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一輛黑色740停在天府茶館前,一身悠閑裝扮的老蘇邁著步子在臨江的一個位子坐下。
當老蘇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翹著二郎腿展開一份報紙,深知老蘇喜好的茶博士已經(jīng)麻利的沏好了香氣撲鼻的蓋碗茶。
位于祖國西南盆地的這座小城天藍水綠空氣清新,生活在這里的人恬靜而優(yōu)雅的享受著大自然賜予的慢生活,他們的幸福是深入骨髓的。
老蘇在此已經(jīng)兩年有余,他除了打理老板的生意之外,來這里品茶看報磕瓜子就是他最大的樂趣。
“嘀?!?p> 老蘇收起報紙,瞟了一眼手機屏幕,有一條未讀郵件的通知。
看到發(fā)信人的名稱,他馬上坐直了身體。
一年多來老板如同人間蒸發(fā)般了無音訊,如果不是這份意外到來的郵件,老蘇真懷疑他的老板是不是被人給超度了。
看完郵件老蘇丟下兩張紅板大鈔,向著門口快步跑去。
小心的端著一疊香脆的葵花子茶博士,冷不防被步履匆匆的老蘇撞到一邊。
“蘇老爺?”
茶博士話音未落,老蘇早已沒了蹤影。這是茶博士第一次看到佛系的蘇老頭如此慌張,他暗算揣測八成是后院失火了。
此時的一凡已經(jīng)收到老蘇的信息,他那邊已經(jīng)OK。
離開電腦,一凡在衛(wèi)生間洗去滿臉的灰塵。
既然答應了向君,那就要開始行動了,而行動的先決條件是他必須有網(wǎng)絡。
一凡早就了解了這里的網(wǎng)絡布線,他的辦公室就有一條網(wǎng)線從吊頂里穿過,連接著房頂上的監(jiān)控攝像頭。
百兆網(wǎng)絡只需要1,2,3,6四芯即可,兩芯發(fā)送數(shù)據(jù),兩芯接收數(shù)據(jù),一線接兩個水晶頭在大學這是經(jīng)常的玩法,沒想到今天又用上了。
分好線串,一凡把四根線塞入水晶頭,沒有壓線鉗,他只好用牙來完成壓制,那個酸爽讓一凡現(xiàn)在都還感覺牙齒難受不已。
把水晶頭接入電腦的網(wǎng)卡接口,一凡終于又回到了網(wǎng)絡世界。
“你到底要讓我等到什么時候?”
身后的聲音讓一凡嚇了一跳,他抬起頭從鏡子里看到向君站在他的身后。
這個女人是不是要瘋?這可是男衛(wèi)生間,就這么直楞楞的闖了進來。
一凡用手抹去臉上的水,推著向君出了衛(wèi)生間。
回到辦公室,一凡說道,“急什么?絲路你比我了解,想對它下手前期準備工作做的越細致,后面才能更順利?!?p> 向君從靠墻的柜子后扯出網(wǎng)線,“這就是你的前期準備工作?”
聰明的女人有時候確實討厭,藏在柜子后面的網(wǎng)線,一凡自認很隱蔽,向君卻一下就找到了。
“你知道,沒有網(wǎng)絡什么也干不成?!币环惨贿吔忉專贿呌职丫W(wǎng)線小心的用不干膠貼在柜子后面。
向君對一凡的小心不以為然,她哼了一聲說道:“這里就是你我說了算,連根網(wǎng)線至于這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這個女人當然不知道這里的監(jiān)管嚴到什么地步,他的這個小動作如果被家富得知,自己可就要在向君之前給生命畫上一個句號。
一凡沒有多作無謂的解釋,他示意向君來看他的電腦屏幕。
兩份英文文檔并列在屏幕上顯示出來,向君后不明就里。
“期貨?做多大豆?胃口倒不小,小心賠的當褲子?!?p> 潑完涼水,向君又說道,“這和我們的計劃有什么關(guān)系嗎?你可不要節(jié)外生枝,我的時間不多,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三個月內(nèi)我不能得到我要的,你知道我會做什么。”
“知道你時間不多,我這不是再作準備嘛!”
向君卻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一凡。
“我需要一筆啟動資金?!?p> 話一出口向君就笑了,“要錢你盡管開口,幾千萬我還是有的?!?p> 女人就是女人,格局還是太小。
一凡這次是要玩票大買賣,幾千萬?開玩笑吧。
由于激動,向君臉色通紅,又開始咳嗽起來。
一凡倒了一杯水,讓向君服下止疼藥,然后給向君說著。
要搞事情,的確是需要一筆可觀的啟動資金,而他和向君的錢是不能動用的,以絲路的能力可以很方便的查出資金的來源,他們就有暴露的風險。
向君當然明白這一點,她安靜的聽著,沒有了之前的煩躁。
指著屏幕上的文件,一凡說道,“我找人在太平洋的羅島注冊了一家期貨公司,并且買入了十萬份大豆做多期權(quán)。”
“十萬?那才多大一點,況且大豆現(xiàn)在處于跌勢,你做多不是要血本無歸?”
一凡把另一份文檔放大,用鼠標框住其中的一段內(nèi)容,讓向君認真的看下去。
這是著名投行興盛信托關(guān)于大豆期貨的一份內(nèi)部通訊文稿,文中提到大豆期貨將會在一天后迎來做空收割的機會。
等向君看完后,一凡打開一家遠洋船業(yè)公司的網(wǎng)站,進入網(wǎng)站后臺后他輸入了一艘貨船的名字,屏幕上可以看到這艘貨船正行駛在大西洋上。
“這艘貨船今晚會沉沒在北非海域?!币环部隙ǖ恼f道。
“然后呢?”向君心里一咯噔,小聲問道。
“然后?”一凡抿嘴笑著,“資本最厭惡風險,一船裝載著三十萬噸大豆的船只沉沒不算什么,但是卻能在資本市場掀起個把月的驚濤駭浪,大豆的價格將會迎來一次暴漲。”
“能賺多少?”
“以最平常的做多倍率八倍計算,興盛可以賺最少十億,咱們跟在后面喝湯,賺個七八百萬還是有的。”
向君半張著嘴巴不敢相信,她的認知里還沒法接受錢會這么容易就到手了。
“可惜了那一船大豆,幾十萬噸就這樣丟在大海里,這些人為了錢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來?!?p> 一凡冷笑一聲,“那艘貨船上全是石頭,沒到北非之前就掉包了?!?p> “你怎么知道?”
“大家是同行道中人,需要說那么細嗎?”一凡關(guān)閉了電腦,對向君說道:“興盛信托真會玩,可惜我知道他的底牌,賺那么多怎么說也要給我點封口費吧?!?p> “你要敲詐興盛信托?”
“不要說的那么難聽,你想要錢給杰西養(yǎng)老,而興盛錢來的容易,他們不會在意的?!?p> 看著一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向君心中升起一寒意。
是不是她激活了面前這個年輕人的野性?絲路護盾在內(nèi)部給這個人定的代號真是太貼切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