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志華只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緊接著傳來一陣難言的刺痛,原本努力睜開的眼睛因為劇烈的疼痛再次緊閉起來,整個人死命蜷縮在一起藉此抵抗那無法言語的疼痛。
“強效止疼針!”
沉穩(wěn)冷靜的聲音傳入馬志華的耳中,此刻聽起來卻猶如天籟。
馬志華點頭如搗蒜,強忍著疼痛從牙縫擠出幾句話。
“快,快,我要死了,快給我打針?!?p> 鋒利的針頭刺入馬志華的皮膚,渾濁的白色液體被注射器迅速推入他的體內(nèi)。
強效止疼針無愧于強效二字,藥效發(fā)揮相當快速,馬志華的痛覺很快就有所緩解,雖然不能徹底解除,但比之前已經(jīng)好了不知多少。
“快,再給我打一針。再給我打一針?!?p> 馬志華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瞪著眼前穿著白大褂手持注射器的醫(yī)生,要求對方給他再打一針止疼針。
見慣了這種要求的醫(yī)生搖了搖頭,“這類的強效止疼藥有嚴格的使用限制,同時連續(xù)使用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請不要為難我們,也不要傷害自己?!?p> 馬志華疼痛緩解,這時候略微有了力氣,伸出食指指著醫(yī)生的鼻子破口大罵,對于救治自己的人沒有半點的尊重和感激。
“讓你打你就打,廢話怎么這么多,信不信我讓人把你舌頭割了?!?p> 醫(yī)生面上閃過一絲難掩的怒色,雖然近幾年來醫(yī)鬧不止,可是他堅信好人有好報,只要自己秉承醫(yī)德,用心對待每一個病人,他們是一定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行醫(yī)十數(shù)年,他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人,蠻不講理的也見過不少,可是大部分都是事出有因,即便是無理取鬧的也要找個由頭,像馬志華這種明明救了對方,不僅沒有任何的感激,反而因為自己善意的提醒就威脅自己要割了他的舌頭,這種人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誰家里面竟然教出這么一個東西!早知道就讓他多疼一會兒了?!?p> 馬志華見對方?jīng)]有反應,對于自己的要求置之不理,更是怒火中燒。
這一天簡直就是他的受難日,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不給自己面子的人。他在心中發(fā)誓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無論是王離還是這個醫(yī)生。
馬志華艱難的從床頭柜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狗哥,我是小馬,我被人打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
對面接電話的人聽到馬志華被人打了,不僅沒有半分的關(guān)切,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小馬啊,被人打了?嘖嘖嘖,可惜了呀?!?p> 馬志華聽著電話對面那人的小聲,臉色烏青,一個激動不小心又碰到了蛋蛋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前段時間我還跟幾個哥哥還在打賭,賭你這小子究竟多長時間會踢到鐵板,被人修理一頓,沒成想我都把這事給忘記了,你就出了這個事情?!?p> “發(fā)個定位,我這就過去!”
對面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馬志華握著手機的右手青筋直冒,恨不得把新買的水果機都給捏爆了,牙齒更是咬的咯嘣亂響。
“阿狗你個混蛋,等我好了,讓你也好過不了?!?p> 然而馬志華還沒有等到阿狗,就先等到了兩名不速之客,一名穿著制服的叔叔和一位黑西裝黑墨鏡像極了保鏢的冷酷青年。
“請問,你是馬志華嗎?”
馬志華這種小混混見了叔叔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即便是他已經(jīng)成了混混頭子,那也只不過是個大點的老鼠。
所以即便制服叔叔言語溫和,馬志華的臉色也很不自然,說話都有些磕磣了。
“對,是我,我是馬志華?!?p> 制服叔叔沖旁邊的西裝墨鏡男子點點頭,退后一步,給冷酷保鏢般的黑西裝男子讓開了位置。
“馬志華,現(xiàn)在有一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p> 馬志華咽了一口口水,剛想保證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黑西裝男子似乎只是例行公事,告知他注意事項一般,根本不給他回答的時間。
“你身上的紋身是從哪里來的?”
“這……我在路邊紋身店紋的,看著好看就紋了!”
馬志華眼神閃爍,不敢抬頭去直視對方。別看他在學校囂張保護,在校外的小弟面前也是吆三喝四,可是真的面對暴力機關(guān),那可不單單是一個怕字可以形容的。
馬志華眼神不斷游移,很快被西裝墨鏡男的扣在胸口衣領(lǐng)上的一枚精致的徽章吸引住了。
寸許長的銀色寶劍上盤繞著一條張牙舞爪霸氣側(cè)漏的金色神龍,寶劍鋒利,神龍升騰。雖然只是一塊寸許的徽章,卻做得猶如工藝品一般,寶劍的劍柄劍身劍鍔全都惟妙惟肖,放大了看就是一柄真正的絕世名劍。
而那神龍的做工更是精細,馬志華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只有火柴頭大小的神龍腦袋上還有兩根細如牛毛的龍須,而那金色神龍的眼睛更是點綴著兩枚細小的紅色寶石,寶石鮮紅如血,隨著西裝男子身體略微的擺動,神龍眼中時不時的閃過星星靈光。
如果此刻躺在床上的是王離,看到這個標志說不定當即就能從床上蹦起來。
這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神秘事物監(jiān)察管理委員會的標志。
站在旁邊邊的制服叔叔早就察覺了馬志華言辭閃爍,可是看上去占據(jù)了主導地位的西裝墨鏡男似乎對于他的小動作視而不見。
“能告訴我是哪一家紋身店嗎?”
“這,就是路邊的擺地攤的?!?p> 馬志華這時候恨不得當場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如果知道對方接下來會問這個問題,他開始肯定說是自己紋的了。至于對方相不相信,只要他抵死不認,對方也拿他沒辦法,他可還是未成年人,還有三個月才滿十八歲,受國家未成年人保護法保護的。
西服墨鏡男嘆了一口氣,似乎對于馬志華這種態(tài)度很是惋惜。
“小朋友,看來你是把我早先的提醒當做耳旁風了。看在你還是未成年人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接下來的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不然未成年人保護法是保護不了你的?!?p> “你怎么知道!”
馬志華脫口而出,對方竟然知道他心中所想,這也太可怕了,自己在這樣的人面前究竟有什么秘密可言。
西裝墨鏡男擺擺手,根本不給馬志華發(fā)問的機會。
“我再問一次,你的紋身從誰給你紋的?”
馬志華心頭驀然涌出一個名字,可是很快又把他咽了下去,澀聲回答道。
“就是一個地攤小販,我也不知道名字?!?p> 聽到依舊如此不走心的回答,西裝墨鏡男卻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喬四爺是吧!”
這一次馬志華真的有些崩潰了,對方竟然如同會讀心術(shù)的妖怪一般,自己腦海里面只是稍稍泛起了一個名字,對方竟然就知道了。
“什么喬四爺,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