遙深做呼吸,從衣柜里找出幾件換洗的衣服放到縹緲宮中,便吹熄燭火,打開房門,打算回靈田里守著火靈元草成熟。
這一打開房門,蕭遙就與得到消息后匆匆趕來的幾個外門弟子身影相照面。
五人氣勢洶洶,看見蕭遙后更是眼前一亮,磨拳霍霍,已近二十步之內(nèi)。
正是跟著莊強(qiáng)一起為非作歹的幾名狗腿子!
五人還不知道莊強(qiáng)犯過被強(qiáng)行押走的消息,卻是謹(jǐn)記著莊強(qiáng)晚上召集他們時的交代,想來找蕭遙的麻煩!
蕭遙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從屋子里踏步走出,不緊不慢地回身關(guān)上屋門。
“蕭遙,看你往哪里逃!”
還未靠近,就見為首的人壓低了聲音,一聲低喝,甚至為了防止蕭遙逃走,在他的示意下,讓其他四人各自分散開來,將蕭遙的去路都堵死,漸漸靠近,兀自冷笑。
今天就要趁夜深人靜,讓這個廢材好看!
“誰說我要逃走了?”
蕭遙不急不慢地轉(zhuǎn)過身,用眼角余光掃視一眼,對幾人的用意心知肚明,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又突然看向之前待在他屋里守株待兔的那人,森然笑了:“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要再有下次,你怎么就這么不聽話呢?”
夜風(fēng)吹過,迎著蕭遙的森然目光,那人竟然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
他心里暗罵:娘希匹的的,今晚上怎地還怪冷乎的!
硬著頭發(fā),他恨恨道:“都要大難臨頭了,你個廢材還挺猖狂的!”
為首之人冷哼:“跟這小子費什么話,林越,打他。”
他朝著蕭遙左手邊離著不遠(yuǎn)的一人說道,后者嘿嘿笑著,丹田氣海里的真氣流動出來,揮手就是一記右勾拳,一步奔出,直奔蕭遙。
心里十分輕松。
憑他練氣四層的修為,對付一個練氣三層,還不是手到擒來?
蕭遙不動聲色,亦不躲不避,抬頭望天。
星空上沒有多少星光,夜黑風(fēng)高,適合殺人,亦適合收拾人!
他的舉動就像是認(rèn)命一般,讓在場幾人眼神戲謔,出拳的人更是目光輕視,暗暗收了幾分拳力,只瞄著前者的臉部揍去,怕一下把他給打出毛病來,那就真的是闖下大禍了!
就在他拳頭快要挨著蕭遙臉部時,蕭遙忽然動了!
蕭遙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抬起左臂,卻精確無比地抓住了這名叫作林越的外門弟子手腕,手上涌出了木系真氣的氣流,后者便再難寸進(jìn)半步。
被抓住手腕的林越心中一驚,臉上鬧了個大紅臉,好在是晚上,沒人看得見,右臂真氣噴涌,加了些氣力,想要打在蕭遙臉上,卻紋絲不動。
僵持了幾個呼吸后,其他幾人也都察覺到了不對勁,都是皺了皺眉。
搞什么?
“林越,你搞什么?難道還需要我去幫你不成?”為首之人不滿地冷哼。
“撒手!”
林越漲紅了臉,怒視著蕭遙,可手上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卻仍然是紋絲不動,他終于惱怒了,一聲怒喝。
與此同時,抬腳踢向蕭遙的腳后跟,要讓他吃個后空翻!
蕭遙仍然抬著頭,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未曾見他有什么動作,只是嘴角微翹,握著這名外門弟子手腕的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氣。
林越吃痛,皺下了眉頭,只覺得全身都仿佛沒了氣力。
隨后,只見蕭遙左腳踢出,踢在林越出腳的膝蓋上,將下盤的攻擊踢退。又是連著一腳踢在后者的左腳膝蓋上,人往右手邊挪出一步,這一帶,后者整個人都失衡,直接雙膝重重地跪在了蕭遙面前。
林越的同伙瞪大了眼睛,大吃一驚,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幾乎不敢置信。
練氣期四層的林越,竟然就這樣輕易被他制住了?
這一定是巧合!
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心里狂呼。
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林越眉頭越皺越深,額頭冷汗直流,卻死死咬著牙不吭聲。
雙膝下跪讓他在同伙面前顏面掃地!
膝蓋傳來的疼痛更激發(fā)了他的獸性,目光通紅地抬起了頭,想要掙扎著起身。
“哦?骨頭還挺硬!”
蕭遙輕咦一聲,看向這人,悠然笑道:“那就再給你加點量!”
說話間,蕭遙手上又是多使了一分氣力,手上再度擰麻花似的一轉(zhuǎn),森然說道:“也好叫你們嘗嘗,體驗一下你們強(qiáng)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