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和祁綏安在皇上他們朝外面走去的時候,被人流裹著向前走。因?yàn)槎际浅泄賳T,他們也不敢橫沖直撞,等他們終于擠出來的時候,靈兮已經(jīng)被詩夫人帶走了。
祁綏安低下頭,有些內(nèi)疚,也有些失落。
“沒事沒事,她跟著詩夫人,肯定沒事的?!卑踩羲嘏呐乃绨颍参康?。
“你說她們倆發(fā)生什么事了?”綏安問。
“我怎么知道?”安若素一臉理所當(dāng)然。
祁綏安也不做聲,他心里知道,多少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走吧,我們跟上大家。”安若素說道,這里是后宮,可不能自己亂走。
祁綏安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他身邊。
當(dāng)晚他跟著人流出宮,到宮門口的時候,安若素有些不放心的看著他一個人上了馬車。
他聽到祁家駕車的人問祁綏安:“怎么您一個人?姑娘呢?”
安若素?fù)u了搖頭,上了自家馬車。
祁綏安目光木然的看著前方,回答車夫:“回家了。”
車夫是家里的侍衛(wèi),也是個半大小伙子,犟得很,也不走,繼續(xù)問:“我沒看到她出來???姑娘回家怎么沒讓我送她?”
祁綏安坐直身子,問:“她跟詩夫人一起走的,你沒看到她嗎?”
“我看到詩夫人了,她身邊好像是跟了一個人的,但我沒仔細(xì)看。”侍衛(wèi)有些懊惱的回想。
祁綏安又坐回去,有氣無力的說:“那便是她了,咱們回去吧?!?p> 小侍衛(wèi)也不敢再問,駕著車往府里趕去。只是心里在不斷地嘀咕,靈兮姑娘原來是京城人士,那她為什么要住在祁府?
到了祁府,管家迎上來,也是開口就問:“姑娘呢?”
“她回詩家了。”
“回?詩家?”管家回味了一下這句話,覺得有些不對,正欲再問,發(fā)現(xiàn)祁綏安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
詩夫人帶著靈兮回到詩家,下了馬車讓馬夫再回去等詩大人。
進(jìn)了府里,靈兮有些感慨,這府里跟上次她來時基本一樣。這次她來到云都,一直沒來詩府拜訪大伯和嬸娘,心里總覺得積了事,偶爾想起來也會有幾分不安。沒想到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回到詩府的。
嬸娘向來是個心細(xì)的,知道靈兮的脾氣,也不問她為何之前一直不來,只帶她看看院子新添的物件。
她指著花園一處光禿禿的枝干,跟靈兮說:“這是上次南越那邊使者來的時候進(jìn)貢的不知道什么東西,你大伯眼饞,向陛下求著剪了一枝,養(yǎng)到現(xiàn)在還是半死不活的,他就盼著你來,能給他料理料理。”
靈兮一口答應(yīng):“好?!?p> 大伯沒有別的什么愛好,就喜歡搜羅些珍稀植物種在自己園子里頭。按他的話說,他這園子,比起御花園也是不差的。
“也不著急,你閑了沒事,過來看看就算了,糟老頭子自己愛弄還老想著麻煩你?!?p> 靈兮聞言笑了:“不麻煩的,反正我也沒什么事?!?p> “還住你原來那里啊?!?p> 拐進(jìn)后宅,詩夫人跟靈兮說。
“嗯。”
靈兮住的是詩夫人院里的一間偏房,她小時候也在這個院里玩過很久。
屋里黑漆漆的,靈兮眼里閃過一絲無奈,這幾個笨蛋,按嬸娘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疏漏。
進(jìn)屋,是清新干燥的空氣味道,沒有那種屋里了很久沒人住的塵螨氣味。
剛進(jìn)屋一步,眼前忽的一亮。
“哇~”
靈兮眨巴著眼,黑暗的屋里一瞬間爆出亮光,像煙花在眼前絢爛的綻放。待這陣亮光過去,眼前時三張熟悉的臉。
三個長得像十六七歲的少年,伴著鬼臉,做著搞怪的姿勢嚇唬她。
靈兮一直不動,不做表現(xiàn),三人僵在原地有些尷尬。
看出他們有點(diǎn)尷尬,靈兮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她大聲說道:“幼稚!”
“嘶~”
晨昰倒吸一口冷氣:“我居然,被你說幼稚!”
靈兮撲過去,幾人鬧作一團(tuán)。
靈兮是很開心的,她真的沒想到他們會來陪她過年,而且?guī)煾敢呀?jīng)不生氣了。
鬧騰累了,牧酒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白瓷瓶,沖靈兮搖了搖:“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p> 靈兮伸手去接。
牧酒反而把瓶子握在手心,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把這個用在他身上還是你身上?”
“他身上?!?p> 牧酒苦惱的說:“那一瓶會不夠吧,你實(shí)在太好了,我覺得可能會不夠?!?p> “咦~羞羞?!膘`兮像小時候牧酒糗自己那樣。
詩易雖然沒有多說話,但一直溫柔的看著靈兮。
靈兮被他看得有點(diǎn)內(nèi)疚,忽而又想到一件事,便帶著擔(dān)憂問:“我上次聽大師伯說掌門身體不好,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結(jié)果換來的是晨昰質(zhì)問一般的聲音:“你還見過大師兄?”
那一瞬間,靈兮感覺自己似乎是背叛了娘子的相公被娘子抓住。
“湊巧,那個,英苕想我了?!膘`兮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為這個事情解釋,還找理由。
不過她也放下心來,十師伯既然還在糾結(jié)這些有的沒的,就證明掌門沒有什么事情。
果然,師父說:“一開始真的一下就病倒了,但沒兩天就好了,早就沒事了?!?p> “是,”牧酒也附和,“那個病真的是來勢洶洶,把我們都嚇壞了,結(jié)果彤瀟都沒好他就好了。”
“對,四師伯怎么樣了?”靈兮連忙問道。
“她呀,你猜她發(fā)生什么事了?”
牧酒和晨昰擠眉弄眼的,連詩易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靈兮看著他們,忽然靈光一閃:“不會吧?!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啊,你倒是說說啊?!?p> 靈兮眼睛里閃著光:“她跟七師伯···”
“啊啊啊,你好聰明啊!”
“啊啊啊是真的啊!”
“這是我們內(nèi)門的第一對!”
幾個人夸張的鬧了一頓,靈兮忽然問了一句:“那八師伯怎么樣?”
瞬間安靜。
“其實(shí),我覺得她好像還好?!痹娨渍遄弥f。
“她跟四師姐關(guān)系變好了,但是跟七師兄關(guān)系不好了?!蹦辆蒲a(bǔ)充到。
“我見過四師姐和八師姐一起去、呃···談心?!背繒g想了個比較準(zhǔn)確的詞。
“哦~她倆說啥了。”其他幾人一臉八卦。
晨昰翻個白眼:“我又沒跟著去,我哪知道?!?p> “哦”
“好啦好啦,不早了,我們走了,你早點(diǎn)休息?!?p> 靈兮送他們出門,詩易留在最后,趁出門問她:“你自己可以嗎?”
靈兮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說:“放心。”
“好?!?p> 夜深了,靈兮躺在床上,借著月光看手里的小瓷瓶,白色的瓶身反射著微藍(lán)的光澤。
靈兮拔開瓶塞,里面是無色無味的液體,就像最普通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