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傾汐倒是不甚在意的模樣,繼續(xù)剛才的話題,“這說書人當真是在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穿夜行衣了,還飛身進入三王府,你家小姐我深受寒毒侵害多年,丹田受損,微弱的內(nèi)力如何能讓我施展輕功?”
“小姐,奴婢指的不是這個,奴婢是想說,小姐你什么時候還有微弱的內(nèi)力,明明是一點兒內(nèi)力都沒有了好嗎?”
千傾汐:“……”
這丫頭嘴也太損了!
纖云一面說著,一面聽著那位說書人講段子,聽得是津津有味,隨即又抓起碟子里的一把瓜子嗑了起來,時不時還糾正一下說書人說錯的地方,簡直是操碎了心……
話說,這死丫頭怎么不干脆自己爬上那高臺,將那胡說八道的老頭子給拽下來。
她的確有說書的本事,那小嘴吧啦吧啦個不停,一碟瓜子立馬見了底,桌上被她丟滿了瓜子殼。
“纖云,要不要你家小姐我再幫你叫一些吃食,這光聽著沒有好吃的可如何是好?”
纖云點頭如搗蒜,手里剝瓜子的動作不停,連聲附和道:“就是就是,這看戲沒吃食,豈不是干看著?”
纖染瞬間冷了臉,這丫頭還真是沒眼力勁,沒看出來小姐已經(jīng)有些生氣了嗎?
其實千傾汐也只是聽得膩了,實在無趣,頓時起了逗逗小丫頭的心思。
纖染抬手將纖云好不容易摞起來的一堆瓜子仁直接搶了過去,輕輕放到了千傾汐面前的盤子里。
纖云先是一愣,差點委屈地哭出聲,千傾汐很是頭疼的連忙將那堆瓜子仁再次倒進了她的碟子里。
這茶樓可真不適合她在這里上演哭功……
纖染拿手指戳了戳纖云的額頭,恨聲道:“小姐的事情豈是你能隨意議論的,莫非真的想討打不成?”
纖云才發(fā)覺方才她是不是有點太肆無忌憚了,磕著瓜子聽著說書人講段子,時不時還評頭論足說了個遍,真當這是在丞相府的院里,沒人聽著嗎?
纖云努了努嘴,下意識朝四周瞧了瞧,瞬間閉了嘴。
……
“大哥,你說我按照二夫人的交代編的這個話本子如何,是不是特別有才?你朝四周瞧瞧,這么多人聽著,不怕明日京城的街頭巷尾傳不遍?!?p> 突然從旁邊來了兩名男子,邊說邊在一旁的桌子邊撩袍坐了下來,其中一人抱著茶壺就往嘴里灌茶水,動作粗俗不堪。
其中一個瘦高個的青衫男子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們只需按照二夫人的吩咐辦事即可,至于她想要達到的效果,那也只能順其自然,這不是我們能左右得了的?!?p> 青衫男子身旁坐著一個矮胖的黑衣男子,肥胖的身子似千斤重,壓得椅子隱隱作響,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一般,兩人在外形上簡直是鮮明的對比。
千傾汐耳力極好,自然將兩人的對話悉數(shù)聽進了耳里。
二夫人?又是府里的那位二夫人?
千傾汐心下生疑,難不成這溫筠竟有如此大的膽子,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可真是難為她那么勞心勞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