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笑個屁啊!”開門的僧人暴喝,被外面的大笑聲惹心煩。
怎料沒有僧人理他,自顧自地哈哈大笑,甚至他們赤著上身跑來跑去。眼前的光景太辣眼,開門的僧人目瞪口呆。
發(fā)愣的瞬間,一陣疾風(fēng)撲來,殘影掠過他的余光。他沒來得及大叫便兩眼一黑,遭偷襲者踢下石階。
“快進(jìn)來!”淮陽說罷,其余四人匆匆躥進(jìn)廟里。
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地上滿滿躺著昏迷的香客。正在搜刮財(cái)物的僧人見有人闖入,紛紛收好金銀珠寶沖來。
燕瑤和風(fēng)雪隱躲在門邊,趁宛舒三人牽制所有僧人,他們麻利地溜去找燕珩。
幸好二哥、三嬸、寧哥兒和兩丫頭都在,燕瑤鎮(zhèn)定地掏出薄荷香露,在他們的鼻子下點(diǎn)涂。
在風(fēng)雪隱吃驚的注視下,燕珩和兩丫頭率先醒來。他們茫然地看著一地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燕瑤指著門口處的打斗。
三人二話不說就是干。
最飽含怒火的是燕珩,他冷著臉踢某個僧人的命根子泄憤。還不夠,紙扇一張一合之間露出十二片刀刃,每一片都涂了麻痹的藥水。
一刀割掉對方的耳朵,對方立刻麻痹了半邊身。
“阿珩你今天好狠!”宛舒本想打趣,可是遭到燕珩質(zhì)問。
“你為什么在這里?”
“啊哈哈,不要在意這個細(xì)節(jié),今天好好干一場!”
另一邊燕瑤暫時沒有弄醒其他香客,有時候人多反而礙事。她護(hù)著蘇醒的張氏和寧哥兒坐在原地,掩蓋寧哥兒的眼睛不讓其看血腥的場面。
“風(fēng)大人,看來你算的卦很準(zhǔn)?!毖喱師o奈一笑。
風(fēng)雪隱無奈失笑,“沒想到我們大家都是蛟龍,真是絕好的贊譽(yù)?!?p> 燕瑤忍俊不禁。
不一會兒,廟內(nèi)的僧人全被打倒,宛舒逐個將他們點(diǎn)穴并露出壞笑?!盎搓柲慊厝蠊?,此前我替燕大人拷問犯人?!?p> 淮陽麻溜地離去,主子亂來的行為他一問三不知。
“你們是假和尚吧?來靈山寺干嘛?只為搶劫?”宛舒肆無忌憚地坐某個僧人的腰上,摩拳擦掌尋找下手的部位。
燕珩則簡單粗暴,踩著另一個僧人結(jié)實(shí)的胸膛,眼底泛陰惻惻的冷光?!澳銈兠詴炍覀兊哪康氖鞘裁?,不說就送你去當(dāng)內(nèi)侍?!?p> 他的語氣慢悠悠,卻嚇得僧人面無血色。
宛舒詫異側(cè)目,“原來阿珩你喜歡折磨。告訴你,這些混賬對燕二姑娘打壞主意,你盡管打!”
廟內(nèi)攏音,宛舒的話大家聽得一清二楚,連赤芍和青黛也氣得給僧人一腳。
燕瑤則無地自容,尤其旁邊還有一個大男人,臉蛋如同三月桃李紅緋緋。
她隨手撿起落下的銅錢扔去?!巴鹗婺汩]嘴!”
“二姑娘,他說真的?”張氏不合時宜地插嘴。
臉蛋發(fā)熱的她又羞又惱,干脆雙手捂臉不見人。
風(fēng)雪隱生氣宛舒大嘴巴,“名聲對女兒家很重要,你勿胡言亂語。”
宛舒愣了愣,深知自己說錯話,望見燕瑤蜷縮著埋頭,忽而苦悶之氣憋胸口,再無之前英雄救美的得意。
而他的話也刺激了另一個,待他回神時,面若冰霜的燕珩已經(jīng)在僧人赤露的胸口雕花,每雕一道花紋,僧人的麻痹感越重。
宛舒開始慌了,知道他盛怒的時候心狠手辣?!鞍㈢裎议_玩笑的,你別鬧出人命?!?p> 紙扇抵著僧人的臉龐,眉宇結(jié)霜的燕珩冷道:“說你們的目的,否則我讓你清醒看著自己的命根子糜爛!”
“啊……我……說了別動它……我們就為求財(cái)而已!”
“說謊!”宛舒用力掌刮自己坐著的僧人出氣。
“是他說謊,你干嘛打我?”僧人不服。
“他是你的同黨,他說謊等于你說謊,該打!”又一巴掌扇去,聲響甚是悅耳。
“你怎么知道他說謊?求財(cái)是真的??!”
“你們捉風(fēng)大人又為了什么?你們塔里面的同黨都被我們招呼了,說什么巫山都被我們聽見了。對了你們聽說過燕大人的狗頭鍘嗎?嚓地一聲刀就下來,你的腦袋——”
他在僧人的脖子作“割”的手勢。
“落地了!”
頓時一股尿騷味彌漫,宛舒嫌棄地站起來。
其他僧人倒是硬氣,“我們已經(jīng)栽了,說不說也死路一條!你們別指望能逼供,瞎猜一輩子吧!”
燕珩踩著該僧人的嘴巴,“后宋律例有道,對于嘴硬的犯人允許用刑逼供。你們襲擊朝廷命官已犯重罪,接下來我做的事是符合律例?!?p> “嗚嗚嗚……”僧人拼命掙扎。
燕珩盯著他拿出一個小紙包?!斑@叫九天斷腸散,服用后先是皮膚潰爛,然后神經(jīng)崩壞致使癱瘓,最后內(nèi)臟每天壞死一點(diǎn)……”
張氏急忙捂住寧哥兒的耳朵,從前沒發(fā)覺二公子這么可怕。
燕珩強(qiáng)行撬開僧人的嘴巴,在他耳邊低語:“在床上等死的滋味是怎么樣的呢?九天,生不如死。”
“我說了!我說了你別下毒!有人給錢我們要我們假扮和尚混入靈山寺,一旦發(fā)現(xiàn)眉心有紅痣的風(fēng)大人就把他捉起來審問。就是問他的祖父是不是去過巫山、帶了什么回來。風(fēng)大人來了幾次我們才敢確定他的身份,至于那人的目的我們真不知道!”
“那個人是誰?”
“只知道是個男人。我們才見過一次,而且他還蒙著臉?!?p> 線索斷了,宛舒和燕珩相視一眼。
然而燕瑤心頭一動,急匆匆地跑到僧人前面。“外面的折陽花是不是那個人要求栽種的?還有香爐最高那柱香,你們用了什么材料制造?”
僧人瞪大眼睛沉默。
“不說就喂毒。”燕珩漫不經(jīng)心地拆開小紙包。
“是!花的種子是他給的,香的材料也是他給的,我、我們真不知道那材料是什么,到手的時候是粉狀?!?p> “你確定他是男人?”
“非??隙?!他胸部平坦、聲線粗獷,絕不是女人?!?p> 燕瑤難以置信,因?yàn)樘煜銕煆膩碇粋髋?,除非花和制香的材料是誤打誤撞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