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日子就這樣風平浪靜地一天天走著。
童小言和許諾好像也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起過任何有關于工作的事情。
兩個人白天在家里澆澆花,看看電影,一起做做家務,閑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還一起拼了一張3000塊的拼圖,這大概是最近讓童小言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了。
三餐嘛,還是老樣子,許諾負責做飯,童小言負責吃,至于刷碗的工作嘛,她也就自覺地包攬了。
許諾看文件的時候,童小言就坐在一邊安靜地碼字,她時不時會抬起頭偷瞄許諾,被發(fā)現(xiàn)之后,兩個人總會相視一笑。
許諾偶爾也會去公司看看,她就搭著許諾的順風車去葉子那里逛逛,有時候也會碰上簡易,和他斗斗嘴,倒是也很開心。
晚上閑來無事的時候,許諾會帶著她一起出去散散步,一起抬頭仰望著夜空,憧憬著未來。
在屋子里哪怕彼此什么都不說,也會感覺很安心,這不僅僅是三年前她熟悉的生活,更是她幻想過的婚后二人時光。
童小言本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把許諾當成朋友,可她漸漸地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
她好像已經(jīng)無可自拔地貪戀上了這種幸福的感覺,她甚至無數(shù)次地想就這樣自私地把許諾留下來。
可終究她不會允許自己這么做……
這天,許諾穿著深藍色家居服,坐在客廳翻看著家裝雜志,嘴角好像淺淺地帶著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聽到門響,他立刻回過頭,笑盈盈地說:“回來啦。”
童小言悶悶不樂,好像心事重重。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聲應了聲:“嗯。”
許諾舉著手里的雜志說:“我那天說要把我屋里的窗簾換了,那顏色太少女了,不適合我,我覺得這個灰色的還不錯,你看看?!?p> 童小言慢慢地坐到沙發(fā)上,抿著唇,鄭重其事地說:“許諾,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p> 許諾放下雜志,輕聲說:“這么嚴肅啊,那……童小姐請說吧。”
童小言低著頭,始終回避著許諾的目光。
“許諾,你搬到我家這么長時間了,我覺得……”,她突然欲言又止。
許諾嘴角輕輕勾起,笑著說:“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交房租吧?拿伙食費抵吧?!?p> “許諾!”
這幾秒鐘的安靜,仿佛讓人窒息。
“我們該冷靜一下了。”,童小言的喉嚨嗚咽著。
許諾眉頭微蹙,輕聲道:“冷靜什么?”
童小言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好像每說出一個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如果你沒有工作上的事情要交代了,你就……趕快搬走吧……”
“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
童小言強忍著眼淚說:“可我們要認清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
許諾突然冷冷地笑了:“我們什么身份?”
“我們現(xiàn)在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身份,所以……我們不能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了?!?p> 許諾輕輕握起童小言的手:“在我心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什么都沒有變?!?p> 童小言掙脫開許諾的手,紅著眼眶大喊:“我不喜歡你了,這一點就足夠了!”
許諾目似寒光,他冷冷地看著童小言:“給我一個理由?!?p> “沒有理由,我說了,我想要一個新的開始,你也一樣?!?p> “未婚妻”這三個字是童小言堵在胸口始終也無法言說的痛。
而在童小言心里,許諾之所以口不談這個人,大概是想保護她,也可能是他覺得根本沒必要跟她提起。
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她都不確定許諾為什么要住進她家,或許真的只是為了工作,又或許是為了給三年前的自己一個交代。
可不管是為了什么,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但既然不能在一起,當斷則斷,這是現(xiàn)在她覺得最好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