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二姑娘的哥哥在這?”
“真的嗎?哪個(gè)是?。俊敝車吵橙氯?,見過燕二姑娘芳容的公子伸長脖子張望。
五人中只有一個(gè)弱冠,看他的眉眼與燕二不像便排除。第二個(gè)文文弱弱,不就是畫丹青的才子?
接著排除,剩下三位芝蘭玉樹的公子。
紫衣的亦正亦邪朗然照人、青衣的謫仙般出塵、白衣的溫潤如玉,說誰是燕二姑娘的哥哥都不為過。
南岳書院的見過宛舒和燕珩,卻沒見過霞姿月韻的風(fēng)雪隱,忍不住伸手觸碰他的臉龐。
突然唐初旭有力地握著其欲調(diào)戲的手指,“兄臺,你們醉了?!?p> 宛舒和燕珩同時(shí)站起來,前者笑吟吟?!澳銈儊淼蕾R的心意我們心領(lǐng)了,輸了蹴鞠比賽不要緊,下次再接再厲!”
狗屁的再接再厲!南岳的急紅了臉。
“原來是南岳書院,我說這么眼熟,都是參加蹴鞠比賽的公子!”
“他們輸了比賽來撒野嗎?順天書院和南岳書院冤家路窄咯!”旁人哄笑著看戲。
南岳為首的文兄瞠目切齒,對方擺明故意提起南岳書院輸?shù)舯荣愐麄冸y堪!他們不甘落后,回敬對方一番。
“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下次必定贏回來。但每天面對丑八怪妹妹就不同,無法改變的事實(shí),真替燕兄悲哀!”
“對啊,今天來燕兄的姑娘皮膚比燒焦的柴更黑,瘦得呀臉頰都凹陷了。想起來就害怕,不說以為是哪個(gè)老太婆找來呢!哈哈哈……”
砸地的酒壺打斷南岳刺耳的嘲笑,燕珩殺氣騰騰地沖過去。
驀然站起的風(fēng)雪隱堵著燕珩,冷冷地蔑視南岳一眾?!霸g毀姑娘就是南岳的作風(fēng)?你們念的書還不如胎教?!?p> “噗——”周圍笑得人仰馬翻?!肮诱f得好!三流的南岳瞎眼睛詆毀姑娘,凡是到過蹴鞠場的誰沒有一窺芳容?堂堂男子漢詆毀弱質(zhì)女流,令人不齒!唾棄!”
霎時(shí)一陣喝倒彩傳來。
南岳眾人醉臉發(fā)臭,指著圍觀者嗆聲:“閉嘴!喝你們的酒去,我們聊天與你們何干!”
宛舒笑吟吟地逼近南岳,“哎呀呀好臭呀,不是酒氣臭,而是像死老鼠的臭味?!彼酚薪槭碌販惤男郑缓笠荒樝訔??!斑祝瓉韽哪阕炖锇l(fā)出,你家院子的花有沒有被你熏死?”
“呵呵,怕是花沒開就熏死了。”燕珩冷笑。
唐初旭則掏耳朵,“什么?你們真沒眼力,憑他平平無奇的衣著就猜到他家修不起院子。兄臺,清明時(shí)節(jié)小心家中漏雨?!?p> “混賬!我們跟你們拼了!”
南岳眾人摔破酒壺,氣沖沖地?fù)鋪硐胱崛恕?p> 宛舒見狀不妙,阿珩是準(zhǔn)備當(dāng)武官的人、阿隱是三品官員、阿瑜文文弱弱,只有自己和阿旭無所謂毆斗。
但不能牽涉他們仨。
念頭一閃而過,宛舒猛地撞開沖過去的燕珩,突然捂著胸口倒地并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慘叫。
南岳一眾呆了,燕珩他們也呆了。
“阿舒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他們傷了?”
南岳急忙反駁:“你別胡說,我們沒碰他!”
宛舒瞄了瞄慌神的南岳,凄厲地嚎叫:“好疼啊,他們一伙人打我!大家都看見了吧?好疼啊——”
唐初旭揚(yáng)起嘴角站起,高大的身軀給南岳形成壓力?!霸懔嗽懔耍銈冴J禍了,知不知道他是誰?他可是當(dāng)今八皇子澄王,你們居然敢打王爺!”
“報(bào)官!我們請燕大人出面處理!”燕珩有默契地幫腔。
“一派胡言!我們根本沒碰他,何況你們說他是八皇子我們就信?冒認(rèn)皇子等著掉腦袋吧!”
“哎呀呀,我好疼呀……”宛舒邊喊邊摘下王爺?shù)牧钆?,自己在他們前面晃這么久竟然沒看見令牌?果然瞎眼睛。
銅制的令牌雕刻虎頭,南岳多不識貨也曉得令牌不簡單。
這次玩大了,認(rèn)慫來得及嗎。
“還需求證嗎?可以讓燕大人來?!?p> “不用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王爺放過!”他們不停鞠躬認(rèn)錯(cuò),腹誹堂堂王爺為什么跟平民一起喝酒。
宛舒瞇起雙眼,一手托腦袋,一手撫著胸口?!氨就蹩梢圆挥?jì)較你們莽撞,但你們口無遮攔詆毀燕二姑娘的名聲又怎算?”
“小、小人……”
“自打嘴巴如何?”他笑眼狡黠,“一邊向燕二姑娘道歉,一邊自打嘴巴,否則本王請燕大人來評理?!?p> 南岳咬破嘴唇不語。
“哎,本王的胸口好疼,該請御醫(yī)檢查沒有致命傷……”
“我們不應(yīng)該詆毀燕二姑娘,我們知錯(cuò)了!”響亮的巴掌扇在文兄臉上,其他南岳的學(xué)子接連認(rèn)錯(cuò)和自打嘴巴。
一聲塞一聲悅耳,看熱鬧的觀眾拍手稱快。
看著他們的臉腫脹似柿子,宛舒適時(shí)喊停。
燕珩輕輕地拍文兄的左臉,“以后說話小心,再有下次就是全身腫了?!?p> 文兄莫名覺得他極具危險(xiǎn)。
接著宛舒起身拍拍衣擺喊繼續(xù)喝酒,袖子拂在他們的臉上。五人旁若無人地回到座位,蘇兄看著南岳苦著臉下樓。
看熱鬧的嬉笑著散去。
“今晚的事不會傳去燕二姑娘耳中吧?”蘇兄忽而低聲。
拿起酒杯的燕珩頓了頓,雖然不爽其他人打量妹妹的眼光,但細(xì)想還是不戴帷帽出門好。
長得好看的妹妹憑什么被詆毀!
他氣惱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水的冷光反射宛舒的眼底,粼粼冷光寒閃閃。
不久,回家途中的文兄覺得左臉很癢,于是不停撓。很快他摸到左臉腫了一個(gè)大包,半個(gè)手掌大,他嚇壞了慌亂地狂奔回家。
散席時(shí),宛舒悄悄喊住蘇兄走在后面?!鞍㈣ぃ惝嫷牡で嘣谀??”
“我放舍里了?!?p> “鑒于你的丹青惹出禍,我替阿珩沒收你的丹青,明天我去你那里拿?!?p> “我把丹青燒了!”
“呃?你剛剛說放家里?!?p> “你聽錯(cuò)了,我說我燒了。”
宛舒意味深長地端詳蘇兄略慌的神色,笑吟吟地搭著蘇兄的肩膀,沒再提丹青的事。
大不了他半夜去偷。