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糟了!”阿生暗道一聲不妙,他迅速后退,同時劍指一勾,沉聲低吼:“劍來!”
他想要把殘劍喚回來,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殘劍回來是回來了,可連帶著,拉扯了一道滾滾的邪氣出來。
邪氣翻滾,在空中瘋狂的蠕動,一只只觸手從邪氣中延伸出來,抓向了阿生。
說時遲那時快,阿生一把抓住了殘劍,手心上迸發(fā)出了無數(shù)道細(xì)微的劍氣。
呲呲呲呲——
劍氣仿佛在炙烤邪氣一般,邪氣延伸出來的觸手迅速縮了回去,與此同時,空中翻滾的邪氣也迅速隱入到了殘劍之中。
再看殘劍,劍體上的斑斑銹跡居然脫落了一部分,露出了里面蹭亮得幾乎能照人的劍體。
阿生早已是嚇得渾身大汗,平靜過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以后,不能再自作聰明了?!卑⑸薏坏媒o自己一巴掌,若是反應(yīng)慢點,會有更多的邪氣傾瀉出來。
萬幸他的劍氣能克制邪氣,如若不然,不曉得會搞出什么動亂出來。更何況,要是邪氣太多,劍氣克制不了的話。
這時候,突然有一道身影閃現(xiàn)到了阿生面前,是大師兄。
大師兄的身上元氣涌動,他目光冷峻,嚴(yán)陣以待的查探著內(nèi)院中的情景,尤其是那大樹前,更是細(xì)致的查看了一番。
最后,大師兄來到了阿生面前。
“阿生,剛才我察覺到內(nèi)院中,有強(qiáng)大邪氣波動。你,沒事吧?”大師兄凝聲問道。
阿生裝作一副茫然的模樣,道:“有嗎?我,我咋沒注意到呢?”
大師兄看著阿生,先是愣了愣,隨后便笑出了聲來:“阿生,你說你撒個謊,滿頭大汗,臉皮子都在抽搐,能不能提前練習(xí)一下?”
“啊?”阿生摸了一把臉,確實是大汗淋漓,頓時尷尬無比,連道:“是大師兄,下次我練習(xí)了以后再——不不不,大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
阿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大師兄頓時無語,而后道:“沒事別到內(nèi)院來,更不要靠近那棵樹。唔,我得跟師傅建議一下,就算不封鎖秘境入口,也要把內(nèi)院封鎖了——”
說著,大師兄往外院走去,走著走著,他站住了回頭沖阿生喊道:“阿生,你還在那里做什么?給我出去!”
“是是是,大師兄,我這就出去?!卑⑸B忙站了起來,一溜兒小跑了出去。
接下來,阿生哪里也沒去,就在寢房里休息,等著盧震霆。
盧震霆回來后,把阿生叫到了密室。
阿生已經(jīng)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被叫進(jìn)密室了,用德安的話來說,阿生這半年進(jìn)密室的次數(shù),比整個斷遙峰的師兄弟們加起來都要多。
盧震霆要問的,自然是他和盧昕瑤之間發(fā)生了什么。被大師兄懟過一次之后,阿生再也不敢撒謊,再者說也沒有必要隱瞞。
于是他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當(dāng)然也包括他腦海中殘象中的一幕幕。當(dāng)然,他想用殘劍把盧昕瑤的記憶再抽一次的想法并沒有說出來,這一點盧震霆不知道,自然不會問,不問,阿生就不用撒謊。
盧震霆的猜想,和阿生異樣,那殘象,就是盧昕瑤在秘境中所經(jīng)歷的。
盧震霆立刻去到了云霄峰,將消息也帶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如常,阿生恢復(fù)了之后,又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修行。但他漸漸地發(fā)現(xiàn),殘劍上的銹跡,脫落得越來越多。
殘劍的劍鋒,開始顯露了出來。
蹭亮的劍體上,有一絲絲黑色的邪氣在游走,它們藏于劍體之中,摸不著,卻能看得見。
這讓阿生有些不寒而栗。但他無法將其丟棄,因為阿生發(fā)現(xiàn),這樣的殘劍,無論是馭控《離心劍道》,還是配合使用《破云術(shù)》,所發(fā)揮出來的威力,都要強(qiáng)大的多。
尤其是在施展《破云術(shù)》時,那洶涌的劍芒之中,竟然能混入黑色的邪氣,對敵之時,定然出其不意,以邪氣影響敵人的心智,使其迷亂,輕而易舉的就能戰(zhàn)勝敵人。
于是,阿生在深思熟慮之后,放下了丟棄殘劍的念頭,繼而換了一個思路。
“反正我的劍氣能克制這些邪氣,那么我為什么不能利用它們呢?”
阿生在一次次的嘗試之后,膽子也大了起來。他以氣訣汲取的元氣,化為劍氣之后,不再聚入氣海,而是任由它們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
在這樣的情況下,阿生試著把邪氣從殘劍中引出來,繼而吞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在劍氣的克制下,邪氣被阿生壓制在了左手的掌心處。抬手一看,便能看到手心處一團(tuán)灰黑色的氣息在縈動。
左手邪氣,右手劍氣,達(dá)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再開氣門,阿生催動《破云術(shù)》,劍氣和邪氣,都能混入到劍芒之中。在劍芒并沒有變大的情況下,威力竟然大增了數(shù)倍之多。
一次又一次的試驗,阿生幾乎透支了體內(nèi)全部的元氣,直到氣海之中徹底空空蕩蕩,阿生不得不停了下來。
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阿生經(jīng)脈之中依舊儲存著有強(qiáng)大的劍氣。還有手心里的邪氣。
這些,都能成為阿生的底牌。
這一次,阿生在惡獸嶺中知足帶了將近半個月。但斷遙峰的人對此也見怪不怪了,反正阿生經(jīng)常都是不知所蹤,到了一定時候,又會自己回來。
就在阿生準(zhǔn)備回斷遙峰的時候,惡獸嶺濃濃的迷霧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打斗聲。
循著聲音,阿生悄然接近了過去。在濃霧的掩護(hù)下,阿生看到了一隊穿著青色道袍的弟子,正在與一只巨大的銀背巨猩纏斗。
“青色道袍?他們是內(nèi)門的弟子——”阿生頓時來了興致,只有最優(yōu)秀的外門弟子才能進(jìn)入內(nèi)門,能看到他們出手,實在是難得。
那銀背巨猩有兩三丈高,力大無比,竟然手攥一棵大樹,揮舞得呼呼生風(fēng)。它皮毛更是堅硬無比,被一道道兇猛的道法攻擊及身,也只是留下一些燒灼的痕跡,并沒有帶來實質(zhì)性的傷害。
相反,疼痛讓它愈加憤怒,它的雙眼開始充血,身上的被毛也開始變成淡淡的血色。
“這銀背巨猩,要狂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