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心房重重一顫,舞清兒聽著任無休的話,看著那站于縷縷煦陽中的他,縷縷復雜的波瀾,于琉璃般的清眸中盡起,然后,她粉唇輕動:“任無休,你剛說什么?!?p> 面對她的問語,任無休眼眸清澈的悠然一笑,道:“開個玩笑,我剛才的意思是,因為你是我的命中注定的好友,所以我對你好?!?p> “原來如此?!蔽枨鍍郝牭眠@后半句,心中下意識的一松。
任無休看著她那有些恍然的模樣,淡淡一笑后,平靜道:“等這里的事情結束,我會和當初約定的一樣,陪你回舞家,向你父親解釋清楚,以主動解了這場婚約...”
“而至于昨夜的事情,我也會忘記,不會透露給半個人聽。一切,你都可以放心?!?p> 當初,他們二人本就對這場婚約,不是很有感覺,所以,他們有過約定,等任無休把云景劍宗的事情處理好,任無休便和舞清兒回舞家,和平解決此事。
這也是舞清兒,除了還他恩情外,會答應幫他的原因。
“謝謝?!?p> 舞清兒輕抬著螓首,看著那眼眸深邃卻清澈無垢,不帶半點邪念、心機的任無休,略顯虛白的嬌容上浮現(xiàn)了一縷傾城笑顏。
“客氣了?!?p> 任無休悠然而笑。
說實話,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舞清兒的好感,增添了不少。而且,在他看來,舞清兒和他有些相似,都是專情且執(zhí)拗之人。
他心念著雨輕柔,而她則念著她心底的那個人。
他們,很像!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處理一下外面的事。”任無休收斂了心緒,淡淡一笑。
舞清兒輕頷首:“小心?!?p> 任無休聞言再度一笑后,便是轉身離開了山洞,朝著洞外走去。
舞清兒望著他那離去的背影,想著他所做的種種,還有昨夜,在那等情況下,任無休依舊眼眸清澈,未有半點趁人之危的舉動,不由心緒微動。
她粉唇輕啟:“他和你,倒是有些像?!?p> 這一生,舞清兒可以說,只遇到過兩個人,在眼眸看著她的時候,是沒有半點雜質(zhì)的,一個是任無休,一個便是她記憶里,幼時的那個人。
那個,她一直在尋找的人。
...
山洞外。
林木之地。
此時的莫景賢、戚冷等人,正靜靜地等待于此。
“沙沙...”
就在此時,一陣踩著草葉的腳步聲,直接于不遠處響起,莫景賢等人齊齊抬眼看去,便是見到了那,已經(jīng)從山洞里走出來的任無休,正緩緩朝著他們走來。
“呵呵,我們的九公子這是一夜溫存結束,所以打算出來教訓我們了么。”
莫景賢看著任無休的踏步而來,直接面帶戲虐的笑道。那自信的模樣,好像早就確定,任無休在劍界里面,躲不了多久。
“哈哈哈...”
那些跟隨之人聞言紛紛朗笑出聲。
而在他們笑語間,那坐于一旁巨石上,一只手放于大腿上的戚冷,也是眼眸陰冷的看著任無休,語調(diào)喑啞道:“這劍界,保不了你多久...”
“你現(xiàn)在出來,我還可以留你全尸?!?p> 面對他們的言語,任無休至始至終都彷如未聞般,自顧自地走到了那柄,插在地間,依舊透散著瓊瓊光華的銀劍前。
然后,他沒有半點遲疑,直接伸出左手劍指,于右手掌心之上,割開了一道血痕,任憑那涓涓鮮血于傷痕上,流淌而出。
看得此景,戚冷瞬間預感到了不好,臉面一沉:“任無休,你要做什么!”
于他這話,任無休依舊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地將那流血著的右手,握在了那銀劍之上,然后,體內(nèi)融天經(jīng)運轉,使得這涓涓鮮血,直接在星辰之力引導下,融進了銀劍之中。
嗡...轟!
隨著這裹挾著星辰之力的鮮血,融進銀劍之中,這柄銀劍,直接震顫而起,然后一股恐怖的劍力,直接于銀劍中爆發(fā)而出,擴散而開!
而在這股力量的擴散下,那因為時間推移,而漸漸減弱的劍界,再度變得凝實...
眾生難近!
灰石上,戚冷看著此景,神色直接陰沉到了極點,他眼眸陰冷的凝視著任無休,拳頭微握:“任無休,你找死!”
他清楚,任無休剛才的舉動,是再一次壓榨了這柄太玄王器的劍心之力,來穩(wěn)固、延續(xù)這劍界。
因為,正常來說,被引導出來的銀劍劍心之力,不會一直持續(xù)擴散于外,而是會在持續(xù)一定的時間后,漸漸內(nèi)斂,最終重歸劍內(nèi)。
戚冷等人也便是抓住這一點,所以一直等在這里,等這劍界消散,再取任無休的命。
可是現(xiàn)在,任無休強行用自身精血,再度激發(fā)了劍心之力,那這劍心的力量,便不會那么快內(nèi)斂,而這劍界也便能夠存在,更長的時間了。
只不過,這么做,對這柄銀劍的傷害,會很大。
“任無休,你這么做,便不怕徹底毀了這柄劍么!”莫景賢也是在此時有些忍不住的說道。
畢竟這可是一柄真正的太玄王器,任無休這么做,真的太敗家,太瘋狂了。
面對他們的話語,任無休神色平靜的收回手,冷漠道:“接下去的日子,我天天都會來激發(fā)這柄銀劍的劍心之力,你們慢慢等吧?!?p> 話落,他直接轉身而過,往山洞走去。
“任無休,你!”
