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你配么?!?p> 隨著這道熟悉的悠悠之語,陡然響起,眾人抬眼看去,便是見得任無休的那道看似單薄,但氣勢無雙的身影,正于不遠(yuǎn)處,踏步而來。
看得此景,喬婷婷嬌容微微一變后,她故作柔弱的對著那,走到看臺上來的任無休,道:“九少爺,奴婢只是表達(dá)一下對你的愛慕之心,難道這也不可以么?!?p> “不可以?!比螣o休道。
“為什么?”喬婷婷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道。
“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比螣o休神色冰冷的看向她道。
“放肆!”
顧月寧聞言猛地一拍扶手,呵斥道:“任無休,你實在太過分了,婷婷只不過是對你表達(dá)一下愛慕,你竟然這樣羞辱她!”
“在你的眼中,可還有仁善之念,可還有你六姨我?!”
畢竟,喬婷婷可是她的人,任無休當(dāng)眾這么說喬婷婷,可不就是在間接打她的臉?
任無休聞言沒有說話。
他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然后便是直接踏步而出,走至那中央之地,分別開始給任南山、蔡藍(lán)萱以及云惜若等人行禮喊語。
但是,那么多人喊過去了,他卻獨獨沒有喊顧月寧。顯然,他是在以行動告訴顧月寧,在我的眼里有所有人,只是唯獨沒有你罷了。
顧月寧看得此景,也是不由氣得嬌軀顫抖,氣怒非常。
對此,那已然退回去的喬婷婷,直接眸起陰毒的對著她,寬慰勸語,低聲道:“夫人,這個時候,犯不著為這種人動怒,這樣只會有損夫人您的形象...”
“我們就等著比試的時時候,看他出丑就好了?!?p> 由于她們是剛回的云景劍宗,所以她們,并不是非常清楚前段時間發(fā)生的一些事情。
在她們的眼中,任無休還是那個只懂琴棋書畫,不懂修煉的浪蕩子、小廢材,他在第一輪便會出丑,便會敗。
“嗯...”
顧月寧聽得喬婷婷的話,稍稍冷靜了下來,她輕頷首道:“你說的對,現(xiàn)在的確不值得為了這小畜生,惹得一身騷...”
“反正,等到比試結(jié)束后,他和舞清兒的婚約,便會毀了!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棄子...”
她那凝看著任無休背影的清眸,泛起幾縷毒光:“到得那時,我們有的是機會,對付這小畜生,然后讓他明白,和本夫人頂嘴,究竟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此時,那靜站著的任無休,并不知道,顧月寧心中所想。
他僅是在被任南山表面訓(xùn)斥了一通,說他不敬顧月寧后,便用參加比試為借口,離開了看臺,到得下面等待去了。
畢竟,任無休可不想,等到被訓(xùn)斥完,還被任南山安排和顧月寧道歉。
對此,任南山也看得出來,任無休這么做的目的,但是,他沒有說什么。
因為,真的讓他把任無休喊過來道歉,他也舍不得。
所以最終,這事情便就這樣揭過了。
眾人重新開始等待那比試的開始。
...
大約,等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后。
那第二場比試的鐘聲,終是于整個場地,響蕩而起。
緊接著,一名身著土色長袍,看似硬朗的中年男子,直接于看臺最高處,踏步而出,站立于最前端,沉語道:“接下去,即將進(jìn)行的,便是云景大試,第二輪比試...”
“此輪比試,以戰(zhàn)臺來決定對手,凡被點名在同一戰(zhàn)臺者,便是互為對手。現(xiàn)在,我便將每座戰(zhàn)臺上的名字報出,聽到名字的人,便立刻上戰(zhàn)臺一戰(zhàn)!”
他說到這,直接取出一份卷軸,并攤開報名道:“一號戰(zhàn)臺,李騫莫、何樊...”
“二號戰(zhàn)臺,趙芙、龔書遠(yuǎn)...”
“三號戰(zhàn)臺,沈七、潘婧兒...”
...
