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背叛與絕望
沈庭荀瞧著帽子越來越激動,情緒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伸手抓住了帽子的手腕,讓他的手離開桌邊,然后抬眼注視著他:
“帽子,未來很長,你待她如此,她待你,卻不及你待她的千分之一,她背著你與其他男子聯(lián)系匪淺,給你扣上了帽子,她有考慮過你嗎?
“她這么做,是將你的臉面往地上踩,讓兩個皇子都圍著她轉(zhuǎn),也確實是她驕傲的資本了,這事你得想清楚了,七年,都得不到她對你的真心一笑,別再欺騙自己了?!?p> 帽子聽著自己兄弟說了那么多,漸漸冷靜下來,卻是不發(fā)一言。
三個人互不干擾,做著自己的事情。
沈千河作為高冷派,目光就沒有從桃花樹上移開過,總給沈庭荀一種,他要對自己精心栽培桃花樹有什么不軌的想法。
“啊荀,”
帽子嘆了嘆,低聲喊到,
“嗯?”
“你說,我什么都讓給五弟,他想要什么,我都給他,可為什么,連我喜歡的人,他也要跟我搶。”
“為什么?周至深,這個問題你自己不清楚嗎?你欠他的,這么多年了,早就還清了,你就是養(yǎng)條狗,那狗至少會圍著你轉(zhuǎn)。
“可是你明明知道你養(yǎng)了條白眼狼,你卻還心甘情愿的將他放在身邊,是不是最后,他問你一句,哥,我想要皇位,你可不可以給我呀,你就要拱手讓給他?”
沈庭荀很平靜說出了他一直想說,卻又總是要顧及到周至深的心情,而從未說過的話,
帽子抬起了頭,眼眶里蓄滿了淚水,聲音顫抖著說道:
“啊荀,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像你說的,這么多年了,我明明可以,明明可以的。可是他是我親生弟弟啊,我沒辦法狠心不要他?!?p> 邊說著邊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這滿目桃花,大聲吼道:
“啊!周至深,你該清醒了,那么多年都沒辦法讓她對你有過一絲真情實意,又何必在繼續(xù)堅持?!?p> 聽著周至深的話語,沈千河跟沈庭荀同時皺起了眉頭,嫌棄的看向了帽子,
身處自身世界的周至深壓根沒在意旁的目光,笑了笑,看向這兩人:
“啊荀,我感覺喊出來就好多了,這樣吧,我先回去好好的思考一下,對了,這位兄弟,你叫什么?”
周至深邊說著,邊拍了拍他的肩,
沈千河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爪子,忍住想拍掉的心情,吐出了三個字:
“沈千河?!?p> 帽子狂眨眼睛,啊了一聲,奇怪的看向了沈庭荀,
“姓沈?你們家什么時候出了一個這么好看的人兒,我不知道?”
沈庭荀冷哼一聲:
“我也不知道?!?p> 沈千河挑了挑眉,勾唇道:
“啊鳶說了,讓我跟她姓?!?p> 沈庭荀皮笑肉不笑的瞧著沈千河,
“挺好,”
帽子瞧著這兩人的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微微有些喘不過氣,連忙道:
“那個,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了,哈哈”
說完,趕緊跑了出去。
回道皇宮的周至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小聲嘀咕:
“太恐怖了,還好跑的快,不然,殃及池魚了怎么辦,本就打不過阿荀,現(xiàn)在又多出一個,真是恐怖至極,”
說完,還很贊同的給自己點了點頭,
正準備邁進自己的宮殿,就被一道聲音含住了:
“哥哥,你去哪了???可讓至淺好等?!?p> 來人是個面容青澀的少年,少年仰著笑容,著一席竹青色的衣袍,站在陽光下,是那么的溫潤,讓人想把一切都給他,
周至深低下了頭,隱藏了眼底的情緒,抬頭,嘴臉盛滿了微笑,朝來人走過去,
“至淺怎么來了?不在屋子里休息?”
少年撇了撇嘴,鬧脾氣般的哼了一聲:
“哥哥不來看我,還不允許我來找哥哥啊,”
“怎會呢?哥哥剛剛?cè)フ伊四丬鞲?,跟他商量點事,走吧,進屋里去,外面太陽那么大,可別把我親愛的弟弟曬壞咯?!?p> 周至深邊說著,邊摟著少年的肩膀進了房門。
周至深把少年按坐在椅子上,很自然的蹲了下來,撩起少年的衣袍,露出了里面猙獰的兩雙腿,
少年不準痕跡的握緊了手,又松開,埋怨道:
“哥,有什么好看的,都快好了?!?p> 周至深眸光閃了閃,愧疚的說:
“都是我造成的,我得罪過,看著它,我才能夠更好的提醒自己?!?p> 少年的眉眼彎了彎甜甜的笑了起來:
“哥,當(dāng)年的事過了這么久,不要在提了啦,我們現(xiàn)在這樣好好的,不是很好?!?p> “嗯,”
周至深邊說,邊摸了摸周至淺的腦袋:
“至淺,如果有一天哥哥不在你身邊了,你會著急嗎?”
周至淺一聽,便驚慌的看著周至深:
“哥哥開玩笑呢?哥哥怎么會離開我。哥哥不會離開至淺的不是嗎?”
周至深看著面前的人兒,很難想象,自己精心照顧了這么多年的弟弟會背叛自己,搖了搖頭,笑了笑:
“至淺說的對,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p> 周至淺一聽,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
周至深摸了摸少年的頭,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面的陽光,低頭對著少年說:
“這么晚了,至淺也該回去了?!?p> 少年一聽,不滿的撅了噘嘴,略顯委屈道:
“今兒不能晚些回去嘛,哥哥這么晚才回來,至淺都還沒有和哥哥聊夠?!?p> “乖,哥哥下次帶你出宮找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周至淺抬眸看了看周至深,又低下了頭,皺眉思考著,然后咬了咬下嘴唇,才道:
“那,那好吧,哥哥說好的,可不準不帶我出宮”
然后跳下了椅子,轉(zhuǎn)身抱了抱周至深,
“那哥哥我走啦,不用送我了,我能自己回去?!?p> 周至深點點頭,露出了個極其溫柔的笑容:
“好?!?p> 目送著周至淺直到他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似抽近了全身力氣般,癱坐在椅子上,
雙手手肘放在大腿上,手捂著臉,良久,地面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周至深整個人不停的在顫抖著,淚水從指尖泄出,小聲嗚咽道:
“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穩(wěn),
手握成拳,隨即又送開,兩眼無神的看了看周至淺離開的方向,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臉,抬腳一步一步的朝住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