莫景賢直接氣得踏前一步,怒而握拳。
一旁的戚冷,看著這一切,直接眼眸陰冷的看向任無休,道:“任無休,你當真以為,這樣便沒事了么?”
“我告訴你,縱使你能逃得過這一次,你也逃不過下一次。總之,有我戚冷在,你任無休早晚會變成死人。”
任無休聞言那白皙的嘴角,直接泛起一縷邪冷的弧度。
而后,他背對著戚冷,語調(diào)平靜而堅定:“戚冷,你記住,我會殺了莫景賢他們,也會殺了你。我不會讓你,活著去到圣金學院。”
話落,他再度邁步而出,不再停留的朝著那山洞走去。
而隨著任無休的離開,此地的戚冷、莫景賢等人,再度開始了等待,至于,任無休說的這句話,則是直接被他們拋到了腦后,半點沒放在心上。
畢竟,在他們看來,眼下的任無休自身難保,又有什么能力,兌現(xiàn)這大言不慚的話。
接下去...
這時間,便也在他們絲毫不在乎的等待下,慢慢過去。
這一過,便是足足三天。
這三天里,任無休果然和第一天說的那樣,每天都抽出一點時間,來迫出精血,引動這銀劍的劍心之力,穩(wěn)固劍界,讓得戚冷等人占不到半點便宜。
所以,當?shù)玫谌鞎r,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始發(fā)起了牢騷。
“莫哥,我們這么等一下去,實在有些不是事啊,我看,我們還是先放過任無休,去搜集圣氣吧。”其中一名略顯精瘦的男子,道。
“是啊,這考核時間有限,我們?nèi)绻恢痹谶@和任無休耗著,我怕到時,我們非但沒抓到任無休二人,還會錯過這次進入圣金學院的機會啊?!绷硪幻~頭有著一撮紅毛的男子道。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看得此景,莫景賢也是心煩意亂,畢竟,他們說的,他都懂,可是就這么放過任無休和舞清兒,他真的不甘心。
正當他煩亂時,那坐在一旁石頭上的戚冷,卻是直接站起了身子。
然后,他不言不語,直接朝著一旁走去,像是要離開。
莫景賢見此眉頭直接一皺:“戚冷,你去哪?”
戚冷腳步?jīng)]停,頭也不回道:“去搜集圣氣?!?p> 他很清楚,經(jīng)過這三四天的劍心之力引動,這柄太玄王器,差不多是廢了,縱使被他弄到手,也沒什么用了。
所以,戚冷在稍一思索后,便果斷放棄了等待,放棄了這太玄王器。
至于任無休,以后,他有的是機會殺。
此時莫景賢也知道戚冷的想法,所以,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攔阻戚冷,而是眼睜睜地看戚冷離去。
等戚冷離開,那紅毛男子終是忍不住,急道:“莫哥...”
他這一急,那其余的人,也是紛紛急了起來,對著莫景賢喊語。
“好了好了。”
莫景賢不耐煩的揮手,打斷道:“這樣,留下兩個人,在這里盯著,其余的人,跟我去搶圣氣,搶到以后大家平分?!?p> 眾人聞言瞬間明白,莫景賢這是對舞清兒,還有想法,只是他們明白歸明白,但卻沒人敢直接說出來,并且反駁。
因為,一來他們的實力、背景都不如莫景賢,二來,他們都希望能夠借助莫景賢的關系,在進入皇朝后,得到照拂。
而沒有他們的反駁,此事也便就這般定了下來。
接下去,莫景賢留下兩個人后,便是打算帶著眾人離開,前去搜集圣氣去。
只不過,在離開前,他還深深地凝看了那山洞一眼,眼眸陰狠:“小賤/蹄子,這一次,我睡你睡定了,你別想跑。”
...
山洞內(nèi)。
當?shù)媚莿缤獾哪百t等人,改變了策略時,那靜靜盤膝于山洞口,暗中觀察著一切的任無休,也是發(fā)現(xiàn)了此景。
所以,他直接緩緩起身,眼眸深邃道:“時機,到了?!?p> 嗯?
舞清兒聽得此語,直接一愣,似有些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而在她困惑間,任無休則是直接轉過身,手中出現(xiàn)了一條黑繩,凝看向舞清兒:“是時候,動手了。”
動手?
舞清兒再度一愣,要知道,她現(xiàn)在剛服完任無休所弄的血丹,兩個時辰之內(nèi),不能動用半點星辰之力。
所以任無休要動手,是動什么手?
難不成...
對她動手,然后...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