那一道道氣勢雄渾的點名之聲,響蕩而起,從而使得那些比試者,紛紛掠空而出,各自落在那相應(yīng)的戰(zhàn)臺之上,開始比試。
一時間,那激斗的聲音,和各種加油喊喝的聲音,也是直接于場地之中,響蕩而起,傳蕩各處。
而就在比試接二連三的開始時,那原本去喊任無休的任禹昊,終是姍姍來遲般,回到了看臺之上,顧月寧的身旁。
“昊兒,你怎么回事,讓你去喊任無休,你喊到哪里去了?”顧月寧瞥了眼任禹昊,道。
她之前,因為被任無休激怒,所以倒是忘了任禹昊這一茬了。
“娘,我...”
任禹昊支吾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顧月寧此時本就有那么幾分不悅,現(xiàn)在,再聽到任禹昊說話支支吾吾,更是心中不爽,所以,她下意識便轉(zhuǎn)過頭,打算罵任禹昊。
可是,當(dāng)她看到任禹昊脖頸上的傷痕時,罵語瞬間變成了心疼。
她蹙眉道:“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于顧月寧的問語,任禹昊沒有隱瞞,直接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她。
等他說完后,顧月寧忍不住的以玉手,緊緊握住那座椅扶手,眸透怨毒之意的咬牙低語:“又是這小畜生!”
一旁那,喬婷婷見到她那無比氣憤的模樣,生怕她一時忍不住直接爆發(fā),所以急急勸道:“夫人息怒,千萬不要因為一件事,而壞了整個大局?!?p> 顧月寧聽得她這話,緩緩平息下心中怒意,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p> 她清楚,這件事,本質(zhì)上錯的其實是任禹昊,是他強闖院子,打擾任無休閉關(guān),并欺負(fù)寧柳等人,任無休才會出手的。
所以,一旦這事鬧大,那以任南山的性子,她們非但討不了好,可能還會遭受責(zé)罰。
“禹昊,這件事,你聽為娘的,不要聲張,為娘自有辦法替你報仇、出氣?!鳖櫾聦幙此破届o的端坐著,道。
“好,不過...”任禹昊眸透怨毒的望著任無休,低語道:“在娘替我報仇之前,我希望娘能幫我安排,讓修然哥和任無休比武...”
“我一定要讓修然哥,先替我教訓(xùn)一頓任無休這狗/東西!”
面對他這話,顧月寧還沒開口,喬婷婷便是嬌媚一笑,道:“禹昊少爺,你便放心吧,這次比試,有的是人會好好教訓(xùn)任無休的?!?p> 任禹昊一愣,而后他看了眼那滿是自信笑容的任晉軒,似猜到了什么,道:“難道,娘和大哥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
“不錯!”
顧月寧眼眸陰狠的看向那,正面帶笑意的望著下方戰(zhàn)臺的任南山,話里有話道:“既然你父親他那么偏愛這小畜生,還對這小畜生寄予厚望...”
“那么,我和你大哥,又怎么能夠不成全你父親,讓他能夠親眼看到,他這最疼愛的兒子,在眾人面前‘揚名立萬’的場景呢!”
任禹昊聞言不由眼眸一閃,面頰露出喜色,原來,母親早就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而就在此時,一道似是他們期待已久的喊語,直接于場地之中響起:“三十九號戰(zhàn)臺,任無休、延平封!”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那在場眾人,皆是齊刷刷的朝著任無休看去,并窸窣而開。
“真沒想到,這九公子第一個對手竟然是延平封,這下他麻煩了...”
“這延平封,可是武靈六階的強者,而且,還曾經(jīng)硬抗七階強者而不敗,任無休遇上他,可謂必輸!”
“唉,本來還以為,九公子能夠適當(dāng)延續(xù)第一輪比試的風(fēng)光,現(xiàn)在看來,沒戲了...”
...
