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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將盜

第二十二節(jié) 昕茗避人

臣將盜 空巢老蛋 2226 2019-04-24 21:40:07

  聽見通報,白文斌對祥寅拱手道:“孫兄,小弟出門迎她母女,且容失陪片刻。”

  祥寅道:“但去無妨?!?p>  看白文斌出去了,儒臣低聲問:“父親往常如此看重信義與禮節(jié),為何今日他家如此做派,您卻不慍不怒呢?”

  祥寅也不答話,低頭喝了口茶,將茶盞蓋好放在桌上才對儒臣說:“這戶人家乃是你李齡李大爺血親,前些日子他特意從飛水來此地與我敘話,期間說起你今年滿十五即將束發(fā),過了束發(fā)便是談婚說親的時節(jié),你李大爺聽了就說起這戶親戚來,道是他家有個女兒與你同歲也未及論嫁,期間論起,倒也是門當戶對,因此說下此事,今日帶你來拜訪。我也問過他門風,李兄道他家是自來重禮行善的向善之門,說是去禮佛還愿我也不怎么介意?!闭f到這里,祥寅停住話頭,看了眼院中文斌還在與二人私談,便繼續(xù)說道:“何況他是女家,我等說親是來攀他家,小處不忍不見誠意?!?p>  儒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正要說什么時,見白文斌走進來便住了嘴。祥寅忙起身準備相見,白文斌指著身后一女子道:“此是內人常氏。”又指著祥寅對那女子說道:“這便是孫瑞虎孫大哥?!?p>  常夫人聽說,走上前來對祥寅道了個萬福,祥寅還了禮,常氏開口道:“女兒早晨強要去寺中,我夫妻二人攔不住她,只得依隨了,失禮失敬請莫見怪?!?p>  祥寅道:“哪里話,進廟拜寺乃是好事,些許時辰不足掛齒?!?p>  說完這句,常夫人道聲‘失禮’,自向廂房中去了,到了院中喊一聲:“昕茗,快出來見過你孫大爺?!甭曇纛H高,直傳入中堂里來,白文斌尷尬地笑了笑道:“小弟平常經(jīng)商少有著家時候,內人自在家中傳喚家人習慣了,因此這般動靜?!?p>  祥寅笑道:“不妨,不妨?!?p>  文斌滿臉通紅地道歉:“小女一進宅門沒說幾句話便投她房中去了,不知是為何故,家中如此著實見笑,也著實失禮,還請孫兄海涵?!?p>  祥寅擺了擺手,問文斌:“我雖虛長十歲,卻與雙全賢弟意氣相投,因此一些說話并不過多避諱。只是有一問始終不解,還望賢弟明說?!?p>  文斌忙答:“兄長但問無妨,凡是小弟知道的必以實相告?!?p>  “令千金可是不愿說親么?”

  “這……”白文斌沉吟半晌,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嘆口氣道:“實不相瞞,小女姓名昕茗,雖是潑辣卻也知書達理,從小便喜歡樂器曲藝。八歲時生場怪病以致臥床兩月不起,身無疼痛只是乏力,請遍縣郡名醫(yī)也治不好她,所幸有高僧相助祛了邪方才復原,只是從那以后也學得我夫妻二人尊崇三寶,每日完了課業(yè)便是讀經(jīng)抄經(jīng),對男女情事卻從未過問。昕茗十三歲后便時常有友人介紹些男孩兒與她相見,總數(shù)約有十余人,前面八個中,六個實不能入小弟的眼,見也未曾讓昕茗見過。沒想到所剩二人昕茗見了卻不喜歡,甚至多有嫌惡,也不歡而散。自那以后但凡提到相親見人之事,昕茗便百般推辭乃至私逃出宅,小弟處罰幾次都不改,心中明白她不愿說這些,只是這女兒已然及笄,眼看著一日日長大,這婚事卻不見眉目。我夫妻也是著急,但她自己心中不愿也不能強求,因此沒什么辦法教她?!?p>  祥寅笑道:“這也沒什么。如今孩兒大多如此,賢弟也不需過急,況且若是緣分未到時也強迫不得,便隨她去吧?!?p>  文斌苦道:“只怕到了一十七八還未訂下姻親,彼時便是難處了?!?p>  “緣分若至,擋也擋它不得?!?p>  “唉……”文斌重重地嘆了口氣。

  且不說祥寅開導文斌。卻說儒臣站在父親背后聽了這許多,心想:“既然她不愿意,我也不愿意,這事還說的什么?不如早走早自由?!钡K著父親未提,自己不敢僭越,只得站在那里想些有的沒的消磨時間時間。

  未幾,祥寅看了看天時道:“眼看午時將近,既然事體不諧,則我父子不便過多打擾,該告辭了?!闭f完便站起身,預備要走。

  文斌急忙攔住道:“且慢,兄長自早步行來此已是勞累,到了寒舍又撲個空,如此寧耐多時那丫頭卻避而不見,實是失禮,小弟自去說她出來。”

  祥寅勸道:“女孩兒心事,萬莫強求她?!?p>  “不妨事?!蔽谋髮ο橐┝藗€禮,自向廂房中去了。

  且說文斌窩著一肚子慚愧氣憤到了昕茗房中,看著昕茗問道:“你今日太過失禮!”

  常夫人正哄昕茗,見丈夫如此作態(tài),心中也知今日昕茗失禮,不好護她,便站去一邊看著。昕茗知道母親如此做是不向著自己的意思,也是頗多委屈:“見他作甚,不見他又能作甚?”

  文斌生氣道:“哪怕他就是面容奇丑腹無點墨,總歸是你姑父介紹來作約的,你今日如此作態(tài),豈不顯得我們白家無理無禮、失信于人么?!”

  昕茗自覺委屈又不好頂撞父親,自轉身面向墻坐著,不發(fā)一語。見女兒如此,文斌壓下火氣,溫言勸道:“我方才看了他家兒子,斯文面相氣質不錯,聽你姑父所說,他自小執(zhí)拗要兼學文武,想來也應是那有志子弟,如何不見他一見?”

  “女兒從來對這些事不怎么在心的,父親又不是不知,為何如此著急要說親事?”

  “男婚女嫁此乃人之大倫,你已過及笄之禮,理當談婚論嫁,為何不急?”

  “女兒至今才十五歲,為何便要如此著急將女兒嫁入他門了……”這句話還沒說完,昕茗喉嚨中有些哽咽,但還是堅持著說了下去:“是女兒平日里做過什么不可父親心意的事嗎?”

  白文斌嘆口氣:“你不知,說下親事何日成婚可以晚些,但若到十六七還無親事,這就不好說了?!?p>  “為什么就不好說?”

  文斌看了看外面,想到祥寅父子還在中堂等著,不覺著急,便道:“你先去見了他父子,結果如何且不論,待他二人走后我詳說與你知。只今莫使性子,不然折了我們家顏面,你姑父面上也不好看?!?p>  聽了這句話,昕茗方才轉過身來看了看父母,見二人面帶憂色,只得妥協(xié):“好吧,女兒便去見他們一見。”

  文斌喜道:“那便快些梳妝吧,將眼角擦洗干凈,莫讓人看了淚痕?!闭f完,站起來往中堂去了。

  昕茗梳洗時與母親嘀咕了幾句,也往中堂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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