那一道道窸窣之語,傳蕩而開,顯然那圍觀的眾人,都不看好任無休,覺得他在這場比試?yán)铮瑫敗?p> 看臺上,那端坐著的任南山、蔡藍(lán)萱幾人,聽得這一切,不由眉頭一皺,覺得此事有些太巧了。
尤其是那任南山,更是于此時,將目光朝著那宣讀名單的人看去,心中低語:看來,這云景劍宗里的‘蛀蟲’,是越來越多了。
而在他們心起波瀾間,任無休則像是早有預(yù)料般,神色平靜的看了眼那,于看臺上笑望著他的任晉軒,淡語道:“手段,太次?!?p> 話落,他也不管那看臺上的任晉軒,有沒有看懂,便是直接踏步而出,走上了那三十九號戰(zhàn)臺。
等到任無休走上看臺后,那站于任晉軒身后的一名婢女,便是有些忍不住道:“公子,剛才任無休的嘴型,似乎是在說...”
“你無需重復(fù),我看懂了?!比螘x軒淡漠的看著那下方的任無休,道:“現(xiàn)在,隨他說吧,反正待會,他便會是個廢人了?!?p> 他相信,延平封不會讓他失望!
而在任晉軒信任的目光下,那身著棕色束身長袍,面頰有道猙獰疤痕的延平封,則是直接于地間躍起,從而看似灑然的落于那戰(zhàn)臺之上。
然后他輕揚頭,似帶著幾分孤傲的看向任無休,笑道:“九公子,沒想到這么巧,第一局,便是你我二人一戰(zhàn)?!?p> 任無休淡漠道:“是巧合,還是人為,你我心中都有數(shù)。”
延平封眼眸微微一閃,表面依舊笑著道:“九公子,在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任無休瞥了他一眼:“敢做不敢認(rèn),難成大器?!?p> 面對他這毫不給顏面的話語,延平封眼眸掠過一抹寒意后,皮笑肉不笑道:“不錯,在下的確沒有九公子那么有能耐...”
“畢竟,這世間,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九公子一樣,理所當(dāng)然的用父親的寶物,來贏得比賽,然后,又厚顏無恥的接受那些,本不屬于你的贊賞。”
由于,任南山擔(dān)心,任無休在第一輪比試中,所展現(xiàn)的星陣一道,太過不凡,會被有心人給盯上,惹來麻煩。
所以,他便故意讓人悄悄放出消息,言‘任無休當(dāng)時之所以能夠掌控星陣,其實是擅自使用了任南山贈予他的一件陣道寶物,為此任南山還責(zé)罰了他,并收回了寶物’。
從而,來誤導(dǎo)眾人,混淆視聽。
因此現(xiàn)在,外面很多人,包括延平封在內(nèi),都認(rèn)為且相信!任無休不過是個依靠父親,用作弊手段,贏得比賽,賺到虛名的公子哥。
而對于這,任無休也清楚,但是清楚歸清楚,這卻不代表,他能夠允許旁人用這件事,來嘲諷、羞辱他。
所以,他淡漠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剛才的這句話,你錯失了,活著離開這戰(zhàn)臺的機會?!?p> “是么?”延平封眸透寒光的獰笑道:“那九公子又知不知道,因為您剛剛的這句話,你錯失了,像狗一樣離開戰(zhàn)臺的機會?!?p> 他獰笑著,似在無聲的告訴任無休,待會,他便會將‘他’打得連畜生都不如!
對此,任無休有聽懂。
但他并沒有露出什么怒意,僅僅只是不悲不喜地從納戒之中,取出了一柄長劍,然后意蘊深長的悠悠而語:“你知道么...”
“傳聞,一個人如果出劍夠快,那么,被殺的那個人,不會馬上死,而是還有知覺,能夠聽到自己的鮮血,于傷口中噴出來的聲音...”
“那聲音像風(fēng),縹緲、無蹤...”
他說到這,緩緩抬起那手中輕劍,垂首而觀道:“而今天,我便要創(chuàng)造這風(fēng)聲,那由我任無休所造的風(fēng)聲!”
唰...
伴隨著此語的吐出,任無休的那眼眸,陡然一凜,緊接著,他那身形突然射掠而出,對著那延平封,一劍斬掠而去!
我有一劍,可生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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